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此时也战得热火朝天,昭水江上斗得如火如荼。云海琼天和梵净山庄都陆陆续续地加入支援的人马,短短的两个时辰时间里聚集了千多人。
白晓飞所在的船在几艘小船的护航之力呈锥字形向拓跋娇直冲而去,而段十四就被绑在船头上,揍得像猪头似的。
拓跋娇立在船头,全身冷得如同寒冬霜降一般,微颦的眉头下那双眼锐眼利得如同刀子。
“杀啊——”喊杀声响彻云响,大批的人马从船上飞奔而下,足尖踏着水面施展开一流轻功朝拓跋娇直杀而去。
拓跋娇身边的人迅速收拢,如同双翼般护在拓跋娇的双侧。拓跋娇冷笑一声,直盯着白晓飞,凛冽的杀气从她的身上激荡而出,她清啸一形,从船上拔身跃起,如一只燃烧沸腾的火焰冲天而起。
白晓飞看到拓跋娇领着手下冲了过来,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跟着右腕一抖,从腰尖抽出了一把银白的细长如同柳枝的剑,剑没了护锷,只有一个精巧的剑柄。她的剑尖一抖,迎着拓跋娇冲了过去。
一红一白两条身影在天空一个交叉即又迅速分开。这时候,拓跋娇与白晓飞各自冲出三四丈,凌波而立,踏在波涛翻滚的江面上,脚下仅有一块碎散的木板立足。
白晓飞抬眼看着拓跋娇,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仿佛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她手中的剑尖斜指江面,剑刃轻颤,发出低沉的剑鸣声。
拓跋娇的手中多出一条火红的鞭子,鞭子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种淡淡的华丽光茫。鞭子是用火蚕丝经药物淬炼编制而成,在鞭子的结上露出星星点点细小的针眼微光。长鞭的护腕是以天上落下的陨铁打造成的龙头护锷,手柄上裹了层棉绸。
拓跋娇缓缓地抬起手,指向白晓飞,嘴角扬起一抹冷蔑的笑。长鞭一抖,内劲灌输到长鞭上,长鞭翻飞,如一条游龙般朝白晓飞卷去。
白晓飞的长剑一挺,直直地朝拓跋娇攻去。
两条人影交攻,缠绕在一块儿,拓跋娇翻腾的身影形成一个巨大的罩子将白晓飞罩在里面,可偶尔间能看到炫丽的白光芒在刹那间冲破红包围圈将其划破,即而红白两道光芒交缠在一起,又再被白光迅速地包围住。
她们出招的速度都极快,快到后面只看到漫天的幻影,华丽的大招,岸上观看的人都看得头晕目眩。
在两人的身边,展开的是惨烈的撕杀,梵净山庄与云海琼天的人拼杀在一块儿,只看见一个又一个的人沉入江底,浮起的团团血雾将整片江面都染成了血红。
在战斗的核心圈里的两人斗得越来越激烈,激荡在剑气劲在她们的周围迸射开来,砸起一朵接一朵的涛天水。两人紧紧地缠在一块儿,时而冲到天上,时而窜进水里,仿佛两条缠斗在一起的蛟龙。
杀气越来越炽,紧张的气质压得连岸边的人都回不过气来。
太阳渐渐的从东方升到了日中,火热的太阳烤得如火如荼。
白晓飞和拓跋娇纠缠在一块儿的身子突然飞开,两人各自落到一艘战船的船头和船尾。拓跋娇的衣服更加红了,红得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握着长鞭的手上满是鲜血,殷红的鲜血顺着长鞭流下,汇成小水流滴在甲板上,聚成一团。
白晓飞雪白的衣服上被染上朵朵鲜的梅,如同腊月里傲然挺立的红梅。她的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冷冷地睨着拓跋娇。
江风肆虐地刮着,吹动拓跋娇的发丝与衣袂,衣袂翻飞间有颗颗细小的血珠如同顽皮的精灵般在空中翻舞。拓跋娇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嘴角缓缓地溢出一丝血迹。
白晓飞缓缓地抬起剑,剑尖直指拓跋娇,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动人,笑得如同三月的般明媚,可那眼底流露出的却是一种如冰雪般寒冷的冷气,冷得锥心刺骨。
拓跋娇的脸上露出一抹疲惫之,她晒笑一声,说,“你绝对不是为那半块玦玉而来。”白晓飞此刻的神情和此次战斗的出手根本就不像只是为了某件物品而来,而像是蓄谋以久的一场全力出击。
“你说对了。”白晓飞盯着拓跋娇逾加惨白的容颜,说,“我的确不是为了那半块玦玉而来,那只不过是我跟呼延亭的交易而已,只不过引你出来的一个饵。”
“饵?”拓跋娇挑眉,缓缓移动右手,捂住胸部右侧,“你是在引我出来?”
“哈哈哈哈,你说对了。”白晓飞仰天一阵大笑,随即便朝拓跋娇展开猛烈的攻击。
拓跋娇的身子一翻,施展开灵巧的身法在白晓飞的剑光中翻飞,翩然的身姿如同一只在中恣意嬉戏的火蝶。只是,在她的身边不断地飘出一片片细碎的布片,溅开一朵又一朵的血。
“噗——”拓跋娇喷出口鲜血飞了出去,跌跌撞撞地退到船在桅杆边上,背靠在桅杆上,嘴里、下巴上全是鲜血。破败的衣服被江风吹得肆意翻飞,露出衣服下白晰肌肤上的条条血痕,道道血痕深入肉里,翻开的肌肉就如同那张开狰狞巨口的猛兽。
拓跋娇倔强地靠在桅杆上,强撑住不让自己倒下。
“娇儿,走,快走!”头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拓跋娇抬起头赫然发现段十四被吊在头上的桅杆上。
“走得了吗?”白晓飞意气风发地站在船头,此时云天琼天的人已经所剩无多,围拢的全是天冥地的人。她拓跋娇在这里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小船靠近,呼延亭从跳了过来,落在白晓飞的旁边,含笑看关拓跋娇。“拓跋娇,我们又见面了。”
拓跋娇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江面,整片昭水江上一片狼藉,原本打斗的人仅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云海琼天的基业,在这一仗上,算是被毁去一半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嘴角轻轻念出几个字,“天魔!”一道淡淡的紫光从她的眉中一隐即逝,跟着她“哇”地一声吐出口鲜血,却蓦地站直了身子,眼中陡地射出一道精光,整个人仿似突然拥有了无尽的力量一般。
“血龙灭世!”拓跋娇暴吼一声,突然跳了起来。
“走!”白晓飞一见到拓跋娇的那眼神就知道情况不好,身形一转冲到呼延亭的身边抓住呼延亭就要朝远方飞去打算避开。
可呼延亭离她有几步距离,这一冲一退之间便给了拓跋娇时间。她的身子刚离开船舷,拓跋娇的长鞭便飞了过去,没有卷住白晓飞,但却卷在了呼延亭的身上。
白晓飞只感觉到有一道劲风扫过,刮得她全身疼痛,衣服都破体离去,她反射地运功自保,落在另一艘船上扯下一面旗帜裹住身子,然后对旁边的呼延亭问道,“你没事吧?”说音刚出口,感觉到手上有点不对劲,扭头看向呼延亭,他怎么一下子那么矮!
“我没事!”呼延亭随口接了句,跟着就觉得有问题,低头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白晓飞提着呼延亭的肩头也被吓得突然松开,只见呼延亭整个人被拦腰截断,上半身鲜血淋漓如风被千刀万剐过一般,而腰部以下整个不见了,只留下绿绿的肠胃露在外面。
“啊啊啊——”呼延亭凄惨的惨嚎声爆发出来,连江边都能听到他的惨叫。
白晓飞的脸瞬间煞白,跟着她蓦地抬起头盯向如一个血罗刹般立在船头的拓跋娇,她手中的剑握得更紧,连握剑的手都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拓跋娇冷冷地睨着白晓飞,血红的长鞭垂于地上,如一只盘聚起的毒蛇猛兽。
“拓跋娇!”白晓飞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拓跋娇的嘴角再次浮出一丝冷笑,她轻声说,“下一个就是你。”懒洋洋的声音,却透着死神召唤的魔力,又像是阎王在进行死亡宣判,没有人敢怀疑她所说出的这句话。
“娇儿!”一声娇叱声从江边传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入耳。
如惊鸿的翩然白影领着一队同样身着白衣的子踏着江面凌波奔来,眨眼间全聚在拓跋娇所立身的那艘船上。
“哟,天冥地的也来凑热闹?”白晓飞调笑,眼中的怒意瞬间转为冷意。
“娇儿!”一声轻喊,拓跋娇被一抹纤白的身影搂入怀中。那一袭白衣顿时被染上朵朵红渍,眨眼间便被浸红一片。
“裴幻烟?”拓跋娇头也不回,只是听这声音和感到这股冷清的气质便知道来者是谁!
“别说话!”裴幻烟轻声说道,迅速喂了颗丹药在拓跋娇的口中,“护住心脉,别再用天魔。”
“我要她死!”拓跋娇的身体开始发软,却依然倔强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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