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皇兄对我最好了!”刁蛮任的四公主见风就是雨,闻言立马喜笑颜开,转眼就忘记自己刚才还在生气,扯过幻墨的衣袖向镜云湖方向行去。
幻墨回头深望一眼殿门,经不住幻云的拉扯,只得随她而去。
翌日,苍山城的街道上便出现一个满脸幸福,到处抓姑娘要和她拜堂成亲的疯子……
苍山城行宫
苍山城的别苑就好比是有钱人在外地的别墅,更别说是皇帝的行宫了,楼宇别致辉煌不说,就连林园设计也独具匠心,一一草从不因为皇帝的鲜少来临而疏于照顾,每片圃都专门有人精心培植,品种繁多,此时又正值隐夏现之际,缤纷,自有一派百争、繁华竞逐的景象。”滚开!狗奴才!凭你竟敢挡本公主!”百围绕的园中,一个红华衣少一脸震怒,毫不留情一脚踢向跪在面前的公公。
少约摸十四五岁的年纪,秀发如云,身着红彩云祥和宫服,挽着双云望月髻的头上带着象征宫内品阶的金冠,浑白圆润的珠链顺金冠垂在脸侧,优雅华贵,尽显公主威仪。这云公主本就生了一副娇弱的脸孔,柳眉杏眼,小巧而挺的鼻子,薄薄的樱桃小嘴,清丽婉约的面容红扑扑的,即使是也宛如一个撒娇的少,只是她的刁蛮行径让人不抚维。
被一脚踹倒的公公不怒不恼,像习惯了似的迅速爬起来还以刚才的跪姿挡在红衣子之前。这位公公深知眼前的子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主子,卑贱的俯下身子,几乎将头贴到地上,诚惶诚恐回道:“四公主赎罪,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殿打扰,小的也只是奉旨行事。”
“好个奉旨行事!”四公主幻云冷笑,娇柔的脸上浮现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不过就一个妖怪受了伤,居然要父皇守在旁边,她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怕折了寿!让开!我倒要进去看看这个妖怪到底是哪里把父皇给迷惑住了。”
“四皇!修得胡言乱语,不要失了你公主的身份!”一声厉喝,缓缓行来一个贵紫的身影,一向温柔的幻墨语气中和着一丝凌厉。
“皇兄~~”幻云一见来人,俏脸随即柔和下来,娇媚之染上脸庞,纤纤素手轻轻拉扯幻墨的衣袖,委屈地撒娇道,“父皇明明答应我到了苍山城就陪我去游镜云湖的,现在居然在里面陪那个胆敢踩在本宫头顶上的妖怪!哼!”前一秒还拉着幻墨衣袖撒娇的幻云,一想到父皇竟然撇下她不管去陪那个金发蓝眼的妖怪,骄纵之气又显露出来。
“四皇……”幻墨瞅着拦住他衣袖摇晃的玉手叹道。这个四公主就是被母后和一帮下人给宠坏了,除了父皇谁都治不了她,“父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要不皇兄带你去镜云湖游玩一番?待父皇空闲了再恳请父皇一同前去。”
“就是到皇兄对我最好了!”刁蛮任的四公主见风就是雨,闻言立马喜笑颜开,转眼就忘记自己刚才还在生气,扯过幻墨的衣袖向镜云湖方向行去。
幻墨回头深望一眼殿门,经不住幻云的拉扯,只得随她而去。
“呼——”跪在一边的奴才们都松了口气,四公主的厉害宫里面的哪个奴才没有领教过?适才要不是二皇子及时出现劝走四公主,四公主真发起脾气来处死一两个奴才根本就是小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也不知皇上为何弃四公主不顾而寸步不离那个金发妖怪?不过在宫中生存的基本便是无论看到听到知道什么一定要马上忘记,更不要对主子的任何事情好奇。
刚才被幻云一脚踢倒的公公瞟一眼紧闭的殿门,随即低下头忠实守在门外不动分毫。
寝殿内
一缕缕紫檀的延期从殿中博山炉的炉盖镂孔中袅袅飘出。金的阳光透过窗射入屋内,原本便金碧辉荒皇室寝殿更是被反射得金光灿灿。只是在耀眼的阳光也抵挡不住室内的低气压,离窗户不远的一道人影仍是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中。
雕的木,金的纱帐,绣工精的锦被,锦被包裹着一个小小的身体,只露出个苍白得令人心疼的小脸。
边静坐一个中年男子,平时的帝王之势不见,现在的皇上幻天只是一个为情苦恼的寻常人。他小心翼翼将挂在灵儿脖颈上的银心形项链仿佛珍宝般捧在手心,轻轻抚摸项链中的人影,追忆着那段尘封在心底深处的陈年往事,不时抬头看咳完药沉沉睡去的金发孩,轻轻抚过那酷似“她”的小脸。
“依莲……”幻天口中微不可闻吐出他魂牵梦绕了十一年的名字,忧郁和痛苦在偌大的亲殿中回祷散……
“唔……”上沉睡了一天的灵儿似要幽幽转醒,谁知她只伸出小手拢了下锦被,转个身继续她的梦。仿佛昨日她不是因为受伤而昏迷,而是像平常一样赖不起。
刚惊喜想要上前的皇帝幻天在边哭笑不得,好不容易见她要醒来,正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却见她竟毫无所觉又翻身继续沉睡,看她一脸幸福又不舍吵醒她,只得再次坐回原位。
“启禀皇上,”轻微尖细的声音打破寝殿的寂静,“徐丞相求见。”
虽然皇上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但徐丞相乃三朝元老,全朝上下无不对之恭敬以待,何况祭天将至,徐丞相定是有要事相商,小祥子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通报。
幻天闻言沉思片刻,料想上的人儿应该不会那么快醒来,伤势也已经平稳,可又不舍离开,便向小祥子吩咐道,“请徐丞相进来前厅叙话。”
小祥子“喳”了一声躬身退出门外,不多时,门口出现了一个面容祥和,满头银发,蓄着白须的老先生,看那来人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有身上位阶不的服品饰和炯炯有神充满精光的双眼才显示出他是三朝元老,权倾朝野的徐韫徐丞相。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已过七旬的徐丞相从不倚老卖老,仍恭谨下跪向幻天行君臣之礼。
“徐丞相免礼。”幻天立即上前虚扶一把,下意识回头望向上,深怕徐丞相洪亮有力的声音会吵醒她。
见灵儿未醒,幻天似是暗自松了口气,低声吩咐道,“给徐丞相看座。”
徐韫乃是何等人物,皇上这一举一动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侍奉一旁的太监搬出把太师椅,徐韫也是不动声,谢恩后坐下。
“不知徐丞相有何事相商?”幻天压低音量,尽量不要打扰到上的人儿。
“启禀皇上,皇上当着全城百姓带回那个金发蓝颜的孩不仅于礼不合,况且极易引起百姓的不满,请皇上不要为了一时之意气坏了先祖留下的规矩。”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徐韫敢在皇帝面前说出反对之眩
圣祖皇帝创建幻月大陆以来五百年,金发蓝眼,那是大陆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怪物之貌,虽然现在早已鲜有人说得出他们被称之为怪物的渊源,但这怪物之说早已深刻人心。幻月大陆也有几百年没再出现过如此容貌的子,只除了……
“老师,她——可能是依莲的孩子……”一想到这个可能,幻天就像是一下被抽空了所有气力。现在在徐韫面前没有幻月大陆尊贵无比的帝王,而是一个迷茫的不知所措的男人。
徐韫不仅仅是当朝丞相,三朝元老,更是幻天在皇子时期的太傅,可以说是看着幻天出生、长大、立储,最终登上至尊职位的见证人。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君臣,那是亦师亦友,他是幻天除了先皇外最尊敬的人。
“她…”徐韫闻言了然,难怪……
徐韫无奈摇头,叹道,“我早该料到,这世上会有这等容貌的子,也只剩下她了。”
“我该怎么办……”幻天一手支额,神情说不出的疲惫,眼中充满了懊悔和痛楚,“我失去了依莲,不能再失去她了……”
“可是皇上,不要忘记既然是‘她’的孩子,那么她就是金意族的后裔,留下她,或许会对我朝不利…”说话间徐韫的脸上出现一抹狠意和杀气。
丞相就是丞相,即使他了解事情的始末,即使对幻天和依莲的过往充满不忍,但他徐韫只要还是幻月大陆的徐丞相,他就不能让破坏王朝的危险因子存在。
“不!我不会再让相同的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这次一定要倾尽朕的一切保护她,保护朕和依莲的儿!”再次抬起头来的幻天眼中一扫阴霾,坚定而无悔。
“皇上!唉…还是等确定了她的身份再做决定吧。”看到这样的幻天,再瞟一眼上的孩,徐韫自知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幻天的决定,只得暂时妥协,希望原本便不平静的幻月大陆不要因为这个孩的出现而更加混乱才好。
此时的幻天和徐韫都没有料到因为这一时的愧疚会给他们将来带来多大的影响,如果知道结果会是那样,不知他们还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还是仍会义无反顾地保护这个被世人称之为“妖怪”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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