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真假情谊(四)


本站公告

    翟一飞腰部的疼痛和灼热渐渐减退,筋疲力尽的她沉沉地睡过去了。

  当翟一飞睁开眼睛时,迎接她的是耀眼的阳光。金黄的阳光从落地窗户洒进来,铺满了整个卧室。好的天气总是会带来好的心情,翟一飞揉一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伸个懒腰,一开始心情确实不错。可当她完全清醒过来时,心就沉到了谷底。虽然博士的治疗效果很好,腰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但这一点都让人兴奋不起来。翟一飞下,站在窗前,沐着阳光,看着窗外平静的海面,希望充满生机的阳光和宽广无边的大海能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能让自己有办法应对眼前的处境。站了好久,心情依旧,毫无头绪。在这样的往常会让翟一飞心情大好的早晨,翟一飞的心里渐渐积满了悲伤,最终悲伤像海水一样汹涌而至,令翟一飞无法阻挡,无力应对,泪水亦如潮水一样倾泻而出。突如其来的悲伤将一向能够从容应对生活困境的翟一飞 击垮了,这是从没经历过的一种哀伤,即使妈妈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无助过。翟一飞瘫软在地,无法抑制地哭出了声。翟一飞也是第一次抱怨老天,在妈妈丢下她的时候她没抱怨过,在爸爸忽视她的时候她没抱怨过,在后妈挖苦她的时候她没抱怨过,在自己被老师催缴学费的时候她没抱怨过,可是现在呢?刚参加工作,自己规划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不得不画上句号,难道能不抱怨吗?莫名其妙被人,毫无头绪,前途未卜,难道能不抱怨吗?没有人知道自己身处险境,没有人关心自己的安危,就这样像蒸汽一样从人间蒸发,不留任何痕迹,难道能不抱怨吗?翟一飞悲从中来,由呜咽到抽泣直至放声大哭。

  “怎么了?”门被猛地推开,仑哥快步走过来。

  翟一飞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仑哥会在屋子里,她抬起被泪水洗过的脸看着仑哥,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仑哥蹲下身紧张地问。

  这样关切的口吻让翟一飞更是恍惚。

  “哪里不舒服?”看翟一飞瞪着眼睛不说话,仑哥更急躁了,他伸手触向翟一飞的腰部,“是这里疼吗?”

  仑哥的动作让翟一飞猛地醒过来,“没,没事,我没事。”翟一飞这才发现自己的腰带还是解开的,裤子掉在胯部,整个腰部都露出来了。她顾不得擦脸上的眼泪,一下子爬起来,转过身将裤子收拾好,这样的动作让翟一飞很难堪,刚才突如其来的悲伤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尴尬一扫而光了。

  更让她难堪的是当她提好裤子转身时仑哥竟然就在她的面前,一张俊逸的写满关切的脸庞近在咫尺,让翟一飞再一次无所适从。“真的没事了吗?”仑哥伸手擦去了翟一飞脸上残存的泪滴,这样亲密的动作丝毫不做作,自然的就像是在为相识好久的老朋友擦泪一样。

  翟一飞在心里恨自己,为什么一到仑哥面前自己的脑子就短路,难道自己是痴,见到帅哥就短路?翟一飞恨自己无能,这种恨逐渐无法控制的表现了出来,翟一飞狠狠地撞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仑哥,走出卧室。

  “你?!”仑哥对翟一飞的举动很生气,几步追了上来,又档在了翟一飞面前,“你神经啊?!”

  “是!我是神经,我是神经病,你们抓个神经病干什么?啊?一个神经病你们折磨她干什么啊?她做错了什么啊?”翟一飞的恨变成了不可控制的怒火,步步逼近,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面对生死未卜的前景,人的情绪总是容易失控。

  “不可理喻的人!”翟一飞的举动激怒了仑哥,翟一飞步步紧逼,仑哥却一步也没后退,他清晰地看到了翟一飞眼里竭斯底里的情绪,“我是神经病,我是!行了吧!”仑哥一把推开翟一飞,怒气冲冲地大步踏出了门外,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合上。

  翟一飞被仑哥一推碰在了门框上,大概是擦破了手,疼痛将她从竭斯底里的状态中唤了回来,回到了现状,重重的关门声响起的时候,翟一飞就彻底清醒了。“天哪,我是怎么了?”短短的时间,太多极端的情绪变化,让翟一飞自己也很惊讶,“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这是自己的信条啊,可最大的努力还没尽呢,为什么就如此绝望了呢?仑哥或许就是自己最后的稻草,为什么不抓住呢?”翟一飞顾不得自己手上的疼痛,狠狠掐了自己两把,“笨啊,你是猪啊?”翟一飞肠子都悔青了,“你个猪,称什么能啊,发生么神经啊!”翟一飞真是恨死自己了。

  “看你怎么办,也许一会子就会有人来抓你去那个什么了,你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翟一飞一边骂自己一边往洗手间走,无论形势如何厕所还是要上的。

  镜子里的翟一飞用蓬头垢面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翟一飞一向不喜欢留长发,只是为了方便,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翟一飞一定会留长发的,若是长发扎起来估计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昨天一天“摸爬滚打”,头发已结成一块一块的毡了,更糟糕的是有相当一部分“毡”胡乱竖了起来,加上泪水洗过的黑一路白一条的脸,就更显得怪异。看着自己的叫子形象,翟一飞觉得沮丧,“男人对丑陋的人是没有耐心的,这是真理啊!”翟一飞感叹,想到刚才就是这样近距离接触仑哥的,她就更沮丧,“人都希望自己能给异留下好的印象吧。”她突然看到洗脸架上比昨天多出了很多东西:一个里面有新牙刷和牙膏的牙缸、一条新毛巾、一个做工考究的木质化妆盒、一把木质的梳子、洁面乳、化妆水、保湿霜……凡是人用的洗漱用品应有尽有!翟一飞打开化妆盒,吃了一惊,好多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化妆用具啊!“是给我准备的吗?”翟一飞顿时兴奋起来,很奇怪一个人的情绪居然可以在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多的变化。她锁上门放好缸里的水,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衣服,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即使身处险境,也要好好享受一下!”翟一飞的心情渐渐好起来,她看见架子上还多了一件粉的袍,“真的是给我准备的吗?”翟一飞再一次怀疑起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待我?”翟一飞看看自己的身体,不胖不瘦,说不上丰满,但还算过得去,至于容貌嘛,上学时大小还算个班吧,大家都说自己和李辉是“金男玉”呢,“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这样的想法冒出来的时候翟一飞吓了一跳。“如果是那我该怎么办?迎合他?拒绝他?拒绝,意味着危机,而迎合,很有可能意味着生机。”这样想的时候仑哥俊逸的脸庞在翟一飞的脑海中放大,“我就像个痴一样!”觉得自己对想象中仑哥的亲近好像并不反感的时候,翟一飞就骂自己没出息。“呀!”翟一飞突然有不安起来,很多不法集团在进行大的举动时好像都有什么仪式的,“他们该不是让我打扮好了,拉我去搞什么祭祀吧?那可比直接毙了我难受多了。如果是去做祭祀品,那我还不如现在就了断自己的好。”翟一飞不安起来,“这样怪异的集团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这样令人惶恐的想法让翟一飞无法安心享受眼前的舒适了,胡乱洗了洗,看来看已又脏又破的衣服只得穿了那粉的袍。涂了些保湿霜,吹干了头发,翟一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起呆来。“多年轻啊?”翟一飞感叹,“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我还没有交男朋友,还没结婚,还没有孩子啊!”翟一飞想起了李辉,如果当初自己像其他同学一样到外面租房和李辉,现在或许早和李辉结婚生子了吧,那样是不是就不像现在这么遗憾了呢?李辉现在在干什么呢?他找到他爱的也爱他的孩了吗?那么优秀的他,恐怕早就被孩子抢去了吧。很奇怪啊,李辉学业突出,家境也不错,又是帅哥一个,自己为什么就不想和他像恋人一样亲密呢?

  砰砰!卫生间的门被敲得雷响。翟一飞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赶紧给我出来!听到没?赶紧出来!”仑哥焦急的声音。

  “他干嘛这么着急?祭祀的时间到了?”翟一飞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

  “翟,你先出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商量。”于博士急躁的声音。

  “博士?难道他要解剖我不成?把握的心剜出来?”翟一飞更是不安。

  “该死!”仑哥更显急躁,用力撞起了门。

  “怎么办?怎么办?”门渐渐松动了,翟一飞四下里找看有什么用来自卫的东西,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自行了断的。

  在翟一飞还没找到什么利器的时候,门被踹开了。

  两人看到吓得呆住的翟一飞时也都愣住了。时间瞬间凝固了,

  “为什么不开门!?”仑哥厉声的喝问最先打破了僵局。

  “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好了,我是不会做什么祭祀品的!你们休想拿我去祭祀!”翟一飞突然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什么?”于博士很不解地问,“祭祀?什么祭祀?”

  “你们不是让我洗干净了,好拿我当祭祀品吗?”翟一飞边说边靠近了镜子,刚才太紧张了,都没想到,镜子打碎了不就是利器吗。

  “哈哈哈!!!”博士狂笑起来。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你胡思乱想什么?什么年代了啊?你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吗?”仑哥不但没笑反倒是更生气了,一连串的逼问。

  “不是啊?”翟一飞看他们的表情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

  “行了,你胡思乱想,把我们吓得半死,有人急得差点把房子都拆了。”博士忍着笑边说边走到翟一飞身边牵住她的手往外走,翟一飞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

  “哼!”仑哥拍了一把被踏破的门,转身走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