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晚的拍卖会上起了乱;
听说,所有的包厢均以罕见的高价被拍得;
听说,有三位公子一掷千金,就为了争到那最上等包厢的位置;
……
这许许多多的听说,我并不想去探究;但是客栈、酒楼人多口杂,纵然不去打听,人们的议论谈笑还是钻进耳朵中。
幸好那天用面纱、妆遮盖了自己的容貌,故意的娇滴滴也掩饰了平常清淡空朗的音调,加上此时已换回的大大的粗布衣裳,丝毫不见人心火的婀娜身材,倒也没有人认出我来。
仿若那晚的惹火妖精凭空而出,撩拨完众人的心思,却又临风而去……一切不过是她的游戏而已。
白天,我抱着宝宝奔来走去,为了今晚做着准备;冷清寒依然安静地陪在我身边,不过问我的举动,就连昨晚上泄漏出的惊愕也已寻不着半点踪影。
终于准备完毕时,也到了该上台的时候。换好衣服,又是紧裹着那黑的披风,冷清寒几个凌空,我已落在飘云居老鸨的房门口。
推门而入,秦妈妈迎来,呛人的脂粉味道慌得我赶紧把宝宝的脑袋往胸口又压了压。“飘絮姑娘,您可来了哟~~~”这么一颗大的摇钱树啊。
“秦妈妈,昨天拍卖所得,留下五千俩银子,剩下的银票给我吧”找了椅子坐下,我开门见山。本就是过客之地,何必那么多纠缠?
“姑娘啊,昨晚拍卖,其实…”
抬手打断了她,我冷声道:“秦妈妈,我既然当初敢找你做生意,自然也就不怕你耍心眼。我身边这位你也可看到了,不要妄想什么、打手之类的,到时候吃亏的只有自己。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否则今晚你就自己上台吧;外面等着的也都是浮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知道这个结果飘云居怎么收拾啊。”悠闲地翘起了腿,早就料掉你有这手。
人啊,很容易犯的错误就是很多时候把自己想得太聪明。
老鸨眼觑了冷清寒,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满脸僵住,满脸的沮丧连那厚厚的粉也遮盖不住。
到墙边一个暗格拾掇了半天,悻悻然地拿着一摞银票走了过来:“飘絮姑娘,看您说的,我怎么敢了。这是昨天拍卖的银票,去掉五千两,还有五万八千两,您点点吧。”手慢慢地递过来,眼中满是挣扎与不舍。
接过银票,递给一旁的冷清寒,同时将宝宝也塞到了他怀里:“大哥,你带着宝宝,在这里等我吧。”
“我跟着你。”声音依然是冰冷不带起伏,但他选择跟着,而不是在这里等着,那隐藏着的关心让我眼底有了湿意。
“嗯,大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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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云居,大厅包厢早已坐满。
倏地,所有光照都被熄去,只有中央垂在半空的烛台上点满了烛火,照得整个台子犹如白昼。
异域的丝竹声缓缓响起,节奏感的鼓点敲起,回荡在整个飘云居。
今,不是如火的红;我一身紫衣裙、紫妆容,依然轻纱遮面,裙角涟漪,晃动的是那神秘的热情;眼波流转,散发的是那冷的惑。
“Yeah”伴着腰肢缓缓地摆动,朱唇轻启,暧昧的声音低低回荡。男人这种生物,可以不懂爱情,但与生俱来都懂得征服;越难被俘虏的,就会越勾着他的心。
今,我不再是热情明的飘絮,我化身神秘魅惑的勾魂!
随着时缓时急的摇摆,我透过面纱吐出轻轻地吟唱:
“哦~~~~
你是如此急切地需要我,你开始梦想着我;
甚至开始想象我对你做着过分的事情;
你认为自己可以拥有我。
但是,
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只有一次机会。
你需要怎么做,才可以看到我舞动?
利用好你手里的筹码……;
你是否希望,
我只为你一个人而舞,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是的,你希望。
那就好好利用你手里的筹码…“
大厅,所有人都愣住,眼中只有台上那晃动的身影,耳中只有那如在耳畔低语的靡靡之声。
几道灼热视线,从不同包厢射出,紧紧盯着那紫的人儿,传递着复杂的、掠夺的以及玩味的气息。
接下来的时间由飘云居的姑娘们接过,下台到秦妈妈准备好的房间,换下紫衫,稍作休息后穿上天蓝的夏装。冷清寒在门外守着,我抓住这点时间逗着宝宝。都这么晚,今天他还是玩兴正浓,一点睡意都没有。
“妈妈,我可否见见飘絮姑娘?”好得犹如空谷黄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确让我心中一惊。
“慕容公子,飘絮姑娘正在休息,下面还有表演,现在不见客;您回包厢稍等一会吧。”
还想说着什么,但看到走出暗处的冷清寒,慕容忻泉终是一脸神伤地转身。肯定是她了,不会错了!可是为什么,她不愿让他护着,却又变成飘絮姑娘?
过了大半个时辰,休息够了,我以天蓝面纱覆面,又歌罢两曲,谢过众人。大厅中“飘絮”的呼唤一阵高过一阵,但规则已经定明,而且包厢中人物想必也是权势盖天,所以哪怕那个守备之子段胖子也在台下,倒也没有人折腾。
看着立于靠包厢楼梯处的冷清寒,我顿时心安,依照约定走向最上等的包厢。
左侧包厢,慕容忻泉临门而立,双眼钉在我身上,看来已经认出了我。抬眸对着他一个微笑,我不知道怎么抚慰他。待我走近,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厉声道:“秦妈妈,我出五万两,飘絮姑娘到我的包厢演唱!”
“慕容公子,这……我也做不了主啊。您这三个包厢的主,我一个都不敢得罪啊。”身后跟着的老鸨左右为难。
“慕容公子,请你放开我!”
“清儿,跟我回去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终究,还是说出那日分离时藏在心里的话。
“慕容兄这般心急,可是要把佳人吓跑啊,”中间包厢的门打开,耳旁响起调笑的声音,入眼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锦袍加身,一双眼,两缕挑情眉,皮肤白皙,隐隐有光泽流动;相貌虽,却丝毫没有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如墨的黑发率地飘散在肩头,手执纸扇轻摇。
“既然慕容兄也有意,那不妨来我包厢一叙听曲,如何?”
“多谢四公子!”朋友在旁,慕容忻泉很快隐去一脸神伤。脚步一刻不歇,已经先于我,走向中间的包厢。
我跟着抬步进入,一眼就是那惊心的紫。他怎么在这里?近身之下,狂妄气息更甚;五份外鲜明,一双眼光射寒星,在灯下更显邪魅异常。
我一个慌神,脚下也不由地后退几步。
紫衣那紧抿的薄唇轻轻扯开:“怎么?本公子吃人不成?”
忙低头,稳住自己的心神,我抬眼,娇笑道:“飘絮见过公子!”
“飘絮姑娘,怎么一进来,就只看到我三哥啊?难道我们三个,飘絮姑娘中意我三哥?”又是那戏谑的声音。
此时三人皆已坐下,慕容忻泉正襟危坐,眼眸焦躁,却又要兀自强作镇定,放于膝上的双拳紧握,骨节突出;样男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托腮,一手轻敲桌面,瞄一眼慕容忻泉,再一脸看戏地对上我;紫衣一言不发,除了探究的打量之外就是低头喝茶。看来传说中一掷千金争得最上等包厢的是锦衣,而非紫衣。
我的心放松了,对我有兴趣的不是紫衣,那就好!
“三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飘絮哪敢高攀?”一脸妩媚回笑,我抱着三弦落座,尽量忽视那三道,或邪魅冷酷、或调笑戏谑、或黯淡诉的眼神。
“按照约定,飘絮应为公子单独奏一曲,不值两位公子喜欢哪种曲风?”我对着锦衣问道。
“飘絮姑娘自己定吧,相信哪种都不会让我们失望。”锦衣男坐定,懒懒地答道。
“看几位公子早已相识,所谓再见即是有缘,今日应着此情此景,飘絮为公子们唱上一首家乡的曲子,叫做《朋友》”
抬手拨弄琴弦,刚要开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公子、四公子、慕容兄,三位在此欣赏人,岂可独独留下我?”人未到,声先闻,低沉、磁的声音,仿若寂静中徐徐响起的大提琴。
玄衣裳衬得身影更加高大挺拔,微深肤,立体的五刀刻般俊,刀刻斧凿的容颜分明,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嘴角噙着一抹感的微笑。不若紫衣的邪惑,此人自内而外地散发一股霸气。
也不待他人招呼,别自顾地坐在桌旁最后一张椅子上,给自己倒上茶。
看着对面,饶是在现代社会呆过二十五年,我也愣住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下子来了四个俊朗各异的男子,究竟是他们赏?还是我赏?
只见紫衣眼中寒光凸现,直直向着玄男子射去,眸中复杂异常,几许愤恨、几许赞许,更多的是复杂难解的含义;四公子依然慵懒靠坐,但神已不如方才自若,如玉的脸上隐隐现出忧虑;慕容忻泉扫着几人,商人的本很快决定隔岸观火,想到这边尚未解决的难题——我,一双眼又盯回了我身上。
感受着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我方才被紫衣惊着心又开始忐忑。
是福?还是?
(清泉大大叹了口气,终于把男主们全都赶出场了......看在五个男的份上,亲们给点票票,给点收藏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