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少主租是去哪?”吴庸的态度恭敬得近似悲微。
拓拔娇扫他一眼,“我去哪还要跟你汇报?”言罢,衣袖一拂,踏步而出。刚出院子,几名侍卫立即上前。拓拔娇冷眼睨着他们,“怎么?”
“城主吩咐了,由属下几位保护少城主,少城主去哪里都让属下们跟着。”
“呵呵!”拓拔娇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他倒是有心了,只是我想问,这城主府内我还能出事?”
“属下也只是听令行事。”
“行,那跟我来吧。”拓拔娇说着就径直往外走,直接去后廷日月阁找到呼延伦,问道,“夫,我的东西找回来没?”
呼延伦正在屋子里与几个大臣议事,见到拓拔娇闯进来,个个都惊了一跳。呼延伦笑着站起来,说道,“娇么了?怎没在屋子里陪陪爷爷?”
“外公睡了,我是来问夫我的银子和财物夺回来了没?”
“娇,你也知道这乱石口的贼人难缠。这不,我正召来几位大臣商议呢!”
“行了,我知道了,夫,那你们继续商议吧。我自己去城防营调五百铁骑去找!”说罢,也不顾呼延伦的阻拦就直接出去了。
呼延伦召来身边的几个侍卫,说道,“好生盯着少城主,有事立即回来禀报。”
拓拔娇奔到北门兵营,对跟在身后的几个侍卫,说道,“在外候着。”两步冲进城防大营,找到内廷大将军公孙义,叫道,“公孙叔叔,马上调五百铁骑给我去乱石口。”
“我的少主子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乱石口那档子闲事。”公孙义急得直跺脚。他把门关上,拉着拓拔娇压低声音说道,“我的少主子,你不知道呼延伦正在干什么事吗?他在谋你的位置,谋城主的位置!内廷和东门兵营都闹开窝了,那边的兵马都调动了起来,西门兵营的大将军蔡敬德已经被夺了权。三日后的授印大典,如果呼延伦能顺利继位,那估计就一切无事,如果城主不传位给他,只怕就会兵变,你和城主都难逃一死!”
“说什么呢?呼延哥哥本就是城主的不二人选!走,赶紧的调五百铁骑给我去乱石口拿捉拿贼人。”拓拔娇叫道,“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公孙义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提起剑,抱起头盔跟着拓拔娇出去调兵。点好兵,出了城防营,到了城门口,拓拔娇突然想起一事,对公孙义说道,“公孙叔叔,他们有八百的兵力,咱们这五百出去是不是危险了点?那万一打不过怎么办?”她想了下,对身边的一个侍卫叫道,“你,再带一个人,去南营找李将军,让他带调一千兵力跟我出去。”再想了一下,觉得不妥,又对公孙义叫道,“公孙叔叔,还是你派人去吧。你阮叔叔带着兵出来,可让他千万要来啊,要是不捆我被乱石口的贼人掳了去,他就是千古罪人!”说完,拍马就往城外奔去。公孙义想有话说都阑及了,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副将说道,“王将军,照少城主说的办吧。”他拍马追上去,五百骑兵快速奔动,踏起尘烟。
一骑奔出百余里,拓拔娇说道,“下马,休息!等着南营的兵马来了汇合之后再去。”
公孙义来到拓拔娇的身边,问道,“少城主,你……唉!”难道当真如一些人所说,这少城主失踪的这几年把脑子弄坏了,变傻了成烂泥了?
过了约模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到李将军带了千名铁骑声势浩荡地开来。
“少主!”李将军来到拓拔娇的身边朝她跪下恭敬地叩拜。
“起来吧,走,伐贼去。”拓拔娇翻身上马,领着千五百铁骑朝前乱石口的方向直奔而去。
李将军一愣,少主还真是伐贼啊?他紧跟在拓拔娇的声后,见拓拔娇不说话,他也不好问,闷头跟着就是。一行人又奔了五百多里,眼看天就要黑了,拓拔娇勒马停住,叫道,“都下马,休息!”她把李忠良和公孙义叫到跟前,说道,“公孙叔叔,你派人去把跟在咱们后面的那几个眼哨给我拔了。”
“是!”公孙义应了一声,叫来副领了一小队人去拔眼哨。
拓拔娇再回过头,没好气地看着紧跟在她身后一步也不离的几个侍卫,“呼延伦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就这么死心地替他卖命?”一挥手,叫道,“把他们几个杀了,一把火烧干净给我深埋了!”
“是!”旁边的铁骑军立即举刀上前,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那几个侍卫很快就被砍成了肉泥。
李忠良问道,“少主可是要举事除歼?”
拓拔娇说道,“我倒有这想法。”她领着两位将军来到一处高地,这处高地居高临下,毫无遮掩,不怕有人听。她说道,“呼延伦对外公暗下杀手的事情你们都有听说吧?”
“听说了。”李忠良应道。可恨却无实凭实据,而且呼延伦身居高位,他们也无可奈何。
“三日后,他会有所行动。今天叫你们出来就是要跟你们安排一下。”拓拔娇说完蹲下身子,用马鞭在草地上划出一份地图,把三日后呼延伦的兵力布置方式都排了出来,又排出一个对付呼延伦兵力的兵阵。“按照我吩咐的办,他呼延伦要是敢在那日动兵,你们就直接上前缴了他手下那几名将军的兵权。”
“得令!”两位将军跪下领命。公孙义说道,“原来少主子是叫我们两个出来共商大事的,我还以为少主祖是去缴乱石口呢!”说罢,他哈哈大笑。还是少主子聪明,知道这城中满是呼延伦的眼线,就把他们带到城外六百里的地方来商议。
“去啊,怎没去!走吧,咱们连把乱石口拔了,明天搬师回城,我给你们记大功。”
“少主子!”李忠良的脸一变,说道,“这乱石口地形复杂,进去了就会迷路,咱们要是陷进去……”
“怕什么!地形有什么复杂的?不就是一个诸葛孔明的八卦阵吗?”拓拔娇在地上画出份地势图,“你们看这像不像乱石阵的地形?像不像八卦?”
“咦,像!少主子,这就像是汁的八卦!少主子,还是你厉害,我就怎么没想到呢!”公孙义大声赞道。
拓拔娇笑了笑,把进退的路线,把八卦阵的奥义都向他们说明了,然后说道“李将军,你带五百名粹个口子杀进去,公孙将军,你事带五百人粹个口子杀进去。记得进退的路线,可别在里面迷了路。”
“是,末将得令!”两人齐声高喝。
拓拔娇说道,“传令下去,要是今天晚上能拿下乱石口,所有士兵,每人赏银子百两。”缓了一下,她又说道,“另外,三日后,如果能把呼延伦的势力一举拔除,每个士兵赏银三百两,牛羊十头。至于二位将军嘛,每人赏银十万两,牛羊千头。”
“谢少主子!”两人恭身叩拜。“只是,我们二位是城主带出来的,命是少主子救的,为少主子效命义不容辞,不敢要少主子的奖赏。”
“行了,给你们就收下。以后带兵,还少不得打赏下面的人。再说,你们府里的开销也不少,李将军,令公子也该娶了吧?我听说他中意吏治司张大人家的,这样子,等事后,我替他们完婚。公孙将军,为了公孙无忌的事情,公孙夫人没少跟你闹吧?喏,给你!”拓拔娇从袖子中摸出两张册子分别交到公孙义和李忠良的手中。
两人打开一看,都是城主谕旨。第一份是赐婚的谕旨,第二份则是赦免公孙无忌罪过的谕旨。
“谢少主子!”两人再次叩谢,把头都磕到草窝子里去了,特别是公孙无忌,头叩得像捣蒜一样。公孙无忌是他的独子,可是两个月前在街上跟人斗殴,打死了人,被下进死牢。这阵子,呼延伦没少为这事来找他,只要他肯为呼延伦效忠,公孙无忌就没事。可顾念城主和少主子的大恩入少主子的手段,他一直没敢答应。同时他也在赌,赌少主子会出手相救。
“开斩的日子是五天后吧,事成之后,你就去大牢把人放出来吧。之前就先别动,以免打草惊蛇。另外,你再派一支兵,把大牢看住,免得到时候呼延伦拿了你的儿子做人质。但要记得,千万不能走漏消息。”拓拔娇说完,摆了摆手,让两人起来,然后吹了声呼哨,召来她的宝马翻身上马。
把一切都安排好,拓拔娇心情格外轻松,她悠闲地骑在她的大红宝马上,领着千余名骑兵朝乱石口奔去。回来的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又要暗中把被呼延伦夺去的权夺回来,又要明里装病猫躲眼线,日子过得可不轻松啊!憋屈得要命!等她把呼延伦他们一党歼灭了,看他如何大展手脚。今天这乱石口只是一道开胃小菜而已!
领着兵马,来到乱石口,只见眼前怪石嶙峋,草木不生。乱石堆中鬼影绰绰,人影闪动。拓拔娇带来的兵马一字排开,骑兵们齐齐下马,将挂在马背上的盾牌取下。
拓拔娇骑在马背上,朝离她站得最近的一个小兵勾了勾手。那小兵疑惑地看向拓拔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拓拔娇点了点头,说道,“对,就你。”
那小兵拍马上前几步,抱拳说道,“少城主有何吩咐?”
“你给我扯开嗓子喊,嗯,就喊‘宫明月,姑奶奶来看你了。”
“啊?喊这个?”小兵的嘴巴张成O字形。
“叫你喊就叫!”拓拔娇瞪他一眼。
“是!”小兵为难地看了拓拔娇一眼,清了清嗓子,扯开喉咙大喊,“宫明月,姑奶奶来看你了!”声音在这寂静的空中回响。
没一会儿,里面也回应起一声大喊,“拓拔娇,姑爷爷没兴趣招呼你,滚吧!”
拓拔娇回头对小兵说道,“又喊。”低声交待间。那小兵扯开嗓子又喊,“宫明月,你平常都是大开门做生意的,今天又怎没接客了呢?”小兵清了清嗓子,扯开嗓子大喊,“宫明月手下的小爷们儿,接客啦——”
“滚你奶奶的球!”乱石阵里面传来破口大骂声,不时地飞出几支飞箭,都被盾牌拦住。
“操你娘的!”里面的骂声不断,此起彼伏。
“宫明月,接客啦,懒啊,起了,接客了!”
“我X你全家”
“你们给析球!”
“老子砍了你!”
粗野的大骂声不绝于耳,闹轰轰的好不热闹。
拓拔娇回头对身后的两岁大将军说道,“声音从哪些地方发出来的都听仔细了吧?一会儿,你们冲进去之后,就朝骂声最多的地方杀去。”话音未落,就见到前面有人冲出来,人不少,估计有一两百人。
“砍了!”拓拔娇一挥手,李将军就带着人冲了过去。当然,马是没骑的,这乱石堆里面,骑马碍事。等里面砍杀了一阵子,拓拔娇领着队伍从乱石中的一个口子里杀了进去。一进去就遇到埋伏,石头漫天的砸下来。都被士兵们用盾牌挡住,然后齐齐顶着盾牌杀到乱石后面去把埋伏在里面的人砍了。
拓拔娇骑在大红马上,领着众人一路砍进去,直到砍到敌人的大本营。一片乱石堆中用石头筑成的房子。拓拔娇冲进去,领着人挨间的搜,结果都只找到一些被掳来的人,匪首宫明月失去了踪影,清出几十珠宝和数万张毛皮。她咬咬牙,叫道,“好你个宫明月,又让你逃了!”气得她抬腿一脚把正堂中间的一张桌子踢飞。这桌子一飞开,立即露出蹲在下面的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子年约五六岁,穿着锦锻,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她是汁孩子的打扮,脖子上挂着一块白玉吊缀也极其稀少。那小孩做着明亮的大眼望着她,小嘴巴高高地嘟起,脸上带着一丝怯意。他站起来,缩了缩脖子,紧靠着墙根,畏畏缩缩地看着拓拔娇。她扬起一抹笑意,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小弟弟,你怎么在这里?”
“系爹让我在这里的。”小孩子缩了缩身子,嘟着小嘴回答。一说话露出缺了的门牙,格外可爱。
“你爹呢?”拓拔娇问道。
小孩子摇了摇头。
“那你爹叫什么名字?带你去找好不好?”
“好,我爹叫宫明月,是首领。”拓拔娇乐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一问他就答,也不怕自己是坏人啊!他宫明月狡滑似鬼,怎么生个这么笨的儿子。突然听到头上有破风声响,一股雷霆之势从她的头上压下!“不好!”拓拔娇阑及闪避,身子一偏就往旁边滚去。“哧!”一声脆响,一柄白玉骨扇贴着她的肩头划过,将她的衣服划去一大片,肩头上也被划了道深深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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