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在帐子外侯着,有什么事情你喊我一声。”赵明波倒是很知趣的走出帐子。
我先是环视了一下身边,我是在另外一个帐子内,我躺在帐子一侧,身下铺了厚厚的毛毡,估计是休息的地方。帐子中间有一张木几,上面摆了砚台书墨,估计是赵明波工作和休息的帐子。
由于我身上的绳索尽除,努力支撑了身子坐了起来,我慢慢打开身上穿着的袍子,一点点褪下,查看身上的伤情。
“啊----------”我惊叫起来。
赵明波噌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叠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惊异万分痛不生的说:“我怎么成这样了,我三十六D的胸呢?我怎么浑身是伤痕啊?我的皮肤怎么这么黑啊?我,”我不摸摸脸庞,着急的又喊:“赶紧给我拿镜子,我怎么感觉脸也小了很多。”
“好,好,你别着急,”赵明波顾不得说什么,从毛毡下摸出一块巴掌大铜镜,递到我手上,“赶紧瞅瞅吧。”
“啊--------”我又是一声惊叫,“天啊,我怎么这么丑啊,额头上还有一块好大的疤痕,又是单眼皮,可怎么办啊?”
“别叫了,也不丑啊,你。。。。。。”
赵明波还要说下去,突然发现某人杀人的眼神,“你怎么在这里,滚出去。”
我忙掩着敞开的衣襟,直接把铜镜甩了过去,赵明波突然老脸一红,兔子一样的跳出帐子。
好死不死的成了奸细,又变得这么丑陋不堪,我感觉有点万念俱灰,重重的把自己摔到毛毡上,“啊--------------”我又一声尖叫,背上的伤口被撞,疼得我只想碰墙。
“又怎么了?”赵明波在帐外抬高了声音问,“要不要我进去?”
我咬牙切齿道:“给我滚进来。”
赵明波一脸无辜,从帘子外探了一下头,然后走了进来到我的身边。
“怎么了?”他问道,“需要我怎么帮忙?”
我伏身在毛毡上,颤声道:“帮助我看看左肩后背的伤口。”
赵明波蹲下身,问到:“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可快疼死了,名节跟命之间,我还是选择要命。再说,让他帮助看一下伤口也无关名节吧。
“那我可看了。”
我一头冷汗,恨声道:“快点,我快疼死了。”
赵明波把我的衣服从脖子处褪了下去,看了看笑道:“无大防碍,只是有一处箭伤。“他说着竟然离开走了。
“你,”我怒火上烧,“我疼得要死,你却说无妨,还有点怜悯心没有。”
赵明波从木几前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瓷瓶,道:“战场上到处都是伤残战士,你的伤算什么?我给你上点药,保管你很快消疼结疤。”
他说着,出去一会,回来手上多了一块软布,细心的帮助我把伤口擦拭一遍,然后把药洒到了伤口上。一阵清凉过后,我感觉到浑身舒坦。
这时有军士送上了一碗面条,虽然缺油少料,我抓过吃来,竟然比过以前吃过的任何食都不逊,简直是人间味。
伤痛大减,肚子也喂饱了,我的心情大好。开始做回自己的好奇宝宝,拉着赵明波问他是怎么来的这里。
赵明波一一说来。
原来在2008年5月20号那天,他收拾了行李坐上了火车去见已经半年不见的友,两个人决定见面后去拜见双方父母,然后谈婚论嫁,为走上红地毯做准备。
当他困极倒在卧铺上睡了下去,可一醒来,却发现自己如木乃伊一样,被棉纱绑了个通身,身边围满了军士。后来,通过别人的叙述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大名赵凉,是正白旗费扬古参将属下(费扬古确有其人)一名把总。
赵凉父亲一直追随费扬古。康熙十八年便随费扬古兵讨吴三桂,‘十五年,击走夏国相於萍乡,进围长沙,累战皆捷。十八年,复败吴国贵於武冈。’(摘《吏史话》费扬古)。等班师归朝,费扬古被封擢领侍卫内大臣,列议政大臣。赵凉父亲也因屡立战功,被费扬古视为亲信,至五品千户。
后赵父病死,死前向费扬古推荐次子赵凉。费扬古念赵凉父亲忠诚,便一直把赵凉带在身边。
赵凉不负费扬古期望,也是忠心耿耿,一心效忠。他的伤便是为救费扬古而来。
康熙二十九年,费扬古初来科尔沁草原。虽说是奉旨征兵,开头却颇为不顺。科尔沁草原多为游牧人,大都不愿远离故土征战。也是费扬古当时一时间粗心,只带了赵凉与另外三个护卫出门,在遇见了几个对牧民后就跟他们答话,动员他们参军.谁知道那那几个牧民不仅不听,还扬言要把他们赶出草原.然后就发生了争执.谁知道这里牧民最厌外来人等,竟一呼百应,赶来几十个人将只带四个人的费扬古团团围住。
一场打斗开始,赵凉为了救主突围,竟一个人死拼几个为首闹事的牧民。等费扬古冲出突围,再带了兵救回赵凉的时候,赵凉已经奄奄一息。口中只剩了半口气。
几天过去了,费扬古眼见赵凉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大怒之下勒令科尔沁主事将那几个牧民首领抓来,只等赵凉咽气,便让他们做了陪葬。
也是和着那几个牧民命不该绝,他们都被绑上了旗杆,只等着人头落地,谁知道赵凉气却顺了过来,慢慢竟然能起身走动。当然了,这时的赵凉只有身子是他自己的了。那几个牧民也成了他生死朋友,这是后话。
再后来,赵明波(赵凉的身子)便随了费扬古一路征战。二十九年秋,在乌兰布通击败噶尔丹,赵明波升为门千总。康熙三十四年,噶尔丹至哈密,已经升为安北将军的费扬古奉诏往御。将噶尔丹打得从图拉河向西逃窜而去。费扬古授右卫将军,赵明波也升为副千户。
赵明波越讲越精神,我越听越犯困。
“老大,那费扬古将军在那里,你说得他那么厉害,我也想见见。”终于,我打断了某人兴奋的演讲。
“没搞错吧,”赵某人声音里带着委屈,“我可是屡立战功才升到副千户的,你也不说替我高兴和庆祝的话,唉,白让我以为来了知己!”
“呵呵,赵大人,我听累了行不,我想问点问题。”我可不想再听卖瓜了。赶紧转移话题。
好吧,”赵明波由于我没有让他炫耀完,一脸不情愿。
“现在是什么时间啊?”我问。
“康熙三十四年。也就是公元1695年。”
“那你来了几年了?”
“五年。”
“天,这么长时间了,”我哀号到:“那我们还能返回咱们那个和平年代吗?”
“不知道,”赵明波也郁郁的说:“在这里我是想尽了办法,整整五年了啊,我都快忘记了以前了。”
“那我可怎么办啊?”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赵明波靠近我问:“怎么了?”
“怎么了?”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狂摇着说:“都怨你,要不是你我还好好在那个世界逍遥呢。”
赵明波猛得被我晃得东倒西歪的,他用力掰着我的手说:“老大放手,有话好商量,晃死我不足惜,你不怕你的伤口疼吗?”
他不提还罢,一提我才感觉伤口刺疼起来。放下手我长叹一声,把自己是如何在家中看书,被电话催出门,如何看着车冲来晕过去的,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赵明波歉然望着我说:“对不起了,我向你道歉,以后我将功补过成不?”
我郁闷的说:“我要哭死了,你在这里功名利禄的享受着,我可怎么办呢?你可知道我的来历?”
“我那里知道啊,”赵明波用手刮刮鼻子奸笑了一下说:“要知道不就早拿你领赏了吗?”
我用力在他头上爆了一个火栗,斥责到:“领你个头,拿我邀赏,你活腻了吧。”
“好,好,好,我说错了,娘子饶恕在下吧。”
我的脸唰的红了,嗔怪道:“乱说什么,谁是你娘子?”
赵明波一笑:“大啊,娘子是对年轻人的统称哎,简直是头发短,见识也短。”
我老脸再红,争辩道:“不许你这么叫我,叫我的名字。”
“可你在这里叫什么名字啊?”
“你看着我的衣服和妆饰猜测一下。”我对赵同志早来这里五年的阅历充满了希望。
“散发结辨,短衣皮袍,身材削瘦,营养不良,”赵明波念念有词的。
等等,我脑中突然一亮,突然拉着他的衣袖问到:“老实告诉我,我刚进来检查自己的时候,你看到什么了没有?”
赵明波脖子一扭看着我说:“没有,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可能,那他怎么说我营养不良。
我转而含笑问道:“小赵同志,你说我现在的身材跟咱们那个和平年代相比,有什么差别?”
赵明波头也不回的说:“当然是胸小了很多。”
“还说没有看到?”我狂飙着给了他一大拳。
赵明波跳起来,讪笑着说:“无名氏同志,你饿了吧,我去看看快该开饭了不。”说完撒丫子跑人了。
无名氏,天啊,我这个非常不观的身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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