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节课窘这里,现在是自由提问时间。”
课堂上三十名士兵普遍二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惹是生非的年纪,即使被灌输几个小时的作为俘虏将会吁样的遭遇,却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让我怀疑他们到了战场能有什么用处。
有只手举了起来“长,我有问题。”
“请讲,二等兵。”
“我对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虐待的问题。”提问的是恶作剧乔,这是他的绰号,和本人倒名副其实,“我认为与其开解自己那只是种物理攻击,不如去放松去享受,比如说如果对方象长您这样英俊,我倒不介意多来几次类似的拷问。”
教室里一阵动,不少人开始鼓掌,更多的士兵跺脚拍桌子,有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还吹起了口哨,旁边的副好气又好笑的摇着头。
这帮该死的菜鸟。
我整理着课本,“今天的话你们可以做为玩笑,也许战争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玩笑。对此我只能说,最好你们能够永远保持这种心态,并祈祷自己永远不要面对这种拷问方式。”
乔笑哈哈的跟旁边的士兵挤眼睛,“难道真有人碰到过这种事吗?”
我盯住他,“你忘记加上称呼。”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不起,长,我只是好气有过这种第三类接触的人,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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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我到科特迪瓦陆军医院探望他,发现躺在宽大的病上,四周雪白的墙壁抵不过脸孔的毫无血。他的身体埋在层层叠叠的管子和仪器中间,象一只被折断双翅的雏鸟。
身旁的医生在低声诉说病情,“他已经试图两次自杀,我们不得不动员医院至少半数的警卫。可是杜克少校,要知道您的队员戴的可是绿贝雷帽……”
我举手阻止他说下去。
病上的乔慢慢睁开眼睛,向我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对不起,长。”
我拉过凳子在他身边坐下,“什么?”
他努力张大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挡瞳孔中的迷茫似的,“您曾警告过战争不是玩笑,但我搞砸了。对不起,长。”
“是的,你们这帮菜鸟总是惹麻烦。”我无意识的摆弄着滴液管,看到维系生命的液体一滴滴从透明的胶管注入乔露的小臂,同时竭力忽视着上面各种各样的痕迹。
“长,”他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开了口,“我有问题。”
“请讲,二等兵。”
“长,我很好奇,那些曾有过第三类接触经历的士兵,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我站起身去拉窗帘,仿佛不做些什么就无法掩盖自己的焦灼与无可奈何。
“听着士兵,任何事都可能发生,这正是战争。身为战士,我们必须要更坚韧一些,身体只是生命的一部分,虽不是微不足道但不足以动摇我们的根本。”
“熬过去,乔,治好伤,然后去看心理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凝视我片刻,移开了目光。
“长,你一定没经历过这些,对吗?”
“我很累,请您让我一个人呆着好吗?”
“谢谢你,长,我很感激一直以来你为我,不,我们所作的一切。”
不久以后,他死了。
自杀,用一把科尔特手枪杵进嘴巴,直接轰开自己的脑袋。
这些伤痕,深与浅,愈合或挣裂,都在岁月的风霜中,渐渐被淹没。
以至肖恩.杜克以为自己已然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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