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批评我的父皇!”
再次听到耶律隆批评她的父皇,柳萧萧忽然一下子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哼,做得差,还不许别人说吗?”
看着生气的柳萧萧,耶律隆不禁再次冷笑了。
“喂!”柳萧萧不禁真的要生气了,她瞪着耶律隆,大声儿说,“你算是什么啊?动不动就要批评我父皇懦弱?你以为,你一个强盗头子,就比他强吗?”
“哼”了一声儿,柳萧萧继续说,“你一个小小的强盗头头儿,顶多顶多也不过是一个部落首领,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父皇,评东论西?你没有管理过那么大的一个国家,你怎么会知道其中的艰难?”
“哼,昏庸无能就是昏庸无能,还找什么借口?!”耶律隆冷冷的说。
“这不是借口,”柳萧萧着急的大声儿说,“这是事实!你顶多管理几十个人,当然什么都好办。可是我的父皇管理的是一个国家。我告诉你,不准你在批评我的父皇。就是那个勉强还算得上是一国之君,微微懂的管理之道的耶律隆,也不能这么说我的父皇啊。管理一个国家,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第一次听到柳萧萧“看得起”自己,耶律隆不禁一愣,柳萧萧后面的话,便全然没有听到耳朵里。
“你觉得,微微懂得管理之道的耶律隆,有资格批评你的父王吗?”
“他本来可能是有一点儿资格的!”柳萧萧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儿,大声说,“但是,自从他逼迫我父皇将我嫁过来,就失去了资格了。”
“为什么?”
“哼,我虽然是个未出阁的公主,不懂天下大事,但是,我却知道,一个君王,若不能胸怀天下,爱人体己,就一定不会是一个好君王。我本来也不知道那个耶律隆治下如何,但是,他不过是为了羞辱我父皇,就让我赔上了一生的幸福,如此的为人,必定也不会是什么伟大的人物。所以,他也根本没有资格批评我父皇。”
听到柳萧萧的话,耶律隆不仅失笑了。说来说去,她不过,还是在为她出嫁这件事耿耿于怀。
“你怎么知道,你嫁过来就一定不会幸福呢?或许,耶律隆看到你的美貌,一下子就动心了,也说不定。”
“他动心有什么用?”柳萧萧不满的噘嘴说,“本宫不喜欢他,一样不会嫁给他!”
耶律隆不仅有些吃惊了。这个公主的思想,确实和别的女人有点儿不一样。
“你是说,只有你喜欢耶律隆,才可能嫁过来?”
“那当然,如果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他?他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柳萧萧理所当然的说。
耶律隆不自觉的微笑了,“那,你怎么就又确定,你一定不会喜欢他呢?听说,耶律隆也是很不错的。”
“不可能啦,”柳萧萧说,“我喜欢的是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江南才子;他不过是个杀人如麻、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两者差别那么大,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又来了!心情才刚刚好一点儿的耶律隆,听到柳萧萧如此说,不由立刻生气的瞪起了眼睛。
“温文尔雅的江南男人?哼,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想你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南驸马!哼,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也值得你这样牵挂?”
“谁说他是个穷酸书生?不错,他是没有你有力气,但是,他的脑海里,却充满了过人的智慧。只要他愿意,一百个壮汉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试问,这样的男人,我还要他的力气干什么?说到他的‘穷’么?哼,”柳萧萧小脸儿一扬,大声问,“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他是江南首富么?”
耶律隆气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柳萧萧。
“哼,听你如此说,我倒想要领教领教他了!”
“真的?”柳萧萧一愣,立刻有些大喜过望的望向耶律隆,“什么时候?我给你带路,怎么样?”
耶律隆无语的看着柳萧萧,许久,他才狠狠的甩了一下手,大声说道,“好了,你赶快睡觉吧。不要耽误我看书!”
“哼!”见耶律隆马上改变了主意,柳萧萧边不满的往下躺,一边故意大声儿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敢。你是胡人嘛,只怕,还没踏入江南呢,就被人碎尸万段了!”
耶律隆何尝不明白,这是柳萧萧的激将法。他生气的看着她,忍不住冷哼道,“哼,你就这么想去江南找他吗?”
边说,他边狠狠的坐下了。
柳萧萧缩在被子里,轻轻点了点头。耶律隆看着毫不隐晦的柳萧萧,真的快要爆炸了。他努力的压着怒火儿,不让自己爆发。
“喂,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不会就吓成这个样子吧?你可以伪装一下啊,说不定,别人真的不会认出你是胡人的。”
耶律隆一摔书,要爆发了。柳萧萧却还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
“哎,这样好不好?你去找他比试,你们谁赢了,我就嫁给谁?”
“你真的不打算睡觉了吗?”耶律隆要忍不住了。
柳萧萧噘噘小嘴儿,沉默了一下。但随即,她又看着耶律隆,小声儿问道,“你真的不去给他比试了?”
耶律隆霍的站了起来。柳萧萧吓了一跳,连忙拉起被子,蒙起了半边脸。耶律隆狠狠的看着柳萧萧。忽然,他又看到了柳萧萧露在外面露着无辜和微微的恐惧的大眼睛,气不禁又消了下去。。
“好了,你赶快睡觉吧!”
柳萧萧不服气的轻哼了一声儿,嘟囔一句“胆小鬼”,翻身看向里面。耶律隆看看她的背影,也轻轻摇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转头,他又重新坐下,拿起了被他摔落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