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溢着痛胀感的大脑已经对时间的流逝没有了概念,不知什么时候隐隐感觉到四周在喧闹,也不知什么时候,周围似乎静了下来,“小姐、小姐……”的呼声越来越清晰的进入我的耳中。
精彩内容结束 见我蹙眉不说话,青兰有些着急得看着我,蠕动了几下嘴唇却最终没有挤出一句话来,倒是段璐在一边说:“小姐,我们差人把他送回村中吧,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带在身边总有隐患,而且也会惊动甘南王那边,他们的布的局,排的子,我们不该随意插手。”
我听了段璐的话无奈苦笑:“不该插手?要是他直接在武堂山中摔死了,然后被小隐村的人找到,自然没我们什么事儿,可现在他活着被我们带到了这儿,要是再变成尸首从我们这儿送回去,你觉得甘南王会觉得我们没插手?”
段璐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我们潜行把他扔回山中,谁知到他在我们身边待过?”
我摇摇头叹口气:“把阿福扔回去扔哪儿?现在阿福掉下山后可能落到的地方恐怕早被村里的人找过了,你把他扔回去,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忽然出现了阿福的尸体,怎么解释?小隐村的人可不会像没心思没警觉的普通小民一样当做自己没看清楚。你要是把他扔的远了,说没人动过他,谁信?我们为什么从小隐村失踪,小隐村的人不知道,可周泰、郑天河、甘南王能不知道吗?你们什么时候入城难道没被人看到?你们带着一个重伤的人住店难道没被人知晓?只要他们有心,还能查不到我们头上?”
段璐很气恼的一跺脚,冲着青兰喊:“都是你,硬要弄个这个累赘回来,这回麻烦了吧!”
青兰没理会段璐,只是急急的对我说:“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阿福怎么也是为了找你才伤成这样的,你怎么能不救他?”
段璐气呼呼的斥责青兰:“早跟你说过了,他伤这么重,小姐救起来也费工夫,现在小姐这么犹豫你还不明白吗?小姐又不是不想救,是有顾虑,你怎么就不晓事儿呢,还这么没心没肺的逼小姐!”
我心中不由一暖,段璐她总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事儿,我说什么做什么,她总会从我的角度出发思考其中利弊,给我意见或支持,我就是再不赞同她的行事风格,也没法否认她对我的忠侍,可惜,我在她心中太神化了,这使我没法像待朋友一样亲近她。
见青兰看向我有点儿发怔,我柔声说道:“青兰也没做错,能救则救,段璐,我们不能这么轻忽人命,你们先都出去吧,青兰,”我把策儿推给她,“他是策儿,我新认的弟弟,从现在起到我出来之前你得和他寸步不离,要护好他。”
青兰和段璐都有些犹豫想要说什么,却被红绡一手一个利索的拖了出去,我心中会心一笑,到底是师父带出来的人,知道我主意已定不能更改,情势危急不容耽搁时间,就直接出手帮我解决问题,她所思所虑比段璐的小聪明大气,修为上虽然已经没有青兰厉害但行动上却更果决,师父把她留给我,无异于把自己的臂膀切了一边来保护我。
我心中又涌起对师傅的感激和思念,手抚上阿福头骨的破损处,心中却想起了五年前离宫后的一幕,当四处搜索的禁卫在闲聊中说到去辰丽宫传旨的几个太监刚一复命就被幽皇当场责人杖死时,师父低叹了口气说:“到底没能躲过。”我忽然明白了师父对那个李公公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按说真要照圣旨中所说处置一宫的人怎么也应该有些侍位来做帮衬才是,皇帝却只派来三个传旨的内侍,显然是他知道拦不住师父,早做好了杀掉传旨人掩盖师父出宫事实真相的打算,师父要李公公回去复命说自己已经奉旨自缢是实实在在的给他指了一条尚有一线希望的生路,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照办。
那时我才想到,当初奶娘倚娘的死,虽然是师父所为,目的怕也不是仅仅为了要给皇后抹黑,给卢氏施压,多半是师父从倚娘那里知道了馨芝苑闹鬼的真相,知道倚娘是当时情况的唯一知情人,就杀了她以免这件可能给我带来大麻烦的事被传出去,师父她并不喜杀人,“到底没能躲过”的一声叹息中,我感到了师父对于被自己牵连而亡之人的无奈和哀戚。
对与己为敌的人固然不能过于仁善,但也不该轻易牵扯旁人为自己丧命。
我额前的封痕又泛出光来,光溢满屋,竟然不再是以前绚烂的鲜红,而是变成了幽冷的深蓝,额前撕裂般的剧痛蔓延开来,我不得不勉强运起一些元力切断自己的神经感觉,然后全身集力到源识,拼命得用一半源识封堵额前源力的继续散出,用另一半御使从额前涌出来相互争斗不修的两股源力,让二者分离,让我本源的源力去给阿福疗伤。
一路上恢复了两成的元修在体内建起护持元力,再加上源识有了防备的全力驾驭,这次额前两股源力在体内的冲撞纠缠没有直接伤到我的元体,被切断的神经感应也没使我感到身体的痛楚,但源识负荷过重造成头疼欲裂的感觉还是让我给阿福疗伤的过程慢得要命,我强撑着,现在就算我不能医好他,至少也要让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满溢着痛胀感的大脑已经对时间的流逝没有了概念,不知什么时候隐隐感觉到四周在喧闹,也不知什么时候,周围似乎静了下来,“小姐、小姐……”的呼声越来越清晰的进入我的耳中。
“呼——”我长处一口气整个人虚脱的坐到在地,没有人接着我,也没有人来扶我,明明青兰她们就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我慌忙向四周看去,模模糊糊的的一团人影让我分不清屋中到底有几人。
恢复没多少的元修这时已经消耗一空,极度疲倦的身体恢复起来也很吃力,我几次挣扎着要站起来,却都没有成功,这时终于有个人从旁边扶住了我,口气略微不满的说:“你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
这个刚刚熟悉起来的声音,是棪鬼?我心中一安,既然他把信送到了,那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