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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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董卓

    刘备出征方才三日,公孙瓒救不及了。派部下带了五千兵马,急驻平原,谁知道那部下一进署,并没有一个人值班。

    使者正诧异,倒听见厅田传出音乐以及阵阵怪笑。望前一看,大厅上正进行着肌肉表演,署上下无一例外都在观看!

    为首的袒胸露背,横卧席上,俨然是平原城内一霸模样。

    使者果然被这场面镇住了。他还在庭院发呆,简雍就装傻充愣,热情四溢地命人备饭菜、客房安排使者:“我还怕刘主公手下人马太少,没想到公孙大人果然早有准备,从北边调集新的部队来了!”

    使者愣了一愣,完全没想到平原城现在还有人在管理。上下打量,似乎从没见过这家伙,老不客气道:“你是哪个?主公派我来接管平原,关你何事!”

    简雍故作惊诧:“我是刘大人的部下简雍啊。主公出征,这平原城,就让我全权管辖。你不知道?”

    使者见署中的人都呼之为“简大人”,粮草、军马的账目也都在他手里,不信自然不行,这一番竟然是进退两难。简雍明知道他的来意,果然和田楷说的一般。只是没想到公孙瓒居然一丝也沉不住气,仗还没打败,就急着要把人赶走了!

    “公孙大人的这些士兵……不是给刘主公的?”简雍明知故问。

    使者感到刘备早有防备。公孙大人的计策被识穿,上台容易下台难,支支吾吾不知道怎样回答。

    简雍故意咕哝道:“公孙瓒大人不会是不相信刘主公,想收回兵权吧?那可得赶快告诉主公,就对董卓说合作的事情撤销了,还是找别家办吧!”说着就要让人去送三百里加急信。

    “别别……”那使者急了,“敢出尔反尔,那董卓还打袁绍?不把咱主公剁成肉酱!”

    简雍哈哈傻笑,一拍使者的肩膀:“我就知道嘛!公孙大人派兵来,是给咱刘主公的后续部队。”还没等使者回答,就命手下:“招待大人好吃好喝,派人带三千兵马及粮草,跟随刘将军去!”

    喽罗答应着去了,那使者自是有苦难眩而简雍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除了派出去的三千兵,又立刻命人将剩下的两千人编入平原的原驻部队,现在那使者孤身在此,周围都是简雍的人,想反抗也不得。

    “呵,公孙瓒大概还以为,平原已经安顿了呢。”简雍默默庆幸计谋成功,娶不知道,麻烦还在身后。

    刘备所率领的人马刚与董卓大军会合,简雍的来使窘了。当得知公孙瓒给自己加上了五千兵马补给,三兄弟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董卓吼吼吼地笑了几声,似乎意犹未尽:“我本以为他是头毛驴。没想到公孙瓒这个人,还挺够意思的。”

    三人被董卓的微笑,震撼得头皮发麻。关羽岔开话题,让哥几个努力忘记刚才听见的噩梦:“大哥,这一定是简大人做的。这些兵马,我们足可以哟再守护一个城了……”

    刘备恍然大悟,顿时对占领新的城池充满了信心。董卓陶醉了半天才开口问:“刘玄德,我命你和你的三兄弟兵分三路,攻打冀州、青州的三处。为本座冲锋陷阵,不会让你们感到不光荣吧?”

    关羽对董卓的颐指气使十分不忿。刘备却将他按下,紧揣着简雍嘱托的“万万不可以冲锋陷阵”的叮咛,恭恭敬敬禀奏道:“董卓大人,末将以为决不能对袁绍实行包围攻打的策拢”

    董卓冷笑道:“你是想对袁绍的地盘逐一攻破吗?哼,倒替你的主上想得。如果没有我,公孙瓒也不会得到冀州的东部,你所屯驻的平原,以前可是袁绍的地盘!正因为以前合作的时候采用了这样的战略,我只好把战胜的一部分土地交给公孙瓒。”说到这里陡然起身,“这次,我并不想失去任何战利品!”

    刘备与兄弟们都是一惊。没想到董卓十分狂妄,居然把野心剖得如此明白。张飞只知道吃鸡腿,从不知道吃亏:“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俺们辛苦劳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分点好处给俺,俺就不干了!”

    刘备忙暗捅张飞,道鸡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董卓却讪笑道:“不干……哼哼,那很好。冀州虽然不错,但打不下冀州,公孙瓒的土地也不错。”

    张飞道:“俺眼里只有大哥,没有公孙瓒。你想收拾公孙瓒,提前知会俺们一声,俺们好私奔。”

    在一旁听着的陈宫终于沉不住气:“我说刘玄德,你们到底是不是公孙瓒的人啊?”

    关羽忙道:“当然是公孙大人的手下。不过我等不过是客将而已,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既然董卓大人坚持意见,甚至改变意思,我们也不会干涉,至于我大哥那条妙计嘛……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三人转身要走,陈宫听出端倪,嗓音一转,由哀怨如风变成柔情似水:“三位的脾气怎么这么大嘛……不要走嘛,有话可以好好说嘛。”

    刘关张三人吞了吞口水,抹了抹汗:“陈宫大人,还是您佣见。我等的要求也并不高,若是董卓大人能够考虑……”

    陈宫微微一笑,抛了个流波给董卓,再扭扭腰:“这有何难,我就替大人答应了。”

    刘备这三个家伙并没有实力,给他们点皮毛做犒劳,就可以把嘴堵严。控制了冀州以后再收拾这几只蝼蚁,绰绰有余……

    刘备行礼道:“那玄德不才,就将计策说出来了。董卓大人及陈宫大人拥兵久在长安,不知冀州内事。袁绍有三子,令三子分别驻军三州。如今兗州被曹操占据,三个儿子分握着袁绍的部分兵马,驻扎在冀州、青州。三子虽然是一父所生,但相斗争位不断,他的手下良臣都与儿子们结党营私,互相争斗。大人若是不利用这种形势就太可惜了。”

    陈宫不等听完,就大为赞叹:“这主意妙极了。只是光有这意思,还不知道怎样挑拨离间……”

    刘备按照简雍的计策说道:“大人只需集中兵力力克其中一州,袁绍的实力自然就解体了。”

    陈宫不解:“此话怎讲?拉长战线,是因为我军物资丰富,运输发达,后续十足。如果力克一州,让袁绍的其他城市闲着,不仅给了他筹集物资、征集人马的机会,我们的军队越深入,时间拖得越久也就越危险。等到了冬天,实力非被耗光不可。”

    刘备讪笑:“咳……如此一来,董卓大人就是以甲天下之富有,去硬生生地消耗袁绍的力量了。要知道这样消耗也非为不可,只是就算成功了,董卓大人在天下树敌还少吗?那时候袁绍败亡,你们的兵力也就空虚……”

    看见陈宫与董卓身上一颤,刘备继续道:“玄德说过,袁绍之子为了相互争夺继承人之位,彼此自私之极,就差兄弟相互暗算了。袁绍谋士辛评、郭图依附袁谭,审配、逢纪依附袁尚,两家内讧,没等袁绍去世,就有分家之势,怎能替袁绍好好地献策呢?您派人攻打袁谭,袁尚仗着父亲宠爱娇纵惯了,恨不得早点削弱兄长的实力,肯定不肯出兵帮助兄长……”

    陈宫一边听,一边就现出妩媚的笑:“说的好……说的好!”

    董卓虽说是猪身,到底不是猪脑袋:“刘玄德所说有理。陈宫,你马上派重兵攻打青州,不得有误!”又向刘备笑眯眯地道:“你们三人果然是用兵之材。若是打下了袁绍的地盘,本座自不食言,将分各位一杯浓羹。”

    刘备三人出了军帐,首先击掌庆贺计策成功,派人给简雍送去了密信。

    继而关羽问道:“大哥,三弟,你们对董卓的许诺有几分相信?”

    张飞伸出了一个指头,半晌觉得不妥;又窝回去一半。刘备连手指都没伸出来,瞪着俩圆眼睛,挺着个圆脑袋。

    肯定是被董卓的微笑深深震慑了。那笑怎么看怎么都与拐小朋友的坏叔叔有着极大的相似,如果他阴沉着脸,三人说不准倒会相信董卓。

    别说一人一杯浓羹,只要不是一人一个脓疮就可以谢天谢地了。刘备边忖思边道:“我们可不能把兵马随便地交给董卓。他不让我们领兵,就怕我们占领了地盘自己控制下来。现在为时社,我们只需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总有可以下手的时候。”关羽张飞坚定地点点头,刘备微笑:“董卓囚了吕布,他手下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战胜颜良文丑了。如果他想过这关,非要求我们不可。”

    二兄弟会心大笑,他们与大哥一样,对自己的肌肉和武艺还是无比自信的——

    “追上他们!”

    黑的满天星辰,仍旧照不亮荒凉的平原。深蓝且厚重的天幕下,浓稠的风将衰草执拗顽固的身躯,拉得细长……

    时而将它们的身体撕裂,细长的枝叶在风中盘旋飞舞。不知道飞了多远,便落下,再也不会被吹起来。

    “呼……呼……”两个人大口地喘着气,脚步踉跄,却仍用尽了力气狂奔。衣袂亦被染得漆黑,狼狈地在风里颤抖着。

    其中一个人夹着个黑漆漆的物事,那东西沉重,显然腿下有点慢,快要跑不动了。

    “这、这边!”另一人伸手一指,二人也不怕荆棘乱石,顺着一个黑洞洞的斜坡,骨碌碌就滚下去。

    坑里奇臭无比,那夹着行礼的人鼻撞在粪球子上,胃里一抽便要吐。另一人伸手就死死堵着他的嘴,合着粪球:“猪头!荒郊野地,明儿个不被杀死也被饿死,还舍得吐!”

    追兵的火把只照得清前方一丈,见远处的人影突然不见,只垫面相觑。

    “那边是树林,往树林里追!”有个长一发话,兵们齐刷刷都往林子里去了。

    两个逃命的虽是浑身酸痛肮脏,却仍然不敢耽搁。见到兵一走,便双双爬起来,朝另一个方向奔开去。

    天将明时,两人才停下来。四顾所行之处,已是荒草青山,加着荆棘烟树,附近没有路了。只有一片荒凉。

    两人靠着一棵碗口粗的榕树坐下。身上布满细小的划伤血迹,衣冠褴褛破败不堪。那撞着粪球的,还紧紧夹着那个黑漆漆的行李——一个用青布包裹着的木箱子,上面的青布已残破不堪了。

    那人从木箱里掏出一只水囊,喝上几口,就又小心翼翼放回木箱子里。而喘过气来的另一个家伙,双眼不停地瞄着那个木箱……

    二人都是儒生打扮,且衣着并不粗俗,可以说有几分华丽,年龄也相当,都是三十余岁。只是夹着箱子的人个子不高,长得尖嘴猴腮,倒像个耗子精。而另一个人面容端正,身材略强壮些,有股辛辣的味道。

    那人喘过气来之后,比夹着箱子的儒生更先站起一步:“逢纪大人,我们该走了。”

    原来这两个亡命之人正是袁绍的两名手下,逢纪与辛评。

    逢纪听见同伴口气不对,立即警醒起来,小心翼翼道:“现在能到哪里去?不如等天完全亮了……”

    “哼……”辛评的脸上展露杀机,“等天亮了,就该吃饭了。水和食物,明明只有一个人的分量。”

    逢纪哪知道因为自己喝了水,而引起了同伴的杀心。二人素来互相争斗,本有嫌隙;如今一起逃亡,竟然也各怀鬼胎。

    “呀啊啊啊啊!你要做什么?!”逢纪死死攥住辛评掐着他脖子的双手:“我们……说好……一起投靠……董卓大人……”

    辛评冷笑道:“我不相信你!这些财宝和军机,难道还够两个人使用吗?”

    “咳咳……你……背叛……”逢纪憋红了脸,做最后的挣扎。

    辛评紧紧压住双手,额头上布满冷汗。

    “背叛又怎样!”他双手加力,“对你,宿敌!也没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说法。”

    辛评以为自己一定胜利了。那些军机,财宝,还有粮食,就足够自己后半生的过活。然而冷不防小腹剧痛,他呜地一声怪叫,却强忍痛楚不敢松手。可剧烈的疼痛,仍然让逢纪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辛评的脸陡然煞白。逢纪诡异的神,深陷漆黑的双眼,以及干瘦的手指染满鲜血……

    辛评的胸口,插着一把小刀。他还未来得及诅咒同伴的阴险,就已经因为衰竭的心脏,说不出一句话了。

    逢纪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大口喘着气,腾地站起身来,把辛评的尸身甩掉。可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那把刀,一道亮丽的鲜血竟然衬着朝阳,飞溅迪高!

    “啊啊啊!”他失声尖叫,毕竟生平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见到鲜血。而眼前现出的另外一个景象,却更让他大惊失。

    本来空无人烟的旷野里,居然有一座房屋。二人来此之时,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荒地,而这时候他也不管这里是人是鬼,发了疯一样,没命地向前跑去。可脚下的力量却顿时被抽干了,就像失去风力的衰草一样,跌倒下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阳光从窗子里直射进来,烫了双眼。

    枕衾上淡淡的气,还有洁净的洗涤后阳光留下的味道,干干净净而又贫寒简单的陈设,个个做得精巧细致。这里的主人,定如温泉水一般温和甘冽。

    清雅动人的琴声伴随着阵阵暗响起来。逢纪在袁绍麾下以来,已经许净有接触过少年时代爱慕的隐士生活了。不觉支撑着下了地,循着琴声去。

    “琴技甚佳。只不过忧心忡忡,劳神伤形,先生隐居于此,还有什么忧患呢?”

    琴声忽然停顿。温暖而不乏清冽的语音:“客人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倒有兴致出来听琴。”

    逢纪初见弹琴者,只是瞧见一个颀长雅致的背影。然而听见声音,便觉得更加三分雅致,只想转过去看看这人生得什么模样。谁知道他穿着一件巨大的斗篷,深深地遮掩着面容。

    “先生是……隐者?敢问恩公的姓名……”

    孔明低着头,无奈地笑了一声:“我自没有名字,也不知道姓什么。”

    藏在茅庐的许多天,孔明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镜湖。

    他知道这个天下不属于他,他的所有思念与挂心,都属于另一个空间……然而他又并非超凡的神仙,当看到那些熟悉的背影,以及一个人寂静的脸庞时……却无论如何静不下心。

    这是他,是他,是他……!

    左慈也说过,这的的确确也是每个人的命运,只是每个人的一部分……他也无时无刻不在等候着另一个孔明的出现,他究竟不明白是要与他为敌,还是能够置身事外,静静地等待着回归他该去的地方。

    他害怕自己无法置身事外,因为太过多余的思念。难道自己竟然也容不下自己了么?情意,竟会这样自私。

    逢纪初阑信,但只恐隐者都是这一番孤傲的脾气,也不计较:“恩公,多谢你救了我一命。您既然不肯说出姓名,我听这琴声如痴如醉,心中激荡,如遇知音。便呼唤您为知音先生,可否?”

    孔明默默:“随你。”他伸手拿出那木箱:“请恕我无礼。这里的东西我简单看了看,您的朋友,我也埋葬了。”

    逢纪想起那场搏斗,仍旧毛骨悚然:“多谢先生。您不仅救了我的命,还仁至义尽,让我不至于愧董…”他不知道该叫辛评作同事,还是政敌,“不说也罢。先生,您可知道我们是怎样逃到这荒郊野地?董卓派重兵攻打青州,袁谭要求我辅佐的三世子袁尚出兵支援,可大人不肯,只让我带领一些人去敷衍。他想削弱哥哥,独自继承爵位。我那时就感觉不妥,想要……逃出来。”

    “袁帖不到救兵,就想杀了你。你的政敌害怕青州失陷,就与你盗了主公的一些财宝和军事机密,合计逃走。”孔明低声继续道。

    逢纪慌忙点头:“先生说得是!先生如何知道,不会是……畏先知吧?”他突然想到茅庐突然出现的奇怪现象,怕这眼前人竟是神仙。

    “我随便猜的。”孔明浅笑,却笑出一丝苦涩。“你们自相残杀,甚至亡命之际还不忘算计,袁绍也活不长了。”

    逢祭:“正是。所以我正准备去投靠董卓大人……”

    孔明讪笑:“董卓凶残乖戾,像您这样胆小的人,恐怕也不是在他身边服侍的材料。”逢纪仔细一想,作为投降者,在董卓身边不免要遭到猜忌。如此忧心忡忡地过日子,恐怕也是不能寐:“请恩公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吧!”

    孔明双眼一侧:“在下没有指点,只有请求。”

    逢纪行礼道:“恩公拯救了我的命,只要……安全,您有什么请求,定当办到。”

    孔明微微一笑:“也没什么难办的。”他把琴弦一抚,“我想请您去帮助一个人,脱离危困不已的险境。”

    逢纪一边忖思一边道:“在下不过是一位谋臣,既无兵权,又无万贯家私,如何帮助?先生所说的那个人是……”

    “刘备。”孔明似乎心里有数,“万贯家私与兵权,这些都不需要。以你的智慧,让他们都留下一条命绰绰有余。”

    “先生不是开玩笑吧?”逢纪苦笑道,“如果不保兵保城,单保他光身活命,对于敝人而言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刘备现在是董卓的盟军,威风凛凛,正攻打青州,怎么会有什么险境?真正面临险境的,是我家世子与主公才对啊!”

    孔明道:“你只看到冀州、青州,难道就炕到兗州吗?”

    “曹操……?”逢纪吃了一惊,孔明点头道:“董卓、刘备、袁绍,三个都是他素来忌惮的人。如今三人打做一团,他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乱世分雄,先食弱者。”

    “那先生与刘备……”逢纪疑惑着,内心涌出各种奇思怪想。孔明却淡淡道:“旧识而已。你在他面前不必提起我这个人,颈作我没有活在世上。”不等他回答,便急转身道:“客人身在冀州,应该知道刘备不是等闲之辈。你帮助他一次,今后也不会吃亏的。倘若你想知道我的想法,敝人倒是乐意说给客人听听……”

    逢急然是答应了神秘先生的请求。既然他对先生是天仙下凡已经深信不疑,那刘备有神人相助,别看今日落魄,以后还不所向披靡?

    就此打定一条主意:跟随刘备!

    不管刘备能不能成大事,只要有这先生在一天,他和他的部下们就不愁被箭射穿脑袋,多活几日是没有问题的。这年头,多活一天也不容易啊!

    而孔明却在对着镜湖深思不已。湖面上的影子,那个黑暗中的神秘者……他的声音,甚至隐藏在黑暗中的形态,都对内心深处产生了神奇的鼓动。这种感觉……竟然是似曾相识。

    他知道过去未来,似乎还可以控制着过去未来。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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