“吵!谁叫你们不先跟我打个招呼,搞什么突然袭击!”我急忙找了一条旧的裤子穿上,边扣着衬衣的纽扣边往外冲。见我出来她们突然乐了,转身就要起步。我赶忙低头看看我的裤子,边跟上去问:“笑什么?这裤子是旧了点,但不至于能把你们逗笑吧?”她俩却更乐了,还小声地说着什么‘秘密’。
“等等---”
“又怎么了?”还没等我说完,有点不耐烦的董吼到。娇在一旁着乐。
“又没有让你赶着去投胎,这么猴急!我忘了带装的了。”我说着转身准备回去拿。
“不用了,装在我的小背篓就是,能把它装满就足够了!”这时我才发现娇背着的小背篓蛮漂亮的。我走近看了看,发现里面还准备了水果。
我有点疑虑:“装在你的---背篓?行吗?”
“怎么不行,回到家的时候再平分。”娇若无其事的语气很平静。
“真肉麻!走了走了,都快一点钟了。”她又在一旁催了。
娇对这话可有点不认可:“怎么肉麻啦?你心急这不就是不必让他再返回去的嘛,还说---”我乐了。在路上,我问:我换衣服出来时你们笑什么?回答是:现在你都还没有把“风门”关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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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的事在我的记忆里很清晰,也很难忘。去采我们当地很常见的一种野菜,去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翻山越岭,四五个小时后满载而归。和娇“分赃”时应该可以用‘细致’来形容,差点就要拿出称来称重分。呵呵---这个假期过的很充实,我们三儿几近成天在一起做事、玩乐,我偶尔跟老爸到菜地去打个下手帮点小忙。充实的假期成就一个充实的自我去迎接中学最后一年开课的第一声铃声。可是---
愉快的假期却和开学的第一天截然相反。那天,我感到内疚、羞愧!
学校根据初二下学期的成绩单将前二十二名的同学归入中考班,其余的同学可以不参加中考或申请参加中考,名单里的同学也有放弃参加中考的权利,但是也意味着放弃正规高校的权利,而我刚好在第二十一名。之前作弊,或多或少有那么几个同学知道内幕,更何况考试后同学们还会在一起小议一下自己顺利或是一窍不通。就这样,他们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剑让自己感到无地自容,或是嘲笑,或是妒忌,甚至于敌恨。
一开始对于要不要参加中考有些许苦恼、矛盾。
参加吧,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准,相对自己的现状来说等于是混水摸鱼、滥竽充数,更是苟且生。相对身边的人来说,那是严重的欺骗。不参加吧,自己面对老爸的脸总能感到余心不忍,但更多的则是愧疚。
‘谁也不是出生落地就注定他总能拿第一,不过第一和你第二十一相比,你在开心的玩耍时人家可能在刻苦地学习。努力点,用功点,第一和倒数第一是一样的。’老爸没有就我的成绩做出批评,只是给我讲一个小小道理给我做提示而以此鼓励。
换个角度想想,作弊这种事在我们中间也不只我一个人会做到,何必把自己搞得像一个犯下了滔天大罪的坏人,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抛开所有的顾虑毅然坐进中考班的教室,我想以自己的努力将考试中搀杂的水分扣除,回报老爸的期望能有所增值。
三班‘入围’的同学合并到我们四班,一个新组合的集体。除了家住镇上的同学,另外家住坝区或山区自然村的同学就得住校,因为每天晚上都要上自习。这样我和同村的·死蛆·成了上下的舍友兼同班同学,之前他在三班,来往较少。但是从此我俩几乎成天粘在了一起。我住校了,和娇还有董的距离因此也会疏远了些,董没有参加中考,娇也升学上初二。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对这个新的集体进行座位调整。课桌课椅不再是以前的双人座,独立的一人一桌一椅。我很希望她(班主任)别点到我的大名,我不想调了---死蛆就在我的左手边,和我平行。
正祈祷着别点到我呢,可-说曹操曹操就到!“白永恒,你坐到~~的后面。”呀!是她!就是在初二上学期我把人家的心给伤了,那个腼腆的孩。我们一直同班,可自从那次以后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们之间的对话没有超过三次,这下可不轻,不知道她气消与否。这时爬在桌上的死蛆面朝着我一下笑出声来,因为他知道我那点糗事,周围的同学不解地看着我俩。我则有点疑虑。
“还想着什么?难道你还想自选不成!”班主任的语气很严厉,但有不少的同学乐在其中。咳,命令啊,怎能不服从?
开学后的一段日子里大家丝毫不敢松懈,紧张的气氛压得你有些透不过气来,看去同学们都在为这关键的一年刻苦地用功,为各自心中的目标发起冲击。我也主动向数学老师多次请教,希望还能来得及。至于英语,任课老师告知我:出于你的基础太差,必须从初一的入门从头抓起,不懂的虚心向同学们讨教。天呐!我这懒散的家伙却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临近期中,某天早上课间休息同学们议论的一个热门话题打破了持续已久的凝重气氛。至少对于我来说,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阿贵,你有没有申请到QQ号?”
“没有,我申请没能申请到,昨天去了只是玩了会〈红警〉。你有了?”
“我有一个了,自己申请的,不过不用申请也可以弄到,人家老板那儿有现成的,一块钱一个。”
哈哈,好消息啊,镇上新开张一家网吧,·黑鬼·为自己申请到一个QQ号正得意的向同学们炫耀。是在01年02年的时候,电脑、网络还属于普及阶段,我们也算赶上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痒痒的,我和死蛆一早就计划好了,等下午放学就去尝尝鲜。
真有点不巧,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放学的铃声过后十多分钟也没下课,她还在讲台上絮叨着。那个心急呀!我扭头看看死蛆,我俩的视线正巧来个正面接触,他朝我做了个鬼脸,同时双手握着拳头拽得紧紧地。此时,老师终于讲到‘重点’啦!
“好,今天就到这里,下课!”--“起立---”
老师刚走出教室,我俩就迫不及待地狂奔出去。
“你两个站住!过来。”还没跑到楼梯口呢,被我们甩在身后的班主任叫到。“你们这么慌急着去哪儿?”
“我们要回家一趟。”死蛆很镇定的答到。刚走出教室的同学们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回家?我可先警告你们不许去网吧,回家快去快回,别忘了晚上还要测验。”
“好的,老师再见!”看来她已经有所耳问,得小心行事。
快到网吧门口,我前后搜索着有没有同班同学或学校老师的身影。
死蛆心急地问到:“有没有?”
“就是现在,冲!”
眼前的景象令人大失所望。好家伙,没空位了。大部分被已经毕业在外的‘哥哥’们占据,只有少数几台是在校的学生‘享用’。还有少数人在一旁等待上机。看了看,也就十多台机子。我们最终失望而归,摸摸潜回学校宿舍,真担心被班主任逮到。
安静了几天,可是听见有的同学在高谈阔论或是交流某某游戏如何咋的、讲到网上聊天的趣事,我和死蛆都不甘势弱,一天午睡时又在宿舍开始密谋了。
“要不周末去?”
“开什么玩笑?!要是学校老师到时去巡视那还不黑了!”
沉寂了一会儿,在上铺的他探出脑袋诡异地对我说:“要不我们去通宵?”
“通宵?多少钱一晚?”
“听他们说过,八块!”
“什么时候去?”我话音刚落,突然来劲的他蹑手蹑脚地从上面窜下来。
“今晚上完晚自习去怎么样?”
我迟疑了:“今晚?!明天还要上课呐!”
“怕什么,早自习和第一节课是‘小涛’的数学,可以眯一下,等到中午再大睡一觉下午就OK了。”
“恩---,行!”
下了晚自习,还不忘向舍长打声招呼:“我们今晚要回家,要是‘老夏’来查舍别忘了说一声,谢啦!”
失败了好几次,费了好大劲申请到了一个QQ号,在网吧老板的引导下开始疯狂的‘查找’,一口气加了十多个孩在‘我的好友’栏。聊天:‘你好,你哪里的?几岁啊?’。呵呵,真够俗的!觉得没趣了,又学着游戏。〈红警〉、〈三角洲〉、〈抢滩登陆〉、〈反恐1.5〉,还有当时正红的网游〈传奇〉。初来乍道,两个字:超级过瘾!呵---
第二天早上的几节课简直就是煎熬,恨不得用透明胶将上眼皮往上贴。
总算还是熬过来了,不过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一直迷迷糊糊的。中午火速吃过午饭便一头扎进被窝里。这一觉:塌实!
睡的正,隐约中传来死蛆急促的叫唤:“起啦!快点!”一只手也伴随声音使劲摇曳我的肩膀。朦胧中看见他着急的找着什么东西。
“叫你快起啦,第一节课都快下课拉!TMD,我另一只鞋哪去了!”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睡意黯然的我瞬间万分清醒,纵身跳下去穿鞋:“第一节谁的课?”“是政治。”我们赶到教室坐下十分钟左右铃声就响起了,感觉那铃声来得好急促。以睡过头为借口算是躲过一劫,不由得有一丝自喜。
也许是因为年幼的原因,没想到午睡只是暂时缓解了些许睡意,和死蛆一起吃过晚饭后又地入睡了。这一觉睡的,何止是:睡昏头了!
窗外食堂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吵醒,宿舍里已经没有其他人。抬脚将上还在酣睡的死蛆弄醒边说到;“起了,上自习了。他们全走了。”
“哎呀!!惨了惨了!!”伴随着惊叫声,他将他的手表扔在我的枕边。
我一看都不敢相信,心都快凉了:“你的表没有快吧?”
他也挺泄气:“废话!现在是下自习。人家·婷·打考勤是不会手软的,死给天瞧啦---”
我俩去通宵成了不澄自清的事实,同学们猜也猜到了。但不知谁告的密,第二天班主任的课上被狠批,最后被罚冲一个星期厕所。喔喔~~糗大了!那厕所可脏了,可不是自动冲水的那种喔,更无奈的是就近的水龙头也在十多米外。没想到享受游戏带来的快感过后随之而来的副作用还真不小。之后也曾跑去网吧,不过通宵就此一次。
原归正状,赶赶落下的两门课,期末还算有所成效,不过并不明显。假期只有半个月---中考班补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