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时点了点头,退开。这么明显的警告炕出来就真是傻子了!
“走吧!”段十九轻轻拉了拉段子奕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傻子,你可别靠近那姑娘啊,我看玄歌前辈的眼神像要杀人一样,你千万别去招惹出她!”
“知道!”段子奕满脸疑惑地回头看去,被段十九拖回到洞口,有些心不在焉地继续烫火锅。
“想什么呢?”段十九问。
“我在想娇儿的伤怎么样了?会不会好点?会不会有事?”
段十九嘟了嘟嘴,“你这么关心她,想讨她做老婆啊?”
“啊?”段子奕闻言被惊了一跳,一下着大了嘴,随即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脸却一下子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有得比。
“脸都红了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段十九哧笑。
没多久,就见到楚玄歌走出来,两人赶紧站起来,结果楚玄歌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出去跑远了。又过了大概三四个四辰,她才拧着一块血淋淋的雪熊皮和提着四只熊掌和几包药材回来。
然后,段十九就看到楚玄歌在那里忙来忙去,先是熬药端进房里去喂给那重伤的姑娘,没一会儿又出来把熊皮洗干净,再用小火烘干!这边用小火烘着牛皮,那边居然把锅弄来,然后翻出一大堆的佐料开始做熊掌粥。
“幻觉幻觉,绝对幻觉!”段十九捏捏自己的脸,再揉揉眼睛看去。这个奇懒无比的楚玄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天呢,下红雨了。妒忌啊,同样是受伤,怎么她和里面那位姑娘的待遇就差了个天地之别呢。
第二天,出太阳了!
楚玄歌用昨天烘好的熊皮在洞外的大石块上铺成张柔软的软榻,再把拓跋娇抱出来放在上面。
拓跋娇慵慵懒懒地卧在软棍上,似睡未睡,似醒未醒。
段子奕蹲在她的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娇儿,你的伤好多了耶!”乐得像条哈巴狗似的。
拓跋娇虚弱地笑了笑,说,“现在做不成鬼了!”
“你这么漂亮,做鬼不好。”
“是吗?咳咳!”拓跋娇说话间又开始了咳耍
“别说话!”楚玄歌端着药从洞里面走出来,单手将拓跋娇挪到怀里,然后用汤匙将药汁喂到拓跋娇的嘴里。喂之前还自己先试了下温度才喂到拓跋娇的嘴里。温柔体贴的样子又让段十九在心里一阵狂叫“不公平待遇”。
喝完一碗药,拓跋娇才低声问,“我的伤能好几成?”
楚玄歌搁下碗,没有说话。
“能好几成?”拓跋娇追问。
楚玄歌把她放下,轻声说,“好好养伤,功力总是能慢慢恢复的!”
拓跋娇又岂能听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她的功力已经被散尽,想要恢复久从头练起,可她的身体受到重创,只怕后半生都得与药物为伴,只怕再不能练功。想到这里,一阵绝望涌起,若真那样,还不如早早一死的好。
楚玄歌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说,“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站起身,站在洞外,任风吹乱她那满头银丝。如云絮的银丝在太阳的照耀下似活了般发出耀眼的光茫,得如同天上的嫡仙。只是这挺直的身子却显得单薄了些,又孤单了些,屹立在那里犹如一座孤寂千年的冰雕。
“娘!”拓跋娇低唤一声,眼里朦起一层水雾。
楚玄歌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她。绝的容颜,漠然的神情,空洞的眼神,流露出的是一种凄绝至极的孤寂和空冷。她微微扯了扯嘴角,说,“娇儿,死很容易,活着才难。”她垂下眸子,缓缓地转过身,望着白皑皑的远山,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娘!”拓跋娇轻喊,为这样的楚玄歌感到心疼。若说以前对她庸有恼,看到此刻这模样的楚玄歌,她全都谅解了。
“娘?”段子奕和段十九同时瞪大了眼睛,“她是你娘?”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段十九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对你这,难怪这个懒人一样子变得这么勤快!”她又不是楚玄歌的儿,当然待遇不同啦!现在心里稍微平衡一点点了。
远处,几道人影踏着雪地飞奔而来。
楚玄歌看见了,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身,抱起拓跋娇。
拓跋娇抓住楚玄歌的胳膊,“让我再晒会儿太阳,我没事。”
楚玄歌低着头,轻声说,“你要求死是一回事,别人伤你又是另一回事!”她能忍受一切,唯独不能忍受有人伤害她的儿,任何人都不行!
拓跋娇轻轻摇了摇头,“儿的恩怨,让儿自己处理,行吗?”
楚玄歌缓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段十四和云海琼天的几个护卫奔了上来。
“见过圣、见过主子!”五名护卫齐齐跪下行礼。
“免礼!”拓跋娇低声说道。
段十四也抱拳朝楚玄歌行了一礼,“段十四见过前辈。”
楚玄歌坐在边,抬眼看向他。
段十四垂下头,低声说道,“晚辈有负前辈所托,未能取到血玉人!”看了拓跋娇一眼,取上背在背上的背包,打开,赫然是一把古古的七吓琴,风吹在琴弦上都能听到低沉的铮铮之音。“这是七吓琴”说话间,他又从怀里摸出两边分成两半的玦玉,“这是灵玉”!
楚玄歌收下东西,细细地摩挲片刻,回过头,看向拓跋娇,说,“取来这几样东西,原本是为了你!”说到这里,她苦笑一声,“但此刻我觉得还是毁去的好。”她轻声问,“血玉人在你身上吗?”
拓跋娇点了点头,问,“为什么要毁去?”
楚玄歌摇了摇头,紧紧地抿着嘴,然说。她站起来,对段十四说道,“带着你的走吧。”
“那前辈……”段十四犹豫一下,说,“在下的那块血玉……”
楚玄歌睨着他,咭问,“你问我要血玉?”把娇儿打成这样子,他还好意思问她要定情信物!
“是!”段十四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向楚玄歌,“此玉乃一故友所赠,对晚辈意义非凡,还望前辈归还!”
楚玄歌上前两步,逼近段十四,冷冷地睨着他,身上涌起一阵杀气。
“你不要杀我十四哥哥!”段子奕的身子一晃,挡在段十四的面前,张开双臂叫道,“你别杀十四哥哥,他不是故意打伤娇儿的,是娇儿要先把黑大哥,十四哥哥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楚玄歌冷哼一声,衣袖一拂,厉声怒喝,“给析,全部给析!”那衣袖子一拂间,在场的人除了拓跋娇每一个都被拂得退出七八尺,功力弱的段十九直接被拂到空中,幸好段十四身手敏捷将她扶住。
段十四吸了口气,说,“请前辈归还血玉,晚辈立即离开!”
楚玄歌蓦地回过头,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精光,“段十四,劣人我楚玄歌见多了,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拳头一扭,骨格声“格格”作响。
段十四站直了身子,对楚玄歌的杀意丝毫不惧,“在下行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不知前辈何出此言?”
“那你对得起她吗?”楚玄歌头也不回,将手反指于身后的拓跋娇。虽然答应过拓跋娇让她自己处理恩怨,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做不到置之不理。别人的事情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是对于心里关心的人,谁敢动一分她都要谁的命,二十年前她是这子,二十年后她还是这子,没得改!
段十四吸了口气,说,“在下对娇儿的确是有亏欠,误伤了她在下万分抱歉,在此也多谢前辈救治娇儿的命。”说罢,向楚玄歌深深地作了一揖。抬起头,望向拓跋娇,目光灼灼,眼中满是关切之意,随即又愧疚地撇开眼。伤她虽是出于被迫,可使她伤得如此之重然是本意,在内心深处也觉得伤她是罪大恶极之事。
“娘,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吧,别为难他了。”拓跋娇看到段十四这为难的模样也觉得心有不忍!
楚玄歌回头,看向拓跋娇!这孩子怎么是这副子!她楚家人没有被人欺负了还强自隐忍的子!更何况,那东西本就不属于段十四的。可看到拓跋娇那执着的眸子,楚玄歌又狠不下心拂逆她的意思,只叠出随身放置的血玉,扔给段十四。
段十四接过血玉,细细地看了看见,见无丝伤损伤,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朝楚玄歌行了一上大礼,“多谢前辈赠还。”
“等等……唔!”拓跋娇看见这血玉,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又牵动伤势,引来一阵闷哼痛叫。
“娇儿!”段十四上前,却被楚玄歌抢前一步扶住。“伤势这么重,你乱动什么?”
“玉,那是我的玉!”拓跋娇指着段十四,一边喘着气一边声嘶力揭地叫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丢了好几年了,怎么在你手上!咳咳咳咳!”心里着急,说话又快,差点一口气没有回过来背过气去。
“你!”楚玄歌愣了,难不成这不是定情信物是贼脏?楚玄歌赶紧运功替拓跋娇顺了气,然后扭过头瞪着段十四,要真是贼赃,她非得当场活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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