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抛不开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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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胖的渔民名叫郭虎,她的妻子亦是一个胖乎乎的和蔼的中年妇女。唯一的孩子在外地上大学。“渔民夫妇俩热情好客、淳朴善良,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少与外界发生联系。也许焦玉仑、焦玉昆兄弟正在派人四处寻我。”翟一飞坐在渔家小院里整理思绪,“如果此时出去,找工作、找房子,必须用到身份证,甚至要动用信用卡,而一旦用了身份证和信用卡,以他们的势力来说很快就会找到我,那时我可就惨了!我不如先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说……”

    “翟姑娘,来喝点鱼汤。”郭虎的妻子端着一碗鱼汤走过来。

    “阿姨,您不必麻烦的。”翟一飞歉意地接过热气腾腾的鱼汤。

    “傻孩子,这有什么麻烦的,顺手就好的事情而已。我看你整日没有精神,许是身体虚了,给你补补。”

    “阿姨,您真好!”翟一飞由衷地说。

    “哈哈!”阿姨像他丈夫一样爽朗地笑了,“我其实一直喜欢姑娘的,姑娘跟娘贴心,可偏偏生了个小子。如今你来了,就让我过过瘾吧!哈哈!”

    “阿姨,我正想跟你商量件事儿呢!”

    “什么事你尽管说!”

    翟一飞放下碗,跑进屋里从包里掏出从焦玉仑那里拿来的一万块钱。

    “阿姨,这些钱您拿着--”

    “你这是干什么!”阿姨吃惊地将钱推回。

    “阿姨,您听我说,我母亲早就去世了,我爸再婚了,而且您知道很少有后妈喜欢丈夫前妻的孩子的。原来的单位我也不能回去了,也就是说我暂时没地方可去。我希望您能允许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如果您同意就把这钱收下,如果您不收下,那我只能离开这里了……”

    “你这傻孩子,阿姨巴不得你留下来呢,昨晚你叔叔说要送你到港口去,我都没同意,想多留你住几日。你放心住这里,给我做个伴,这钱你可得收起来!”阿姨不由分说将钱塞到翟一飞口袋里。

    “阿姨,您要是不收下,我就只能走了,你我素昧平生,您待我这么好,已经让我很感激了,怎么能再让您白白收留我。”

    “你这孩子真是固执,好了,这钱我先替你保管着!你先把鱼汤喝了吧,都凉了!”

    翟一飞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哎,这才好呢!”阿姨像是在照顾小孩,“我看你这几天老是没精神,村上有个老大夫,我去请他来给你好好看一看。”

    “阿姨,我没事,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翟一飞阻拦。

    “没事最好,让大夫给你开几幅中药定一定神!”阿姨不顾翟一飞阻拦径直出门去了。

    “感谢老天!”翟一飞看着湛蓝的天空心里充满感激,在萍水相逢的人家,居然让她感到了久违的家庭的温暖。

    翟一飞的精神是很不好,她觉得应该是晚上休息不好的原因,一闭眼,焦玉仑的影子就会出现,越是闭着,那影子越是清晰。她总是要不断地提醒自己来赶走那令人烦躁的影子。即使睡着了,那影子也会顽强地闯入她的梦中,让她醒来后更加烦躁。

    “一飞啊,大夫来了!”郭阿姨领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

    “您好!”翟一飞起身打招呼。

    “于大夫,这就是给你说的我的远房侄女!”

    “嗯,姑娘,走进些,让我看看!”翟一飞真是怀疑以老头子这样的视力到底能看出些什么来。

    “把手伸出来!”山羊胡示意翟一飞将手放在桌子上,翟一飞只得照办。

    山羊胡似乎诊得很仔细,号脉的时候嘴里面还念念有词,看得翟一飞直想笑。

    “怎么样?”郭阿姨看老大夫终于诊完了紧张地问。

    “这个嘛--”老大夫捋着他的山羊胡欲说还休。

    “怎么了嘛!”郭阿姨忍不住催促。

    “郭家媳妇,你侄女是有喜了!”

    “什么?”翟一飞和郭阿姨不约而同地问。

    “有喜了啊!”老大夫重复。

    “于大夫,您给再看看!”郭阿姨看翟一飞一脸的惊诧,央大夫再仔细看一看。

    “郭家媳妇,你这是不相信我了?”老大夫生气了,“我行医一辈子了,从来就没有误诊过!”老大夫气呼呼站起来就走。

    “于大夫,您别生气啊,谁会怀疑您的医术呢?”郭阿姨拦住了老大夫,“只是这事情太突然,我们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而已。”

    “郭家媳妇,你这侄女是不是还未完婚?”老大夫悄悄问郭阿姨,但翟一飞还是听见了。

    “这个--”郭阿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难地看了看翟一飞。

    “唉!世风日下啊!”老大夫叹息,“郭家媳妇,跟你家男人商量一下,这孩子要是想留着,你来我那里,这孩子身子有些弱,我给开几幅安胎的药。若是不要,就送她去港口。”

    老大夫叹息着走了,郭阿姨苦留不住。

    “一飞,你这是--”送走了大夫,郭阿姨小心地问翟一飞。

    “阿姨,我也没料到,我跟我男朋友已经分开很久了。”翟一飞只能将谎言进行到底。

    “你们分手了?”

    “是,出事以前分手的。”

    “那这孩子?”郭阿姨仍旧问得小心翼翼。

    “阿姨,您让我好好想想。”

    “好吧!不过,我觉得这总是一条性命--”

    “阿姨,我知道。”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不管怎么样,身子要养好了。”

    “好!”翟一飞乖乖躺在床上。

    郭阿姨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对于翟一飞来说,这样的结果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为只是自己太紧张了,经期才会推迟的,不曾想竟然是怀孕了!千方百计想要逃开,想要彻底从记忆中擦去与焦玉仑有关的一切,但现在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把他做掉吧!”翟一飞试着想,但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却泛起莫名的激动。“留下他吧!”翟一飞喃喃地自言自语,心里竟然是说不出的充实与幸福。“你这是怎么了,”翟一飞埋怨自己,“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就不能留着他的。”翟一飞知道,如果留着孩子,她这辈子就再也抛不开与焦玉仑的联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