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写此信的是七星堂的人,那这封飞鸽传书又是给谁的?真是好大的口气,真想把这信一把撕掉。可一想,跟着这信鸽,查出谁是接应人岂不更好。他立即将纸条原封不动地绑上,摸了摸那信鸽的翅膀,随后挥了出去。那信鸽“咕咕”叫了两声,继续往寺里飞去,陶然紧跟其上。
那信鸽似乎熟门熟路了,弯都不绕一个,直接停在了禅云大师厢房的窗楞上。
陶然大吃一惊,是他!
他立即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查看着那间厢房的动静。果然不出所料,禅云大师出了厢门,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便迅速地取下纸条闪进厢房。
陶然不怒火中烧,回忆起昨晚他的一言一行,确实可疑。先把全寺的人支到万佛堂,名义上是保护方丈,实则是方便七星堂盗血舍利。等七星堂的信号一到,又把全寺的人引到藏经阁,让他们乘机加害方丈。好周密的计划,好歹毒的心思!都说佛门普度众生,居然还有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寄生于此。若不是他和程如风留了下来,方丈可真是凶多吉少!还让程如风和灵仙儿都受了伤,此人真是万死都不足以泄愤。
眼下一刻不得耽搁,师傅和方丈还蒙在鼓里,得赶紧告诉他们去。
陶然急匆匆地跑到方丈的厢房,师弟们都在厢房外聊天,见到他,又开始调侃起来:“师兄怎么没留在那边一起吃了早点再过来呀。”
陶然无心理会他们:“师傅人呢?”
方清风见他一脸焦急的神情,示意其他师弟停止谈笑,说:“在里面和方丈谈话呢,出什么事情了?”
“我得马上进去告诉他们,兵已经上山了。”
“师兄……”方清风话没说完,陶然已经闯了进去。
厢房内,方丈背对着方展荇盘坐在睡塌上,袈裟褪去,双眼紧闭,方展荇正在为他运功疗伤,听见陶然进门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师傅!思空方丈!兵快要到了,禅云大师是奸细!”
“你怎么知道的!”方展荇帮思空方丈穿好袈裟,两人面对着他站了下来。
“我刚刚擒获到一只信鸽,带着飞信,信上写着:兵已至山脚,昨失策,你该清楚怎样补过。堂主有令,那丫头不得伤她半根毛发,留头后用。其余人等,不留活口。我跟踪那只飞鸽,居然是禅云大师接应的。方丈,是他害了全寺。”
“阿弥陀佛。”方丈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走的留也留不住。”
“大哥,我去把那和尚拖来给你问罪!”方展荇气冲冲想出去,被方丈拉住了。
“展荇,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扯上了七星堂,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大哥!”方展荇气愤地甩开了他的手:“十六年了,你还是没改掉你那优柔寡断的格,当初艾玛儿怎么会偏偏看上了你。如果不是你,她早就回到了她的家乡做了龙。如今她消玉殒,尸骨未存,而你现在连提剑为她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众人闻声全部挤进了方丈的厢房内,只见方展荇一脸怒火似乎火山般要爆发出来,方丈则低头沉默,可以看出,两个人完全是不同的行脾气,要不是他们自己承认是兄弟,旁人怎么也不会猜到。
方清风走到父亲旁边,轻声喊了句:“爹,眼下不是谈论旧事对错的时候,大敌当前,我们自己可不要伤了和气。”转而又对方丈说:“大伯,做晚辈的本不该评论长辈的事情,可是禅云大师身为浮云寺的大师,如此不守信道,设计害人,实在难逃责罚。小侄认为应该先质问他,让他说出实情。若他不依,再做处置。”
这番话打破了屋内的僵局,众人都望着方丈,等候回应。方展荇则撇过头,一屁股坐下,嘴里很不爽地挤出一个字:“哼!”
方丈看了方展荇一眼,对着方清风点了点头。方清风回头对着那些师弟们挤了挤眼,他们授意,便立即一窝蜂地跑了出去捉拿禅云大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