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敌军呈包围之势,我们退兵吧!”
孙策只好慌慌张张把兵退出夏口。接连三日,黄忠都只有拦江固守,抵死也不进攻。他知道只要消耗孙策的战力,江东军团很快就会落败。
“如果不能快速攻占夏口,补给都成问题。”孙策心里隐隐后悔没有带公瑾来,但因为赌气,更不愿意向公瑾求援,不愿去恳求他的原谅。
就算现在后悔也晚了呢。孙策默默坐在船舱里,低声叹息。
公瑾,不知道你有没于想着我……也许你我赌气转身的那一次,就会是最后的见面了呢。不,如果我现在回去斋瑾……可他已经有了娇眷,又对我的不信任深怀着怨恨。
“公瑾,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怀疑你……”他对着寂寂星空像是自语,“现在你可以原谅我了么?”
“大人!”门外的使者驻足,孙策这才回过神来:“有什么事?”
使者禀报道:“大人,小的们探查敌情的时候发现黄忠军团已悄悄撤离了夏口,夏口港军旗残破,周围一片狼藉。以小的们看来,他们一定是匆匆离去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孙策双眼一亮,起身道:“这可当真?那我们可以快速进驻夏口!”说罢披挂起身,命令部队马上开赴夏口。
夏口驻地的状况果然如同传令兵所说的一样,一片狼藉。不过奇怪的是兵装都带走了,粮草却还没有动,想来是走的匆忙,没有办法带走粮草。
“没想到我们这次出征还真是有如神助。”孙策正暗自高兴,吩咐士兵们扎营,没想到队伍后面一阵动:“不好了大人,我们被包围了!”
孙策大惊:“黄忠老奸贼!”霎时间流星四起,黄忠的部队将火箭射进驻地。那“粮草”都是事先浸了猪幽柴火,沾火就着。
孙策毕竟身经百战,尚且能临危不乱。而遭遇伏击,部扼脚大乱。他心里一沉:“就算此次冲杀出去,也必不能重振旗鼓了。只是……”
他不甘心上天为他安排的命运,不相信那就是见到公瑾的最后一面。如果上天给的命中注定太残忍,他也会打破它!
因为他是伯符啊。
“冲出去!”孙策一声令下,众士兵都冲着来时的道路突击。然而黄忠早已命士兵们在围外搭好战梯,孙策兵势一退,士兵便如潮水般包围上去。
孙策带兵冲不出去,只得令士兵群聚而守,张盾架弩不令敌军近前。
“孙策匹夫。你可知道让荆州第一老年男子·黄忠靠近,有多么危险么?”黄忠接过部下递上的十支羽箭,拉满弓弦,一箭迅如奔雷,朝孙策射了过去。
孙策身边近卫持盾,早发觉有人射暗箭。当的一声箭打在盾上,而那侍卫却扑通一声跌倒,这一箭的力量竟有千钧重!孙策顿时警觉,伸手咔嚓一声夹碎了黄忠紧接着射来的第二支箭:“只有蛮力的老村夫,见识见识什门叫力量!”
“啊!”黄忠看着自己的神箭被他夹了个粉碎,不料孙策的臂力惊人。却被他骂得大怒:“叫!”三支箭同时射出。孙策本也想展示一番力量,却感到手臂一麻,冷汗迭出:“箭上有毒!”
孙策一仰头闪过了三箭。而黄忠不容他喘息半刻:“真正的神技还在于此!”他右手迅捷如电,竟接连发出了五箭。
前三支箭被孙策的部下拼死接下,而第四支孙策闪避不及,正中他左臂。黄忠早已料到第五支箭应该射出的距离,就在他脸上洋洋得意的时候,斜地里倏地一声,一枚暗箭直冲头颅而来。
黄忠聚精会神射箭之际没想到遭遇别人的埋伏,还没来得及以男子优雅帅气的姿态躲开,箭已经快射进嘴里了。他只得往后一倒,以大字形的豪气姿势将羽箭闪了过去。而空中的第五枚羽箭也早已被暗箭打落,竟然是个漂亮的两连发,力道也不弱。
孙策中箭之后便觉体力不支,且伤口剧痛奇痒。这毒倒并非剧毒,可中了毒是万万不能战斗的,只好束手就擒。
“黄忠老贼,枉称忠义之将,到头来只会用毒暗算……”孙策咬牙骂道,“我不会输的……公瑾。”
“大人,外面好像来了援兵!”听到这话所有士兵都眼睛一亮,孙策唇边虽然微微一笑,眼里却流露出伤感的神:“是公瑾。”
“没错,是公瑾大人!”一个士兵捡到了打落黄忠羽箭的红镝羽:“这是江东水军的羽箭。大人,我们得救了!”
而孙策看着那火红的箭尾,微笑如同遭遇了严霜的蕾凝固在脸上,再也不能绽开。因为这一支羽箭,他和公瑾竟然走得这么远这么远……直到现在,他还在责备自己的倔强,为什没能向公瑾认输呢?只要回到他身边,忘掉一切不快,不是还像从前一样温暖吗。
可他虽然责备着,与生俱来固执坚持的格也不容忍他去认输。任何情意,如同朵一样,都是固执而坚持着的。只在期开放,只在属于它们的天空下和土壤中生长。明媚的光无情,年复一年,而那片属于他们的土地已经去得远了。它还会回来吗……?
不管失去怎样的东西,他也仍旧会坚持着走下去,坚持着把所有的责任背负下去。他知道没有土壤的朵不能开放,但他也相信这天下没有什没可能,因为他是孙伯符。
“杀啊啊!让开!”一骑快马的闯入,让两旁的敌军四散奔逃,如同平静的水面上开了。
黄忠大惊:“在荆州第一老年男子·黄忠面前逞匹夫之勇,企图夺走在此的无数少男们的心。岂有此理!”他刚刚拉开弓弦,就被暗箭贯到眼前,幸好事先有防备,没让敌人再次破坏了他荆州第一老年男子的形象。
“放暗箭的死老头,让我来当你的对手吧。”这声音清脆响亮,穿透力极强,果然是孙家郡主。
“你说什么!”黄忠大怒:“你居然炕起荆州第一老年男子·黄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的意见如何?”
“将军长得帅!长得帅!”黄忠的部下齐声呐喊,士气高涨。
孔明和赵云拼命地把喷到嘴边的笑往里憋,两个人脸上保持着严肃可身上都在抖,现在明白行军打仗真的好辛苦啊好辛苦。并且明白黄忠军为什么百战百胜,他的部队比别的军队还不是一般的强……
孙尚高声大笑,早已在马上笑成一朵,枝乱颤。赵云怀疑那马明天久腰肌劳损,严重点还有可能脊椎骨折。
黄忠看见孔明和赵云的部队也不例外地笑翻了肚皮,一面一如既往地暴怒,慨叹天下没有一个长眼的拥有正确的审观,除了他严格训练扳正了审观的部队;一面感觉到机会来了,愤怒下令:“放箭!”
黄忠军满脸正义拉起弓箭的时候,孔明的军队一面哄笑一面呼拉一声作鸟兽散,扭头飞快就奔,羽箭无一例外都射在了地上。
“乌合之众!”黄忠还从没见过这种部队。孔明的军队拉成一条直线,对夏口驻地逞包围之势,除了射箭防守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战法。
“再放箭!把弦拉满!”黄忠的部众们拉开弓箭,赵云下令:“挡!”士兵们立刻矩蹲守,将盾牌支撑起来。
“呵,擒贼先擒王。”黄忠一箭就朝孔明与赵云射过来,灌满了风,力求一箭必中。
“军师大人小心!”赵云迅速横在孔明身前。孔明知道黄忠箭技惊人,虽然不担心子龙的身手,却从未被他迎头重击过,更未见过这样来势迅媚箭,顿时担心与恐惧涌上心口:“不……”
当的一声,羽箭不偏不倚被赵云长枪击落。
“军师大人,你想要为我挡箭么?”赵云脸上的紧张神还未退去,“我没有把握不会迎击的!”
“呃……”孔明也觉得自己居然傻乎乎的。如果说上次的尴尬已经很严重的话,那这次……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赵云在战场上果然更像一个保护者呢。不过他看到孔明写满关心、恐慌、歉意和紧张的神时又是一怔,话也说不下去了。
军师大人以这么微薄的力量竟然想要保护自己呢,这究竟是为什么?
“子龙……对不起。”赵云承认江东人民开发了他的思考能力,但他还是不愿意往正确的道路上想,却更不敢再看军师大人的眼神了。
时刻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此时此刻竟然是很温暖的。他不知道如果就此想下去还有什皿果,也不敢再去想象。如果这样是温暖的,那宁愿一直这样持续着。
这一刻突然觉得有一点悲伤。究竟是哪里来的说不清楚……
“你们两个!”黄忠尖叫着,“怪物!还有那个长得一点也不帅的家伙,对,就是你们俩!别在那调情了,来接我的箭!”
“调……”赵云咔嚓一声裂缝了,脸红大怒:“老混蛋!有种下来我们打!”
“呃呀,子龙好生气。”孔明蹙眉道。
“嗯,军师大人,你不觉得他生气了比较可爱吗?”孙尚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过来,挤眉弄眼地道。
“嗯。”二人对拳,迅速达成了共识。不过孔明仍旧补充一句:“不生气也是一样呢。”
孙尚眯起眼:“军师你……”孔明半掩着嘴呵呵一笑:“我在说实话啊。”
“下来便下来!”黄忠准备从箭塔上下去单挑,但低头一看,梯子上放满了草料。
他刚想思考那是什么意思,孔明不紧不慢令下:“点火!放箭。”一阵火矢过后,火光四起。黄忠大惊失,箭塔也被点燃,他们反倒被困在火海里了。
一身鲜血的太史慈出现在孙策面前,令孙策吃惊不小。
“子义……”
“别说了,快上马!”太史慈一手就把孙策拎上马背,伸手在战马身上一拍,马蹄如飞。太史慈挥动铁戟,霎时间穿过战火。
孙策靠在他肩上,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才像是个固执的小孩子。
他看着太史慈满脸的细汗以及一身凌乱,苦笑:“子义,你何必去而复返。你来救我,就不怕我伤自尊么。”
“笨蛋!”太史慈再炕得他唇惨白,身负箭伤,只将铁戟放回身后,一只手死死按住他肩上的出血口:“现在还说什么自尊不自尊!如果你死了,你就不怕我后悔!”
马飞驰得远了,直到太史慈早就探查好,有一片幽静泉水的林边停下来:“伯符,你别动。我去打一壶泉水来。”
孙策神黯然:“子义,你为什么为了我这么拼命?你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太史慈拿着水壶的背影突然驻足了。他呆了好一阵,才秘回转身道:“为了那个坚强勇敢的伯符啊!……如果你现在就放弃了你们的誓言,太史子义就真的看错人了!”
“子义,你……”孙策眼睛一酸,然而竟然强挤出笑意来:“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太史慈也微笑了,然而竟深深感觉这笑意里埋藏着一丝凝重的悲伤:“没什么对不起。我和伯符,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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