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两人忙将衣服穿戴妥当,便跨上马去,那阿索巴图却在念慈跨下的马背一记鞭,马儿扬起前蹄,喷着鼻息,便飞疾而去,小候爷见状,忙扬鞭追赶,只奈是马术比不过这马背上民族,只得远远抛在后头。
念慈与阿索巴图共列而驰,他不时回头看看念慈,风一紧,身上单衫鼓起,那锦裘横飘的模样也直有江湖大侠的风范。
阿索巴图在劲风中嘶喊:“念慈!----念慈!----”又将手中的长鞭在半空扬起,一甩,空中便是一记鸣击,噼啪得令人惊心不己。
念慈见状,不由得暗下里咬牙道:“原来这人不过是一个疯子!”
疾驰良久,方才奔出敕川草原,阿索巴图一行人将马勒停,念慈不解地回头问道:“阿索巴图,怎么不走了?”
阿索巴图遥遥一指,面容严正。\\\Junzitang\\\用不甚流利的汉语道:“前面不远就是你们的国家,泾水,就在那里,如果我们突厥人走过去,阿索巴图怕会点燃两国之间战争的导火线。”
小候爷此时方才赶到,见众人皆已停马,不禁问道:“阿索巴图,你不送我们去泾水了么?”
阿索巴图却不答,一双深幽遂远地眼晴望向那片属于中原的国土。远处。正是烟雾缭绕,中原是蒙上了面纱的女子。而这女子的面容他现已看清,如面前的念慈那般楚楚动人,令人迷恋难舍。
阿索巴图缓缓由怀中取出一条马骨链,他将这马骨链递与念慈面前,沉声道:“拿着这条项链,天神腾格里会保佑你们的。”念慈将信将疑接过项链。阿索巴图深深看了念慈一眼,便口中吆喝一声。十数匹马儿夹了猎猎北风呼啸而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小候爷看看念慈,道:“现在我们也便将错就错吧,去会一会这张大人。”
念慈将马骨链收妥,便轻轻一夹马肚。\\\Junzitang\\\与小候爷往那泾水方向去。穿过土坡林木之地,那座建地宫的山头便已近在眼前。
正搬运石块的灾民。抬头试汗,却隐约有两人骑马而来,待细看,却是蛮夷之地的突厥人。忙不迭地扔下工具逃跑,一面大叫道:“快逃命啊,突厥兵打来了!”
这一喊如是平地起惊雷,灾民们皆是扔下手中物什赶紧逃命去。监督石场地官兵见灾民忽地起了乱子,正是纳闷,一面吆喝追赶,一面听得什么突厥人来了,待朝那方向望去,果然是两名突厥人正骑马施施然前来,官兵也自是束手无策。凉州自始便是与这些蛮夷之邦进行多次交战之地。而这次突厥莫非又前来滋事趁机攻打中原?
不少官兵见状也都丢盔弃甲,与灾民一同逃命去。唯有几个胆大的官兵在喝道:“列队,速速报会张大人!”场面之乱,令小候爷见状甚感痛心疾首,如今不过是两个乔装成突厥的朝廷中人,如若他日果真需与突厥交战,便足可肯定这些官兵被打得如何落花流水之状!
一名胆大的官兵跨上马上前来问道:“你们!站住!是什么人?!”
念慈凑近小候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候爷满意地点头称是,便不再言语,看这念慈如何发挥。
念慈对那官兵道:“西格马左乎耶,耶作卡里却咯!”
那官兵自然听不出何意,这是蛮夷之话,又见这两人身后并不曾跟来大部队,遂放心几许,又对他们两喝道:“不许你们再往前走了!”
念慈取出那条马骨链,又叽哩咕噜说了一通,一旁的小候爷险险笑出。那官兵见是蛮夷人所佩戴的链子,却不知念慈说些什么,不由自作聪明猜疑是这突厥前来进贡珍宝之物,便将这两人放行道:“你们两个,先给我在这候着!先报知我们张大人,若是大人让你们过了,你们才能下马过去!”话说着,这官兵见两人并无动静,只是看住他,他方才意识了这蛮夷人并听不明白中原话,便又道:“哎哟,这两个蛮夷子却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哩,说了一堆尽是对牛弹琴!”
念慈笑了笑道:“这位官爷还请速报与张大人,我们是突厥王派来的使者。”
那官兵听罢,双目圆瞪,赶紧溜下马来,道:“你们……你们……你们先候着,候着,张大人很快就来了。”说罢,便脚打颤地赶紧往回跑。
那张大人果然是闻风而动,不过顷刻,便已在几个官兵地带领之下来到石场,张大人下得马来,笑吟吟了道:“不知有朋自远方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念慈与小候爷也下得马来,念慈学着阿索巴图那般豪爽朗笑,道:“张大人,果然神速!”
那张大人见是青皮白皮的年轻后生,不由犯了狐疑,这竟是突厥王派来的使者?只是未曾摸清对方底细,不好轻举妄动,便作揖笑道:“我朝有句俗言,叫兵贵神速,有贵宾远道而来,我张某岂敢姗姗来迟。还未请教两位使者如何称呼?”
念慈不由一怔,瞬即又定了定,道:“我是乌力罕,他是我的随从阿木尔。”小候爷一听,刹时气结,好个念慈,出发前说定由她做自己的随从,而如今竟自己作了她地随从。
张大人作揖笑道:“乌力罕大人,阿木尔大人,我朝素与突厥王并无友情之交,反而素来多战事,只是不知此次突厥王派乌力罕大人前来,是何事?”
念慈取出那马骨链,闭目念念有词,又道:“突厥王由观星大臣观得星象,说是中原的凉州边境似有突起事变,恐怕天下大乱,多年来,我突厥与中原征战不息,也不堪战乱,而趁此星象尚未变化,派乌力罕前来恳请中原地皇帝,将凉州边境的泾水河筑起千秋不犯的工事要道,自此两国情谊相交,再不犯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