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堂和军政,光听他开始简绍的地煞族人在朝中为官为将的人数并不足以说明问题,当韩雾崖向我仔细介绍起这些任官出将之人的暗中关系网,以及一些并没有品职而只是在将相府中做幕僚的人物时,我才真正了解到地煞一族对各国朝堂的影响力觉不是一丁半点儿那么简单,而更让我感叹的是地煞一族所特有的元修技能,使地煞一族的情报能力惊人出色,这乱世之中的各国朝堂暗幕竟然都被地煞一族掌握的清清楚楚,更可怕的是各国一些重要官职之上的官员履历都非常的详细,连同一些人暗中不可见光的勾搭都记录在案,一旦有事要拿出来胁迫其为自己做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我心中惊讶之余不由在中间插话问了一句:“地煞一族几十年前刚被灭族,尊主重新经营地煞族到现在也不过五十年地时间。空手而起,怎么能弄得如此势大?”
韩雾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说:“和你无关。”
我本来已经将心思都放在了心中所想的事情上,被韩雾崖这么冷不丁的一顶,顿时觉得像是被梗了鱼刺一样不舒服。
我颇为不悦的抬眼瞅了眼韩雾崖,这家伙到底是想怎么样?我杀了林宾,杀了鬼阁阁主。治好了师父的沉伤,仅凭这些事还不足以让他对我脸色稍微好看点儿吗?心中不快地我冷冷一哼说:“前辈不想做这件差事的话就请直接回去找你们尊主说话,既然来了这里,我们对前辈礼数没有什么不周全的时候,您也不该如此冷颜相待。地煞族的经营不小。我所图的事也不是小事,两者之间不能积极相通,默契合作,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受损受创地不只是我所谋算的事情。会直接参与其中具体行事的地煞族人更是首当其冲,我想前辈应该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吧?”
韩雾崖听了我这话却无动于衷,又径自翻着面前的装订册说了起来:“幽国地人事五年之前大变了一次,这五年的经营时间太短,任高职的人比较少,在幽都禁卫中,任职最高的是禁卫营都尉长黄镇。其次是新平校尉王肃。此外胜廷校尉孙启手下的副尉奂云,也是地煞族人,都卫四营中多人在五年前反叛军官被清肃后,有了大量的任职空缺,地煞族借机凭钱财贿赂和对沈府的献策讨好,往四营中升任地人不少,虽然现在为止我们地人没有主营事的主将督尉,但仅凭任职者不少的人数也能聚起不小的势力,现在四营三十六名校尉中。有十三名是地煞族人。四名督尉长中也有一个是我们的人……”
我先还心中不爽的冷着脸听他说,但当他说到现在都卫四营中的具体人事时。我又发现一个令人感兴趣的问题,他所介绍的地煞族人中,有好些个竟然和二皇子姜永成地人同名同职,就在他基本说完幽都情况之后,我在脑中回想着一个个人名问道:“你们地人和二皇子姜永成之间是怎么回事?二皇子自恃的人脉势力中怎么有一半都是地煞族人?”
韩雾崖面无表情地回到:“五年前地煞族的多年经营虽然毁了大半,但尊主并没打算对幽国的现状不管不顾,我们也不会看着幽国的皇室被人替代,所以在慢慢恢复幽国势力的同时,我们也暗中对两个皇子下不少心思。只是姜永隆虽然也有心防范沈家夺权,在皇后那里却多有擎肘,我们也就不敢在他身上下太多功夫,相比之下,族人和姜永成的来往联系更多一些。”
我听了这话多少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原本我救姜永成的时候多少也是看上了他们手中不小的人脉,但现在却发现,他们那所谓的人脉中竟有一半以上都是地煞族人,这让我感觉自己之前的行事好像打了折扣一样。
韩雾崖冷冰冰的答完我的问话后,就又开始报起册上的数目来,他在中间时常加着一些简单而切中要害的说明,由此足见韩雾崖对与族中事务的熟悉,大概穆华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派他来做联络人的吧,但是他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我无法苟同穆华的眼光。
韩雾崖摊开册子说起地煞族的情况后就一直没停过,也不吃饭休息,青兰几次进来都没好插嘴,眼见天黑了下来,我已经感觉到的腹中的饥饿,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也不想让他小瞧,就在旁边一直认真听着记着。
过了二更天的时候,韩雾崖终于合上了宽厚的册子,起身对我说道:“情况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会在这附近找住处,落脚之后就让人来告诉你,以后如果有需要调用人手的事情就派人来对我说,我自会安排。”说完他就起身拂袖要离开,连一句告辞的话都懒得说。
我忙在他身后喊道:“前辈,从昨天近午到现在已经八九个时辰了,您说起来就一直没有停过,难道前辈觉得我这一遍听下来就能通晓地煞族中的事情了?尊主派前辈来是要您帮我,像现在这样,前辈未免太不负责了吧。”
韩雾崖回头看着我冷哼一声:“我此来只需要告诉你地煞族的情况,然后就等你的消息帮你安排人做些你想做的事情而已,至于地煞族的事情你能不能弄得通,干我何事?”
我微微眯眼上下扫了眼韩雾崖,轻笑着说:“也是,我弄不通干您何事?您尽请自便。”
韩雾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脸色略显诧异,但随即就又板起脸哼了一声端施施然离开了。
青兰到现在也是一宿没睡守在外面,见韩雾崖终于离开,青兰才进屋面色忧扰的看着我问:“小姐,他这样一定不会尽心尽力帮我们,照这样来,地煞族的势力我们能用的了多少?”
我打了个哈欠往床边走去说:“困死了,先睡觉吧青兰,其他的事情明早起来再说。”
“可是小姐……”青兰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没什么可是,青兰,先睡吧,其他事情不必过多操心。他虽说是师父的父亲,我不好对他太过不敬,但只是晾他一段时间应该还没什么问题。”
“啊?”青兰听的迷糊了,我衣服也不解就钻进被窝懒懒的解释了一句:“我不去找他,他迟早会觉得不自在,等他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再说吧,幽都及附近的地煞族人,还有其他一些可用的人手我都心中有数了,暂soudu.org时也不用惦记着让他来帮我们了。”
“小姐,话虽这么说,可要是都由我们自己办,是不是太勉强了?再说,我们不去找他,不是正中他下怀吗?他有什么不自在的?”
勉强?这里的事还不至于碰着什么难对付的人物啊,沈府的人虽然不傻,但五年的顺畅无阻、如鱼得水已经使他们狂妄自大到目中无人了,公然以僭越仪仗上朝下朝,这份自大还能让他把我这种不起眼的小民放在视野里?
至于什么正中下怀,我懒洋洋的在被窝里露着头说道:“等几天你就an/5_4460.htm明白了,先睡吧青兰,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办。”
第二天,户部侍郎傅游下朝之后坐着轿子摇摇晃晃的回到家中,府上的仆役早就准备好午饭,一家老小都陆陆续续就座在饭桌前,就等着一家之主归坐开饭,傅游志得意满的慢晃晃的先去内室换下官袍,想着在这次饭桌上当众考校一下两个儿子的学问,就在他将官袍脱下交给下人,伸着两臂等丫鬟给他穿上常服的时候,旁边侍奉的丫鬟忽然轻“咦”了一声。
傅游对丫鬟的失态颇为不满,沉声喝道:“何事大惊小怪?”
丫鬟慌忙赔着罪答话:“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不该多声,大人,这里忽然多出一封书信,奴婢是被吓到了,还请大人恕罪。”
说着丫鬟把书信递到了傅游面前,傅游扫了一眼,看到信封上娟秀的字迹写着“户部侍郎傅游亲启”几个字,只觉的心中疑惑,也就没在责问那丫鬟,接过书信拆了读起来,哪知刚看过三行,傅游霎时就变了脸色,丫鬟偷眼一瞧,发现自家大人竟然面色煞白的冒着冷汗,手中“哗啦啦”又惊又慌的翻着那几张信纸,她顿时惊怕的低下头去,生怕自家大人一时发怒牵累到自己身上,悄悄的挪着步往外退去。
谁知才退几步,傅游就突然扯住了她,然后异常凶狠的盯着她说道:“这封书信的事,你不准对任何人谈起,否则小心你的小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