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攀着马车,打算上去,就被身后的一双手臂一揽,身子腾空而起,人早已飞上了马车,腰间紧致的感觉,让我憋气,刚才在如玉屋子里就一直逼迫着自己,现在又如此,一时胸闷,哇啦一下,就吐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身子一软。耳边满是焦急的呼叫声,我听得出来,那是冷夏,我一时也顾不上多想什么了,直接一歪就昏睡在冷夏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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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迷糊,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耳边声喧闹的声响,头微微的疼,皮鞭抽在马匹上的声音在这喧闹中分外清晰,那一下一下,就像我的生命跳点一般。一会重,一会轻。只是感觉很累。前世的他,与这世的他,交交叠叠。前世的他,之前属于我,之后背叛我。这世的他,那颗心,在我以为属于我的时候,却有生出如此多的变故。
“若水,撑着!”冷夏嘶吼的声音震碎了脑中所有的图景。
“咳咳--”才咳了两声,喉间又是一股腥甜,在管生焦急的喊声中,我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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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一个悠长无息的梦,我悠悠醒转过来。
“水……”我轻吐着气,妄想爬起来,却全身无力。
乒乒乓乓的杯子碰撞声后,一股温温的液体落入喉间,干涩的喉咙一下润了许多,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陌生的幔,我直觉脑袋昏沉,喉间有些毛糙不适。
“醒了?感觉怎样?喉间有些不舒服,是么?差点被你吓死了,你失踪了一个晚上,我急的差点疯了,后来才知道你回来了,去了少华府上,我追去,你却急着逃跑,我一追,没想到你却这样了。”冷夏撩了撩我脸颊上的发丝,拿起边水盆里的帕子擦了擦我的额头。
“我怎么了?”一说完,喉间痛的紧,我忍不住咽了一下,缓了缓才吸气和吐气。
“再喝口蜂蜜水。”冷夏放下帕子,又端了一杯水,走的急了,坐在我边的时候,指缝间早就沾满了蜂蜜水,我看着冷夏一滴一滴往下滴水的手指,心里一紧,只是傻傻的盯着那不动,冷夏也被我看的呆了呆,手一抖又撒出了许多,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只一笑就扯痛了喉间,眼泪也掉了下来,是因为痛,也是因为冷夏。“怎么了?不喜欢喝甜的?这是润嗓子的,你先前吐了血,伤了咽喉,喝些会舒服点。”冷夏伸出袖子就帮我擦眼泪,竟慌乱了。
我不住的摇头,眼泪却不断,冷夏更是急了。
“怎么?是嗓子很痛?”他想看看我的喉间,却又没法,到底看不出什么来,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背,才两下又瑟瑟的缩回了手,这么拍着也没什么用处,他慌得抓耳挠腮,一下扔下了茶杯就跑了出去。
待我反应过来,要拉住他时,已经来不及了,自己也就埋下脑袋,伸手给自己擦眼泪,才擦了一下,门外就传来了拉拉扯扯的嚷嚷声:“冷夏,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你……”我抬起犹带泪痕的脸,看到了被冷夏硬扯进房的王远。
“你居然对我说没什么大碍!你看看,她都疼成什么样了!”冷夏甩开拉着王远的手,一拍桌子,满是怒气!王远看向我,看到我一脸的泪痕,竟是也吓得呆愣了。
“真有那么疼?你从小就是骨子里要强的人,我怎么罚你,你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王远看着我的脸,呆了许久,喃喃的开口。
冷夏听到这话,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王远。我听的却心下完全不是滋味,自从所谓的国宴后,我都不知掉了多少眼泪了。
我伸出右手,接住滑下的一滴眼泪,苦笑,原来眼泪这般的不值钱。这一笑,扯动了咽喉,心却麻的不知疼痛了。
冷夏看我一脸的哀戚,脸上尽是不忍,立即蹲在我面前,拢了拢了我的头发,把手合在我的手掌之上,恰恰覆盖了那滴眼泪。眼泪在我和他的掌间铺展开,最终隐匿。他直视我的眼眸,轻言轻语的说:“不要总是勉强自己,你只是一株小草,不是一棵大树。”
那言语直击心底,我的手轻轻的颤抖,最终在他手掌的压制下镇定。我轻笑,微微张口:“我要喝水。”言语沙哑,喉间刺痛。可我依旧笑着,不露半丝半毫。
冷夏急忙跑去倒水,拎起茶壶晃晃,却没水了。他只是回头笑着说:“等会,我就回来。”说完,他就身姿轻巧的拿起茶壶飞身出去了。我转眼看向王远,他也定定的看着我,不言不语。
半晌,他忽的出了声:“他是值得那么几滴眼泪。”我哑然,真不愧是从小教我的先生,竟一眼就看穿了我。
“你的确是一株草,可却是一株坚韧的蒲草。”说完他就那么转身,才准备离开,他又停住了,“以后别老是闷着自己,你这样久了就会积疾,好好休息吧。”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我独自在上依靠着沿,回味着那字字句句,唇角弯了弯,闭上了眼。
“王老头走了?”冷夏的声音吵醒了我。
我睁开眼,点点头,王老头?好耳熟。
对了!不就是我刚进何国时冷夏说过。难道,我的远嫁和王远也脱不了干系?!
“我……我要回去。”我哑着嗓子,边做手势边说。
“可是……”冷夏还想说什么,我早已掀起被子,他也没辙,蹲下了身子。
我还在诧异,他右手就端起我一只脚,我一吓,刚想缩回来,他左手提起我的绣鞋往我脚上一套,动作很轻柔,我也温顺的很,低头看他微偏的脑袋,棱角分明的脸,那一脸无法遮掩的疲惫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