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思谁人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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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江湖上目前风头最劲的妙手空空,司空情当然有她的一套。如果说找见司空情就能找见司空情的话,那雅的捕快也就不用那么头疼了

    现在廖暮仁的头和独孤三哭的头也很疼。

    廖暮仁已经找了所有能找的朋友,却还是没有司空情的下落。

    连廖暮仁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出家门的夏大却得到了关于司空情的消息。据夏大说,是一个乞丐告诉她,司空情去了少林寺。

    廖暮仁很想问问夏若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乞丐。可是他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夏大的眼里,乞丐都是穿着脏兮兮衣服的人。说不定她看见一些农民也会把他们当成乞丐。他相当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

    但他什么都没说,是个人都看得出独孤三哭的脸上绽放出一种光彩。快乐到耀眼的光彩,这种光彩让他整个人焕然一新,任何人看到他脸上的神都会觉得愉快的。

    风得意马蹄疾,独孤三哭一行三人恨不得一之间赶到少林寺。想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一回事,尤其跟着一位娇生惯养的大。

    夏若然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客栈里面的小吃,是她最喜欢的栗子糕。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独孤三哭和廖暮仁的表情。

    独孤三哭用手撑着头,回忆着与司空情三天来发生的每一件小事,他似乎已经苍老,要靠回忆过日子。司空情就是他返老还童的灵丹妙药。廖暮仁却正襟危坐地喝酒,他喝得很慢,眼角却飘向了身后桌子上的一个年轻人。

    那是一个奇怪的年轻人,戴着斗笠遮住了脸庞,甚至在室内也不摘下来。廖暮仁感觉得到那斗笠后面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他们。廖暮仁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丢下一小块碎银子,拉起夏若然就出客栈。

    夏若然措手不及,被他拉得几乎摔倒,她愤怒地想说什么,被独孤三哭用一块栗子糕堵住了嘴。

    出了店门,夏大狠狠地给了廖暮仁一巴掌,又响又脆。

    廖暮仁不置可否。

    独孤三哭对廖暮仁说:“那个人是谁?”

    廖暮仁问:“你看那个人身材如何,行为如何?”

    独孤三哭说:“看身段,应该是个年轻男子。气质温和,举手投足有一股很邪门的吸引力,我是个男人,都觉得他有种奇特的魅力。”

    廖暮仁说:“江湖中连男人都能吸引的少年有几个?”

    独孤三哭想想:“不出三个。江湖第一男子李如画,武当大弟子龙影,还有朝廷的大将军常义。”

    廖暮仁道:“武当弟子行为向来磊落光明,不会这么遮遮掩掩,大将军常义与夏若然素来交好,没有理由不出面相认。那剩下的……”

    独孤三哭惊道:“李如画!莫非他这次的目标是夏大!”

    廖暮仁不作声,面并不好看。

    独孤三哭道:“那李如画对人向儡有一套,否则也并不会骗得几个财势过人的子倾家碟。”

    廖暮仁说:“所以我才拉着我们的夏大离开,依照她的格,看到江湖著名人物,肯定要过去打打招呼的。无论是谁,也要尝试着做做朋友。说实话,我宁可她去跟大魔头泪眼观音做朋友,也不愿意她去招惹李如画。”

    独孤三哭叹气,他叹气的时候很落魄,很伤感:“我只希望能速速赶到少林,也许真的能够见到小情一面。”

    离少林越来越近,独孤三哭的心事明显越来越重,连夏若然这没会揣测人心的人都发现了他的闷闷不乐。

    廖暮仁一直不动声地四处观察,李如画没有跟上来。夏若然沉默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一座马车上的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一时竟相当安静。

    独孤三哭打破沉默:“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有一种感觉,小情一直在我身边。”

    夏若然转脸看着他,目光炯炯。

    廖暮仁叹气:“不要想太多,少林马上就要到了。”

    独孤三哭抱着头:“我想不出为什么小情要上少林,少林是不让人进去的。她该不是想去经书吧?藏经阁守卫森严,少林高僧武功深不可测,万一出点什么事,你叫我如何是好?”

    夏若然哭笑不得:“我现在知道什么叫胡思乱想,杞人忧天。”

    独孤三哭怒道:“你是大,人人围绕你转。只有别人在乎你,你在乎过什么人?你自私到极,心里只装着你一个人。你知道牵挂一个人的滋味吗?”

    夏大几时遭遇过这样的抢白,一时红了眼圈,竟说不出话。

    廖暮仁拍拍夏大的肩膀:“他心里着急,说话没轻没重。不要放在心上。”

    马车停止,已经到了嵩山脚下。

    巍峨少林,百年沧桑,少林就座落在嵩山上,传说藏经阁里有所有练武者垂涎的武林秘籍。传说少林派武功深不可测,许多武林人士都因为冒然藏经阁的秘籍而死在少林派手中。

    独孤三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距得到消息至今已经七天。七天可以发生很多事,足够把一个原本活泼可爱的少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

    少林门口的迎客僧很客气地把夏若然挡在外面:“少林门规,子不得入内。”

    夏大气鼓鼓道:“为什么?”

    迎客僧依然客客气气:“施主请回,此乃少林的规矩。”

    廖暮仁笑吟吟地在夏大耳边说:“少林许多弟子一辈子没有看过人,万一你进去了,哪个和尚看上了你,抢你跑了。你可就要给和尚当老婆啦,少林武功高强,我可救不了你。”

    夏若然满面通红,吃吃地笑道:“谁要你救,你那细胳膊一掰就折,能救了谁?”

    独孤三哭沉声道:“我们来此,只是为了找一个人,有消息说她在少林。你告诉我们她的下落我们就走。”

    迎客僧问道:“不知施主打听哪位下落。”

    独孤三哭道:“司空情。”

    迎客僧道:“妙手空空司空情?她并不在少林,少林重地把守,子不得入内,更何况……”他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谁也知道他下面想说的是什么。

    独孤三哭似乎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一掌向迎客僧推去,道:“我要见住持。”他本身没有武功,料想根本无法推动少林迎客僧,但是在独孤三哭胡乱推出那掌的一瞬间,他的袖子里飞出了两把小刀,分射左右迎客僧。

    迎客僧原听他呼吸混沌,脚步沉重,根本不曾提防他有这一手,竟给他逼退几步。独孤三哭趁这个空档冲入了少林。夏大当然不甘落后,使出“御风踏雾”就随后而去。廖暮仁叹口气,也只好跟上前。

    那迎客僧人眼见不对,吹了声口哨,只见周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四个少林僧,把三人围住。独孤三哭并不理睬,径直往里面走去。其中一个少林僧横扫他的腿,他浑然不理,夏若然暗叫不好,这一下子,非得让独孤三哭重重摔个跟斗不可。电光火石之间那少林僧的腿已经鲜血淋漓。廖暮仁叹息:“都不知道这个家伙身上装了多少暗器。”

    再看廖暮仁,他似乎根本不屑于与少林僧动手,轻松地左一闪,右一闪。攻击他的两名僧人频频出手却栈到他一点衣角。夏若然施展开御风踏雾,衣袂飘飘,甚是好看。但她武功和内力毕竟不强,对付三个少林僧是非费力,稍微不留神就给其中一个少林僧捉住手腕。

    廖暮仁原本轻松自在地御敌,突然看见夏若然被擒,当即准备上前解围。却看见夏若然的手骨似突然没有了一般。她手一缩,竟从少林僧紧握的手中脱出。

    廖暮仁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却哈哈大笑起来:“少林的僧人果然少见,一看见人家大姑娘就拉拉扯扯。独孤兄,我们也不用往里面冲了,司空情绝对不在里面。”言毕上前几步,按住独孤三哭要往里冲的身子。独孤三哭看向他的眼睛,突然安静下来,点点头道:“我相信你。”

    廖暮仁向少林僧行了个礼,一行三人离去。

    出了少林,独孤三哭就急不可待地问:“你知道小情不在少林,小情在哪里?”

    廖暮仁看向夏若然,道:“我不知道,她却知道。”

    夏若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眼神游离,不出声。

    独孤三哭扯住夏若然的衣袖:“你知道,告诉我,小情到底在哪里?”

    廖暮仁厉声道:“你告诉他司空情的下落,你看他这个样子,难道你要逼死他不成?”

    夏若然轻轻地说:“她说,她说在家等你。”

    独孤三哭喜出望外,他住的城镇本来就离嵩山不远,他向廖暮仁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向城镇跑去。

    夏若然看着他的背影,道:“他不应该走那么快,至少,应该拿点银子,买件光鲜一点的衣服。”

    廖暮仁道:“你以为他很缺钱吗?他有钱得很,比我还有钱。他的机关术出神入化,每年光帮别人建机关都不知道赚多少。他就是喜欢那样随,他本身就是一个随的人。”

    夏若然道:“他一点武功都不会,不怕帮别人做好机关后被杀人灭口?”

    廖暮仁诡秘一笑:“他做的机关一年必须修一次,而且只有他修得好,你说,那些人保护他还阑及,怎么舍得杀他。”

    夏若然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有司空情的下落?”

    廖暮仁道:“只怪你太聪明了,你摆脱少林和尚的缩骨法,难道不是司空情的绝技?”

    夏若然大笑:“你才真正聪明。就这样都能猜出我见过司空情。”

    廖暮仁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在哪里见过她。她又怎么肯传授独门绝技予你,既然她见了你,为什没肯跟独孤相见。”

    夏若然道:“很简单,她一直跟着我们走,所以你才查不到她的下落。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们怎么也不会查到自己身边去。我身上的奇珍异宝虽然没有很多,但是也不少。司空情老毛病犯,一天拿我一件,我虽然大意,可也不是没有感觉的。碰巧独孤三哭是机关高手,碰巧我又向他学了点皮毛……”

    廖暮仁接了下去:“所以你用这点皮毛抓住了司空情,独孤三哭的皮毛也不是好惹的。”

    夏若然道:“不错,我在我的珠宝盒里面装了机关,套住了司空情的手。虽然她用缩骨法挣脱了,我还是看清楚了她的样子,自然也知道了她就是司空情。我答应替她保守秘密,并且宣扬出她在少林的消息,她答应教我缩骨法。”

    廖暮仁叹道:“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把绝技教给你,实在炕出你有什么吸引力。”

    夏若然笑道:“因为他们都认为说一遍我肯定听不懂。”

    廖暮仁道:“可惜你不肯下功夫,否则定然不可小觑。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司空情要逼独孤上少林,既然她跟着我们,为什没现身相见?”

    夏若然叹道:“枉你自诩聪明,难道你一点也不懂得人在想什么?司空情就是想知道,她对独孤三哭到底有多重要。如果她失踪了,他会怎样焦急地去寻找她,会不会为了她连命也不要。”

    廖暮仁道:“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若是独孤死在了少林,又如何是好?”

    夏若然低头,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独孤死了,她也一样会跟着他去吧。”

    孩子的心,永远是世界上最难明白的。就算独孤三哭做得机关再好,也永远比不上子心里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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