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身体还稍显孱弱的元帝正襟危坐,颜肃穆地扫视着早已经跪满一地的大臣。
一旁的皇后徐澜幽倒是和颜悦,全无往日在朝堂上指点江山凌厉的模样。
“我苍日难道是养了一群废物?你们这些锦衣玉食高厚禄的败类!”就不开口的元帝终于说话,却是嘲讽的味道。
“父皇请息怒。”白锦袍的男子走上一步。只凭颜,就知道是三皇子夏景熙。
“老三,你给我闭嘴。”元帝身体虽说大不如之前,但是仍旧有着君临天下的气势。“我只是几日不再朝上,这群一点能力都没有的东西!”他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大臣们,有上下打量了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够长身而立两个儿子。
“舒赞,你倒是说说,这徐沁然和四皇子二人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都派了些什么样的饭桶出去找?”元帝见朝下无人应声,便亲自点了丞相问话。
舒赞起身,恭恭敬敬的答到:“陛下,臣以为,徐和四皇子无恙,只是失去了消息,并不能代表他们身陷险境。”
“哦?丞相何出此言?”听了舒赞的意见,方才已经处于暴怒状的元帝倒是来了兴趣。“我倒想听听,丞相对此事是如何理解?”
既是皇帝示意,舒赞也就顺利成章的开始分析:“皇上,试想四皇子与徐是什么样的身份?他们自小习武,徐更是我苍日福祉的寄托。这二人怎么会使自己身陷险境呢?更何况,纵使是有恶人绑架二位,也必然会以其相要挟,目的自然是取得某方面的好处。但是如今并没有消息,可以证明,他们二人如今至少是安全的。”
“丞相分析果然透彻。”高居龙椅之上的元帝开始鼓掌,苍白的脸也开始有了血。“但是,舒赞啊舒赞,你作为一朝丞相,给出这样的答案,我到底是应该赞赏你呢?还是应该当着文武百的面对你说‘混账’两个字呢?”
身子斜斜靠在龙椅的一侧,元帝漫不经心的在看着自己身边的皇后。
“臣惶恐!”原本侃侃而谈的丞相舒赞原地跪下,再也不敢将自己的头抬起。
元帝倒也不在意,这些人为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来敷衍。“陈禄。”唤过旁边的贴身太监,元帝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入陈禄手中。“交给丞相。”淡淡的道,眼光,却再也未在下跪之人身上停留。
“太子,你怎么看?”眼光早已转向皇子们站立的方向。
夏景宁听见父亲召唤,上前一步,将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的陈述了出来。“儿臣认为,这次沁然于四弟的失踪,应是与静延湖之乱有关。”
景宁环视四周,发现除了身边的三皇子夏景熙与高坐于鸾座之上的皇后徐澜幽面如常之外,其余人多多少少都有着疑惑的样子。“据儿臣近日来的调查,发现沁然在失踪之前,曾经与三皇弟见过面。”
矛头直指身边的夏景熙,景宁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试问皇兄,纵使那日我见过沁然,又如何说呢?”夏景熙也毫不畏惧,目光直视夏景宁。
景宁倒也不理会,继续道:“这就是了,据说,在之前,三皇弟曾经遇刺。而沁然,那日便和你研究过刺杀你的凶器。”
边说,夏景宁边行至朝堂正中:“父皇,诸位卿家,试想我们的三皇子主掌兵部,虽说行事风格硬朗,却也很少树敌。舒丞相与舒娘娘更是在朝中广结善缘。我想,在这个京城里,应该没有人会和我们的三皇子殿下过不去的吧。”景宁顿了顿,眼光与皇后有一瞬间的碰撞。“儿臣这么联想下来,唯一会对景熙出手的,只有尚未缴清的静延湖叛贼。若是那日沁然真的与景熙研究过凶器,去追查线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说完,夏景宁向帝后一礼,依旧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果然是我苍日太子,果然是我的亲生儿子。”元帝连赞两声。又厉声吼向朝堂:“你们这群饭桶,脑袋都不会用来想事情的吗?”
“夏景熙。”元帝平和了面容,唤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
“儿臣在。”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太子既然说此事因你而起,那么你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这样吧,从现在起,所有派出去寻找的人马全部听你调遣,五日之内,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二人给我找出来。”
“儿臣……儿臣遵旨。”
夏景熙回答的声音有些犹豫,今日在元帝身边陪伴却一直没有开口的徐澜幽凤目含笑,提醒了眼镜微微眯起的元帝:“皇上,看来三皇子那里,仿佛意犹未尽呢。”
“这样啊。”假寐的元帝很显然并不想将眼睛睁开。“有什么事让他申时到御园天音亭来。现在,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退朝了。”元帝挥一挥衣袖,身边的太监陈禄会意地高声喊道:“退~朝~”
“三皇兄。”出了乾明殿的夏景熙刚转过一个回廊的转角,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
回首,是二公主夏景语与六皇子夏景朔。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吗?”
“这……”十五岁的夏景语不知道从何说起
粉宫裙的景语对身旁的夏景朔使了个眼,年纪尚小的男孩子不住自己这样凌厉的目光,鼓起勇气走向兄长面前走去。
“三皇兄,能不能随我们去见见我们的母?她说有事想要麻烦您。”
“江?这个时候她找我有什么事情?”景熙暗自想。
见景熙一幅思考的神情,机敏的景语上前拉住了兄长的袖角。
“三皇兄,别多想了。”粉的脸颊上闪过了慧黠的光芒:“刚刚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绝对是对你有利的好事,让我对你说只要你过去自然就会知道。”
公主的话,很明显就是为了打消夏景熙的疑虑。
“好吧,这样的话不去反倒是我这个后辈无礼了。”抓住了幼弟的手,夏景熙随着景语的指引,向宫深处走去。
这时的他,却没有发现,在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墨的身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