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5) 相赴有夕


本站公告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就是那位在夕阳下的断肠人,橙光洒满前方的道路,我把地图举得老高,让光透过薄薄的纸面,一条条弯曲得像蛇一样子映在我错愕的脸上。天哪,这是象形文字吗?唐朝的文字不是与中国现代文已经很象了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

  一筹莫展的我只有无力地垂下双臂,背着阳光走,影子被无情的拖得很长,萧瑟,凄凉。不知道准确方位,连御剑飞行都不行,而且身无分文的我要怎么去有夕镇!难道要我饿上个三五天不成?苍天啊,可怜可怜我快下场黄金雨吧!

  “唰唰……。”灌木丛中忽地传来阵阵嘈杂,又没有起风,这些灌木丛怎么会无缘无故摇起来,一种不安使我捏了捏手里的笛啸剑,竖起耳朵,警觉地左盯右看。

  “嗖、嗖”从灌木丛中急速地射出道道黑影,随着沙尘的卷起,消散,却是被眼前此景吓住了,十几条饿狼已把我团团围住,它们皆露出尖锐的利牙,一双双在阴翳下熠熠发光的幽绿眼睛紧盯用来饱餐的我。

  这样的阵势,我不打了个寒颤。只不过这些小狼,它们都还没成精呢,又岂是我扶大侠的对手。我竖剑在胸前,静待着它们的进攻。

  它们迅速的互看一看,紧握手中有兵器,犹豫片刻后仍旧扑了上来,它们狼多势众,有怎么会舍得不吃我这块肥羊,不过先申明,我可不肥,我是标准的“S”型身材。

  我轻轻的俯下身,挥剑,划伤一只狼的脚,它呜咽叫了一声,很快窜进了灌木丛。我可不是喜欢血腥场面的人,不会让这次狼血撒大地的。虽然我这么想,可这些狼才不会领情呢,它们攻势愈加的凶猛,战术愈加的精湛,我一会儿用火咒烧它们的尾巴,一会儿用土咒把它们弄得灰头土脸,一副狼狈样。在这样的努力下,竟才打跑了八、九只。

  天在打斗中也暗了下来,我停下手,暗道不好,天这么暗,对这些狼的条件就更有利了,它们会在黑暗中把我的身影看得更清楚,找准机会下手,而我却只有凭借微弱的星光找寻它们,这下真是失策呀!

  猝尔,身后微凉,定是那群狼又发动攻击了,我横剑猛地转过去,看你咬在剑上不把嘴划烂才怪。只是狼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它算好时机,出人意料地咬在笛身的剑柄上,顺势把我向后退去。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想不到它的力气如此之大。“扑通”,我被扑倒在地,呀,好痛,身后好像压断什么了。饿狼咬住剑身的血盆大口离我手的距离不到一寸,冷汗把背心都快打湿了,我使劲摆动笛身,想把剑从它嘴中解救出来,可它好像是认定了这笛子一样,死咬不放。

  我挣扎着想起来,右脚小腿处疼痛感猛升上来,我大叫一声,可恶的狼,竟敢咬我的小腿!

  黑暗中,我听见有的狼在嚎叫,像是在宣告我的死期已到,可我才刚从阴间死里逃生了一次,现在莫非又要回去了?

  我不想死,天河的眼睛还没有治好,菱纱我还没有救,有夕镇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么多的事都还没有去做,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

  幕中,璀璨的星光,映出这一危急的场面,耳边突然阵风扫过。

  “噢呜……”脚上那只狼惨呜一声松开口来,而面前这只好像也受到什么重创不甘心地松开口闪到一边去了。

  忍痛支起身,脚已被血染红大片,我捂着脚,双唇也被咬得发白。不过刚才被压断的是什么呀?伸手摸向身后,我不失,是那只檀木簪,现已经变成了两段,静躺于我手中。

  该死的狼,弄断我的“战利品”!我抬头,看见的是那些狼全部倒在血泊中。是谁?我怎么在古代竟遇贵人啊!

  “你你你,是你!”我拿出我的宝贝食指正指向他。

  他高束着头发,长剑绑在身后,面貌三四十岁的样子,他面对我,双拳一抱,揖道:“正是贫道。”

  他就是那天与奚仲大打出手的道士,要不是因为我,他也没办法伤到奚仲,更或许他已经被埋在土堆里了,难道他是来感谢我的?

  “你怎么在这里?”

  “贫道喜好云游四海,斩妖除魔。却没想到与姑娘这般有缘。”说着他又鞠了一躬,“不过说来贫道有一事不解,那日姑娘怎会和妖孽在一起?而且那样亲昵的关系……。”

  “等等,等等,”我不得不打断了他,什么叫那样亲昵?我和他很亲昵吗?我想是死敌还差不多,不过他看事情怎么这样绝对啊,我就不喜欢这样。“你说他是妖孽?你又是哪只眼睛看见他做伤天害理的事了?左眼还是右眼?无凭无据就判定他是坏的,我看你是老眼昏了吧!”

  他面依旧凛然,道:“妖孽就是妖孽,没有什么好与坏之分。”

  “哼!”我侧过头去,“冥顽不灵!”

  “既然我们话不投机,贫道就此别过!”言讫,他仍不忘作一揖。

  我慌了,他走了那些狼又来了怎么办?我脚上已经挂了彩,行动定是大不方便,眼睛珠子机灵的一转,出口喊住了他:“等等。”他要离去的背影又转了过来,“你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我看你也调整好身息了,是该找那‘妖孽’报仇了吧?”

  道士的头轻仰,蹙微眉,问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就算不知道也要说知道呀!“当然,我与他约在有夕镇相会,呐,这是地图。”我从怀中拿出地图抛给他。

  他稳当地接住,打开,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喃喃道:“离这儿还有一百多里地,如果御剑片刻就可以到达。”

  “对对。”我颔首表示赞同,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先骗他留下来保护我再说,千言万语终于让他答应留下,明天一走赶路,当然也得告诉他奚仲要我在才会现身,不然他一人跑去有夕镇找“人”,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林中冒出缕缕青烟,如子飘然的轻纱,徐徐升上空,缠绕,优,最终消散不见。眼前火光映脸,可脚上的痛却丝毫未减,那道士随便丛林中采了几株草说敷上就可以了,可这么庸俗的方法却是治标不治本,血虽是止住了,但伤口处又红又肿,疼痛涌上心头,害得周边的草被我无情的摧残。

  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过去了,脖靠在树旁,眼看着火堆,微睁微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