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禄儿那样子做是错的,娇儿,你不能跟我那不成才的儿子犯同样的错啊,你是明君,你是仁主……”黄姨娘哭嚎着朝拓跋娇扑来,全无形象。
拓跋娇一脚把她踹了回去,冷着脸说,“错了,我不是明君,我也不是仁主,我拓跋娇有仇必报!”觉得自己跟这个人说话简直就是在污辱自己!她还想要跟她们说什么道理吗?她们只不过是受赵永禄的连累,她有跟她们扯什么的必要吗?
她盯着这群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无聊,跑这么远,就是为了看这群受池鱼之灾的人的死亡?还是为了看赵永禄出来受死?她闭上眼睛,转过身,说了句,“裴,麻烦你的人送他们上路吧!”处理了他们,然后再去找赵永禄,她要好好看看赵永禄得知自己的老母和儿全部被杀死时的模样!也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
裴幻烟微微晗了晗首,她的手下会意,举剑朝那群人孺杀去。
“不要啊——”
“救命——”
“娘——”
“爹——”
“哥哥我怕——”
惨叫声在拓跋娇的耳边回响,一声声直插拓跋娇的心脏。她们……害死北郡王府的人不是他们啊!自己杀他们,和赵永禄杀北郡王府的人有什么区别?她和赵永禄的行为有什没同?“等等。”拓跋娇回过头高声叫道,并且踢开了天冥地的人刺向那群老弱嬬的剑。她看着这群吓得直发抖的孩子和哭成一团的人,竟有一种生生的罪过。看着八嫂紧紧地把孩子护在怀里,用身子去挡住这落下的剑!杀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嬬,她真的没办法下手,杀了他们,她会一生愧疚!
“下不了手?”裴幻烟冷眼睨着她!
“把他们交给我四和六哥,还有……还有赵永禄也烦劳裴替我抓了!”拓跋娇说完,逃也似地奔上马挥鞭疾奔而去。她动不了手,真的动不了手,即使赵永禄那么可恶,可是她还是对这群嬬动不了手!
裴幻烟望着拓跋娇的背影,看着她跑远,看着她消失在路的尽头,许久,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姑姑啊姑姑,你真的不该让娇儿当皇帝!她连杀仇人都下不了手,她将来怎么能对付得了那满朝机诈百出的文臣武将、那天下藏于暗处的叛逆贼子。这些是赵永禄的后人,今日不除了他们,十年二十年之后,就是他们来对付娇儿了。
裴幻烟低叹一声,说道,“动手吧。”眼睛一闭,几声惨叫声传出,血光四溅!待她睁开眼时,地上躺着的只是二十多具双目圆瞪的死尸!“割了他们的头,送去给赵舞扬和赵永连!”裴幻烟翻身上马,临行前又交待了句,“今晚入前我要见到赵永禄的人头。一个月内,我不想再看到任何跟赵永禄有牵连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说罢,她一拍马,奔了出去。娇儿,你就安心地在朝堂上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太平君王,所有血腥和杀戮只有我替你受了!
拓跋娇奔到道上,突然飞出许多暗器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紧随着暗器攻来的是从道旁的树上和路边隐蔽处冲出的数十条人影,他们挥着兵器直接朝拓跋娇杀去。拓跋娇眼疾手快,从马上跃起,运转内功护住身子,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朝边上闪去,且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长鞭朝冲来的人卷去。
马嘶悲鸣,拓跋娇的坐骑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拓跋娇把鞭子舞弟不透风,与冲到面前的人战作一团。
这些人来势极其凶猛,且个个不要命地拼死作战,一时间竟将拓跋娇牢牢的困在中央,打得险象环生。她深吸口气,沉下眼眸,轻叱一声,运转起新练成的老酒鬼教的内功,朝他们全力搏杀而去。
她的目光如炬,冲上来一个人便被她撂倒一个,眨眼间十几个人被她撂倒在地。
“护驾!”一声大喝,十几名云海琼天的人冲了出来,迅速杀入人群中。
电光火石间手起刀落,数十名武林高手在眨间眼就全部横尸在地上。
拓跋娇收了鞭子,扫了圈地上的尸体,下令道,“查一下他们的来历。”
“不用查了,是我的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从暗处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云海琼天的弟子,看架式有点像被押出来的。
“赵永禄?”拓跋娇冷笑着盯着他,“怎么舍得出来了?”
赵永禄将手负于身后,昂起头,一脸的傲慢。
拓跋娇冷冷地睨着他,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死?”
“死?”赵永禄哈哈一声大笑,说道,“只怕你还不想杀我。”
“是吗?”拓跋娇冷笑,亦觉得好笑。他哪只眼睛看出她不想杀他了?
赵永禄睨着拓跋娇,嘴角微微向上扬,脸上透着浓浓的邪气。“可是我然想活了。”他阴狠的眸子陡然间变成阴狠,“拓跋娇,你当真以为你是真命天龙吗?你只不过是一颗被人摆布玩弄的棋子罢了!可笑你自傲又自负,被人骗了十几年都还不知道。”他冷笑着说,“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真龙天命,你也不是什么真龙天命!拓跋娇,你回去问问楚玄歌,问问她骗了你什么!你再问问裴幻烟和赵舞扬,看她们背着你做过些什……”他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从暗处飞来一片叶子,其后紧随着一柄飞刀。
“小心!”拓跋娇扑了过去,同时弹出一道劲风卷风那暗器。
赵永禄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他奋力朝拓跋娇扑了过去,就在拓跋娇接下飞刀的同时,赵永禄已经扑至拓跋娇的身边,一把匕首捅进了拓跋娇的小腹中。
“娇儿——”裴幻烟从旁边飞了出来,眨眼间便到了拓跋娇的身边,一掌将赵永禄拍飞了出去,扶住了拓跋娇。
“别杀他——”拓跋娇大叫,待抬眼看去,赫然发现赵永禄已是跌倒在地上,满嘴鲜血,胸口都凹了下去。
赵永禄坐在那里,满嘴是血,却狰狞地大笑着,“拓跋娇,你就算是夺了江山也得不到幸福,你会跟我和萝儿还有我的儿们陪葬……呃……”一口气没有缓上来,倒地身亡。
“娇儿,你的伤……”裴幻烟的脸都吓白了,用手替拓跋娇捂住伤口。
“没事,我有内功护体,只伤了点皮肉。”拓跋娇把匕首拔出来,丢到地上。她捂着伤口,走到赵永禄身边蹲下去就要搜尸。
裴幻烟拦住她,“别动,小心尸体万一有毒。”她把拓跋娇扶起来,自己伸手去摸,却意外的找到了一叠信。
“是什么?”拓跋娇问。
裴幻烟飞快地翻了一下信的封面,眉头皱了皱,暗骂句,“该死!”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是一些你四赵舞扬的书信。”放入袖子里,“我替你还给她吧。”
四的信怎么会在赵永禄的身上,裴幻烟交给她不是更好吗?拓跋娇一手捂住肚子上的伤,一手朝裴幻烟伸出去。“信给我吧,我给四。”
裴幻烟把拓跋娇扶住,“你还是先把伤处理好。”
“这信是不是有什么?”拓跋娇问。赵永禄分明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才出来送死的,而他为什么在临死之前还要把这些信带在身上。
裴幻烟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淡淡一笑,“你总不能连你四的也掏吧?”
拓跋娇摸了摸鼻子,被裴幻烟这样子一说的确有几分不好意思。但随即,她一瞪眼,“那是我的四,又不是你的四,她跟我的关系那是理所当然比你好的,信给我。”
裴幻烟抿了抿嘴,瞅着拓跋娇,“真要信?”有些可怜兮兮的,“这是我写给她的,你也要?”
“你写给四的?”拓跋娇吓了一跳,“你和她什么时候有来往了?”她瞪着裴幻烟,“你写信给她做什么?”
“拓跋娇,这是个人,没必要告诉你吧?”
“你们两个……背地里有啥关系?”拓跋娇抬起头惊愕地望着裴幻烟,“难不成你……”她跟四有什么交集?一个身在江湖,一个身在豪门,她们能有什么牵连?她把两个大拇指凑一块儿,看了看拇指,再一脸疑惑地看向裴幻烟,“你们……两个……”不对啊,四喜欢宫明月,裴幻烟喜欢的是她啊!不是情感,那是什么阴谋阳谋?她们两个完全不是一路的,能有啥阴谋阳谋啊?疑惑,满肚子疑惑!奇怪,超级奇怪!“你确定这是你写给四的信?没诳我?”
裴幻烟摸摸她的小脑袋,“骗你有好处吗?我写的信难不成我自己都不认识?”一瞪眼,搂住拓跋娇的腰把她提了进来往凤鸣城奔去,“还是小心你自己的伤。”
拓跋娇想来想去,若说是一两封信还说得过去,这厚厚的一叠最起码有上百封!裴和四之间一定有什没为人知的事情,而且这事情是她们不想让她知道的。否则裴不可能这么遮掩。悄悄地动手朝裴幻烟的袖子里摸去,她不介意玩一手妙手空空啦。
谁知道裴幻烟早有准备,把袖子给压住了,不成。算了,回去她诈四去,不怕她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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