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察出话语里不正常的味道,这可不是可以乱用的,尤其是在身份面前。
我仍旧不吭声。
见我不吭声也不讲话,她也住了声。
“哎--王爷,你不能进去!”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玉儿没制住冷夏,却不头痛,有些窃喜,他虽然是个麻烦,可现在有个更麻烦的人在这。
“好呀,小玉儿,你耍本王啊,你不是说敛儿睡了么?”冷夏不服气的声音登时打散了原先的尴尬气氛,我弯起嘴角,轻笑,来的还真是时候。
“咦?侄媳,你怎么在这?”冷夏一进门就盯到了如玉,我只是稍稍回头看了一眼,还是面朝窗外站着。
“九叔。”
“得了,别行礼了,你怀着身子呢,保不准是何老头第一个孙子呢。”
“九叔严重了。”
“这几年,你倒是越发斯文有礼了。”
“都要当母亲的人了,哪能还像年少时那般轻狂。”如玉的声音忽的苍老了些,好似想起了什么伤感的事。我想回头看,却还是止住了。
“你……”冷夏话一开头就停住了,我暗笑,我还真正的是外人了,都让他不好在我这开口了。
“既然九叔来了,我也合该走了。”如玉出声。
我也没多礼什么,她好歹有身孕,肯定有牢靠的人护送。
好似过了好久,屋子里没有了声音,我猜想如玉走了有一会,又抬眼看了一下没有特点的墙面,悠哉的开口:“怎么,你还打算这?”却还是没有转身。
“你不会那么不待见我吧,我都来了好一会了,你都拿背对着我。”
我抖了抖左手,咬了咬下唇。
“我哪敢啊……。”才说到这,却忍不住抽气。
一阵疾风,冷夏身形已在我近边。我一惊,赶紧藏起了左手。
他皱眉,话还未出口,就伸手拉住我意退缩的左手。我心下更是着急,死命的扯拽被冷夏拉住的左手!
他看我急的厉害,手一收,他的手从我的左腕滑到我抓住绣件的掌间。
痛!我猛吸气,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冷夏赶紧拉起我的手一看,手中的绣件滑落,他一惊!
绣件没有落到地上,绣件与我的左掌之间一根绯红的丝线连接着,而我的掌间深深的插入了一根针!针的四周早已泛出血,掌间的皮肉显出骇人的惨白。
“为什么这样折腾自己!?”冷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
我骇然的看向冷夏的眸子,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凶对我说话。我看着他那带着怒意的丹凤眼,一时忘了说话。
“为什么!?”他不由紧了一下手,我疼的清醒过来,只是淡淡的说:“刚才不小心扎到的。”
其实我在从如玉手中接绣件时,用力过猛,不小心扎进了手心。
“你倒是大无畏啊,完全不当一回事。”我听着他的冷言,不做任何解释。
只是看着他的双眼说:“你放不放?”
我看着看着,忽然对他的眼睛射出了怨意。我恨透了这样的丹凤眼!
可是又不由得自嘲一笑,真的是恨么?!
我还在恍惚,冷夏就拉着我往桌前走,我知道他要为我处理伤口,还未等他把我按坐在椅子上,我就开了口:“这种事,我等会会唤玉儿帮我做的,你还是先回吧。”
“你真会叫她帮你弄?”冷夏定定的看着我,我一时心虚。
我还真的不会,玉儿看见了得多担心我。
冷夏轻轻的帮我拔出针,我看着他小心的样子,有些心酸,为什么不是尹子煜呢?
我还在想着,就觉得掌心一痛,我立马看向正在拿帕子包起针的冷夏,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冷夏刚才帮我拔针,虽是不愿伤我,动作很轻,可是下手却果敢利落。能有这样能力的人,一般在政治方面造诣不低,也不该是他这番吊儿郎当模样该有的。难道冷夏也藏的很深?
如果冷夏真的有很大的本事的话,要是他有异心,那么这何国不是该乱了?
难道何帝没有提防过他?
“在想什么呢。”冷夏把包了针的帕子扔在了废篓里,他眼睛可真尖,居然看到了我专门在屋子里放的垃圾篓子。
我看了看躺在废篓里包针的帕子,他可真细心。开口问:“你在朝中可有职位?”
冷夏显然呆了呆,接口:“我不恋那些虚名。”只一句话就堵住了我原先打算问的所有话,他是无意于帝王的。
可是他无意,不代表何帝也以为他无意啊。
刚想提醒他,却又止住了,我自己的事都管不了,操心别人的事干什么。
“你这可有金疮药?”
“没,我不怎么用的到。”
“也巧了,我今儿偏偏没带。”冷夏有些懊恼。
“不碍事,就一针眼,不上药也会好。”
“这天这样热,不上药不成。”
“哎--”我还没出声,他就跑出了屋子,他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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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天明,我早早就换上了干净的薄纱罗衫,这天是越发的热了。我没有唤玉儿帮我换装,我正在一点点的习惯没有玉儿伺候的生活。不管如何,我总留不住玉儿一辈子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