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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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在她的身边,还真传出了吱声。

    少的眼睛倏地睁迪大,她缓缓地转过身,只见一个小小的影子落在她的马鞍上,貂鼠!这是一只极奇罕见的雪白貂鼠,小小的个子不及它的巴掌大,尖尖的突出的牙十分可爱,它抬起前爪扬了扬,嘴里“吱”了一声,身子一闪朝后面射去。少顺着貂鼠离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的倩影如幽灵一般立在那里,衣袂在空中轻扬,缕缕秀发被顽皮的风挑起。少看到那抹白的倩影,顿时一个巴掌拍在额头上,“老天,冤家真是路窄!”她抿了抿嘴,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真是青天明月处处拥啊,一别数日想不到在这里有见面了。”她灵动的大眼睛瞄瞄周围,她就奇怪,这里平平坦坦的没遮没拦的,怎么这些人就能像鬼一样神出鬼没?!这眼睛一瞄,就发现她的身边多出了十几个白的身影。纯的十几条身影幽幽地立在那里,当真像是中的孤魂游鬼。少非常不爽地皱了皱眉,这些人搞什么?神秘兮兮地装神弄鬼唬人啊?她的手掌一翻,一柄尺余长的小剑出现在她的手中,小剑极薄,周身明亮,泛着冷光,甚至于还能看到一团淡淡的寒气罩在剑身周围,剑刃上罩着层寒霜。

    “寒霜剑!”肩头上坐着貂鼠的子一语道出少的兵器的来历,“你当真是水晶宫的人?”

    少睁着无辜地大眼,非常纯洁地看着她。“我不是?难道你是啊!”

    那子冷哼一声,“可有信物?”

    少一摸腰间,耸了耸肩,“丢了!”随即,她说道,“我是水晶宫的玲珑儿,信不信,随你!”

    那子皱了皱眉,冷冷地盯着她,问,“朱碧云可好?”

    “好!”少应道。

    “她的哮喘好了没有?”

    “她有哮喘么?”少冲她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的真诚。心道,真老土,用假问题来试探人,她早在八岁的时候就会这招了。她在想啊,要么就没朱碧云这个人,要么就是她没有哮喘。

    “你既然是水晶宫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有没有哮喘?”那子哧声说道。

    “我有说我不知道她有哮喘么?倒是你知道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哮喘?”少环抱双臂睨着她问道。

    子冷冷地问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下个月,我那宫主娘亲生辰,我是来替她寻生辰礼物的。误闯进来,迷路了,就顺便拜访下故人。”

    子冷哼一声,说道,“等着。”转身走进了迷雾中。

    少等了半柱时间,那子又出现了,“我们姑娘要见你,跟我来。”说罢,转身往迷雾中走去。

    她们姑娘?什么人?少觉得疑惑,她只是听说过天冥地的天冥玄姥跟水晶宫的水晶圣母是至交,对于水晶和天冥地可不熟。天冥地,与云海琼天、梵净山庄、水晶宫列为武林四大地。

    少跟着她们走了几步,只见地上突然多出了个坑,坑深约有两丈,坑中有一根绳子垂下。带貂鼠的子轻飘飘地如一片秋风中的落叶般飘向那洞底。少跟着跳了下去,当她一落定,头上的坑便无声无息地盖上了。难怪这些人神出鬼没的,原本是从暗道上来的。这地道很窄,仅供一人横着走,这或者是两人侧身走过。她轻轻地敲了敲地道的墙壁,声音颇有些怪异,这墙壁内的门道肯定不少。慢慢悠悠地沿着地道走了约模一个时辰,她终于看到一扇门。这门缓缓地往墙壁中滑入,露出一间地下室。她估了一下这石门的厚度,最起码有五尺厚,听这滑动的沉闷声音,说有好几千斤都觉得轻了。她嘟了嘟嘴,这进了地宫,可还差不多真成那瓮中的鳖了。

    左绕右转,也不知道穿过多少道地下室走过多少个石门,她只觉得头都转晕了,终于,在最后穿过一道丈余宽的走廊通道之后,她的视线莫地开阔了。这里亭台楼阁建在水面上,缭缭琴声穿过水雾绕过亭台传入她的耳中。琴音沉稳清透,像那清晨的山泉雨露。烟波浩渺的湖面,荡着叶叶竹伐偏舟,上面掩有泥土,植有各种各样的奇异卉,点缀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她跟着那子上了一艘小舟,那子的衣袖一挥,一股劲气从袖中射出,小舟便飞速地朝水中央的一座小阁楼驰去。小阁楼是建于竹子上飘浮于水面上的,楼上轻纱薄缦缭绕,楼内景物若景若现,灯火盏盏,透着一股氤氲之气,给人一种很不真实之感。

    离楼越近,琴声越清晰。

    少打了个呵欠,心道,“大半的不睡觉,这位‘姑娘’还真有闲心。”可怜苦命的她,这大半的又困又累然得歇息,还得在这奔波行走。

    一楼是小厅,摆设甚是简单,两侧是楼梯,沿着楼梯往上到了二楼。二楼仍是客厅的布局,只是正上方的主人坐位由椅子改成了软榻小桌,外面罩着纱罩,只能隐隐看得见一个人坐在里面抚琴。

    少走进去后,也不客气,选了个离里面最近的椅子坐下。她打了个呵欠,抱拳说道,“深叨扰,还望姑娘莫怪!”瞄了眼此刻立在“姑娘”身侧的刚才领她来的子,再看看周围,怎么就没人给她上茶呢?她有点渴了耶。

    漫妙的声音仍在屋子里回响,只是琴声中多出个幽幽冷冷的声音,“姑娘是水晶宫的玲珑儿?”听到这声音,少就想起她卧室中摆设的那对寒玉玲珑与水乐器混合发出的声音。幽冷中透着清淡,在这草长萤飞的盛夏时节听着这声音都觉得爽快舒适,比吃一碗冰镇的冰糖银耳莲子羹还要舒服。

    少手掌一翻,摸出寒霜剑,“有信物为证!”

    “水仙,呈上来我看看。”幽冷的声音轻声说道,不惊不扰,云淡轻风。

    “是。”带貂的子应道,两步走到少的面前,伸出手。

    少看向那子,原来她叫水仙啊,好俗气的一个名字。她抿嘴一笑,“要知道随身兵器可不能随便给人的。”

    水仙的神情一沉,原本就冷的脸上更冷,眼中寒光闪闪。

    少一把将剑搁到她的手中,“既然是‘姑娘’要看,那自然给得。”

    水仙双手捧剑,躬着身子呈进纱帐内。琴声停止了,改而是抽剑的声音,跟着又传出指头弹在剑刃上的声音,“好剑!果然是玲珑儿的寒霜剑!”声音轻柔而动声,像是情人的抚摸。

    少微微一笑,这把剑当然是玲珑儿的寒霜剑!

    “只是,想问少城主是如何得到此剑的?”声音轻柔依旧,却让少惊了一跳,眉头轻轻地抖了一下。她说道,“此剑,自然是我母亲赠予我的。嗯,另外,姑娘怕是称呼错了吧?”

    “我有没有称呼错,少城主心里很清楚,就如同我清楚你有没有称呼错一般。”纱帐内的人儿缓缓起身,居然把剑放在了旁的剑架上。她的动作优雅轻缓,即使隔着纱罩仍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种独特的气质,很轻很柔,透着淡泊宁静,就像幽静深谷深处不为人知的一株淡兰静竹,比淡兰静竹还多一分恬静,比深谷还多一分幽冷、清潋。

    少不说话了,看人家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已经认出她的身份。少城主,天也城的少城主拓拔娇!她打了个呵欠,问道,“还有我的事么?没我的事我走了?拜托找个人带带路。”捏捏鼻梁,为了那雪明珠,她是连续三天没有睡觉,当真是困得很。这强盗也不是怎当的。

    “少城主不解释一下这寒霜剑是如何到你手中的?”她的声音依旧不改,还是那般的波澜不惊。

    拓拔娇奇道,“这剑又不是你的,我为何要向你解释?”缓了一下,她又说道,“姑娘,你不会以为我不把剑从你的手中要回来,这剑就是你的了吧?”

    纱帐内传来一声极轻极的轻笑,笑声只是极快的一闪即逝,却也让拓拔娇听到了。那姑娘说道,“你既然知道天冥地与水晶宫的交情,却为何不知我与玲珑儿的关系?你拿了她的剑,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你认为你能出得了天冥地?”

    拓拔娇又打了个呵欠,说道,“那咱们先不谈这事儿,能不能借张让我睡睡?”她困啊。

    “你说呢?”那姑娘不答反问。

    “我觉得可遥过门就是客嘛,改天你到我的天也城借睡,我也借给你。”拓拔娇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她估摸着这时辰都快天亮了,好歹也让她眯一会儿嘛。

    “似乎你很缺少危机意识!拓拔娇,你以为天冥地是什么地方?天也城主宫的后园?”轻柔的询问声中,指尖从琴弦上拨过,琴弦“筝筝”发出几声低鸣,显出她的怒气。

    “要是天也宫的后园,我就不向你借了。”拓拔娇低声嘀咕。她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脑袋瓜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看起来像是困极了。

    “既然你这么困,那就先到黑水台休息好了。”轻柔的声音中隐隐显得有些沉,跟着一条素白的身影从旁边的栏杆直射而出,落在湖中央,在水面上一点,荡开一朵涟漪,人又飞起,飘然落到岸边的一片竹林中。

    拓拔娇抬起头来,突然脚下一沉,她秘拔身而起,“咣咣咣咣!”连响四声,突然从小楼四周冒出钢铁铸成的铁架子,眨眼间就把这精致的小楼亮成了巨大的鸟笼。拓拔娇贴在天板上,盯着她刚才坐的地方,居然成了一个大坑,大坑很快又合上,她刚准备落下去,地上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尖刀。脚底下是刀阵,外面是铁笼,她抬头看了眼纱帐内,水仙仍在,只是纱帐与她之间仍然隔着铁架,这铁架中间还有细密的铁丝。水仙拿起剑架上的寒霜剑,也飞出楼阁,踏着水面飞到对岸去了。拓拔娇觉得贴在天板上实再是辛苦而且还不能睡觉,她跃到铁架上勾住铁架,从靴子中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突然冲进刀阵中一阵狂削猛砍。火伴随着金鸣交戈声四溅,“乒乒咣咣”一声过后,刀阵被她削去一大块,她把两张椅子从刀阵中抽出来,拼成小,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就睡。她困极了,这天大的事也没这睡觉重要。要死要逃,都得等她睡醒了再死再逃。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地震了。拓拨娇倏地睁开眼睛,还没有等她跳起来,地秘往下一陷。“哇!”她尖叫一声,就往下滚落,撞得她头晕眼,全身都疼。

    “唉哦!”最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摔得她五脏翻腾、六腑移位、七晕八素,趴在地上动都动不得。好半晌,她才慢慢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地牢中,头上是一条光滑笔直的深井,那深井“咣”地一声,闭上,脑袋上顶着的就是岩石。再抬头,周围都是钢铁牢笼,脚下也是用钢铁焊成的,透过孔洞,可以看到脚下的水流。这就是黑水台。她扭头看去,只见十几个牢笼连成一片建成暗河黑水之上。这黑水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黑油,是可以烧的(现有的石油?)。即来之,则安之。她站起来,扭扭摔散的身子,在角落里那了个位置,窝在那里闭上眼睛继续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饿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铁笼外冷冷地瞅着她,包括一个被轻纱覆面的姑娘。即使隔着轻纱,仍能依稀看见她的容貌,看起来最多不过二九年华,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很是清冷,身上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飘渺气息,像那天山之巅的仙人。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想不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居然有位绝世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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