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赶到医务室的时候,校医正忙着帮紫萦止血。司律坐在紫萦的病前神情黯然。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紫萦的手,或许是这样她会感受的到从他手里传来的力量。
病上的紫萦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她半张着嘴巴,原本殷红的嘴唇现在也如同这惨白的面没有了生机。听到病上的紫萦痛苦的呻吟声,杨延昭的眉头紧锁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开始纠结了。内心深处的一根弦轻轻的撩动了一下,他从未看见过如此虚弱的紫萦。
“校医,她怎么样了?”看到校医起身,杨延昭追问道。一旁的司律也紧张的看着校医。
只见校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有空还是带她到大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说完校医意味深长的看了躺在病是的紫萦一眼。看着摇头离去的校医一种不安,担忧的心情悄悄的在司律的心里滋长。
“她的包包还在琴房里,麻烦你了。”司律对杨延昭说:“我去通知安琪拉修。”
欧阳雨燕是出了名的“路盲”,她从杨延昭去追司律的那一刻起一个人在玛利亚学院里寻找所谓的“目的地”可是到现在为止却还在原地打圈圈。
“怎么会这样?”欧阳雨燕的笑脸开始拧成一股绳,她抱怨着拼命的跺着脚。
看着容失的欧阳雨燕,玛利亚学院的一个好心的同学问道:“同学请问需要帮忙吗?”
欧阳雨燕如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微笑的扭过头,可是一看对方的样子她的脸马上就沉了下去了。
“什么嘛!”欧阳雨燕内心的希望瞬间被熄灭。她想这玛利亚学院真是“人丁罕至啊”,她二话不说就扭头掉走。留下原地不明所以然的那个好心的同学。
“怪人!”那位同学摇头叹息着。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不希望别人把他当做“活雷锋”似得敬仰可是至少得说句谢谢啊!心里极度的郁闷。
杨延昭来到琴房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他环顾了四周,依旧没有米拉来过的痕迹。紫萦的包包安静的躺在在琴房后面的储物箱内。杨延昭拿包包的时候,透过半掩的拉链隐约的看到了一块奇怪的布。
好奇心驱使着他,他缓缓地拉开了拉链,拿出了那块看起来有点不一样的布。灯光下的他着实吓了一跳。借着明亮的灯光他总算是看清了它的庐山真面目,这是一块枕头套,让他诧异的是,那枕头套上那一大块已经凝结的血迹。杨延昭瞬间感到腿软了下来,不安惶恐的感觉包围了他,他看着枕头套忽然有中窒息的感觉。
琴房的门被人打开了,杨延昭顿时收起思绪,慌张的把枕头套塞进了紫萦的包包里。米拉来到琴房看到杨延昭也是吓了一跳。
“怎么就你一个人?”米拉看杨延昭拿着紫萦的包包奇怪的问:“他们人呢?该不会又是司律把我们家的紫萦给拐跑了吧!”
“切!”杨延昭嘲笑着说:“你未免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他故作轻松,生怕米拉看出什么端倪。
“那你拿着紫萦的包包干吗?”米拉开始穷追猛打,怀疑的看着杨延昭。
“带你去找他们!”说完,杨延昭不顾米拉的强烈抗议又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米拉出去了。
一路上米拉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在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别人都报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注目礼看着他们。米拉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可是那杀千刀的杨延昭却浑然不觉。米拉牙痒痒的瞥了杨延昭一眼。
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她突然被雷打到了一般怔住了。从45°看去杨延昭的侧脸简直比雕像还艺术,那完的轮廓,那线条……米拉开始想入非非。但是理智还是马上战胜了内心潜在少的情愫。她拼命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要清醒。
“到底要去哪里啊?”米拉至少已经吸引了250人的眼球了。
“安静点!”杨延昭吼道,他又何尝不是呢。要知道他在这里已经够声名大噪了,要是再引起别的轰动恐怕被鞋扔的布什也会自愧不如的吧!
米拉一急,低头就狠狠的咬了杨延昭一口。狗急了也会跳墙呢!何况是我。米拉得意洋洋的看着杨延昭那幅囧样。哼哼,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可理喻的人。”杨延昭气急败坏的看着米拉,十指紧握成了拳头。有道是好男不和斗,估计米拉要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早都给杨延昭给剁成肉酱死了N次了。
“怎么样?”米拉卡哇伊的拌着鬼脸,和刚才神游的她判若两人。果然是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杨延昭只有干着急的份。
“算了。”杨延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只好我一个人去见紫萦他们了。”说着杨延昭大步向前走去。
米拉这才知道自己又误事了,她急着追了上去。哪知道杨延昭好似故意和她作对似的大步的向前跑去。米拉尽管是长跑的好手,可是那五短的身材哪是杨延昭的对手。没多久杨延昭就把米拉甩在了玛利亚学院哪个角落了。
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建筑物杨延昭得意的笑了。心想:你也会有今天!
经过和杨延昭的一番猫捉老鼠的游戏米拉可谓是筋疲力尽了,她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大口的啜着气,该死的混世大魔王。她气哼哼的想,我一定要扳回一局。
安琪拉看着躺在病上的虚弱的紫萦微微的啜泣着,紫萦就是那样一个能随时随地牵动别人心的一个人。安琪拉修对紫萦的偏爱大家有目共睹,紫萦的善良和亲和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她。
老校医脱下了白袍拍了拍安琪拉修的肩膀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安琪拉修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收起还沉浸在悲伤里的心情悄悄地退出了医务室随老校医来到了门口。
“校医,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里面说。”安琪拉修不解的看着校医,可是校医的脸却显得十分的沉重。
“她的情况有些不乐观。”虽然紫萦没有经过进一步的检查但是对于一个从医20多年来的来说凭借着作为医生的直觉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安琪拉修的心猛然被抽紧了,她激动的握住了校医的手情绪十分激动的问:“她到底怎么了?请你老实告诉我!”
正准备上楼去医务室看紫萦的杨延昭在楼梯口听到安琪拉修的话停住了脚步,他慢慢地小心的靠近,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越靠近安琪拉修和老校医的对话显的越清晰。
“刚才我了很长的时间才帮她止住血。”老校医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许多。
安琪拉修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她还是依旧很乐观的相信着说:“她会没事的不是吗?”
“一般人出血很快就会自然而然的凝固,可是她的情况却太有悖于常理了。”校医停顿了一下,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安琪拉来说是残酷了些,“这就代表了她的血液凝固能力变得很差……”
“你说的我完全都听不懂!”安琪拉修神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求你别在说了。”
校医无奈的叹息着,连他也不愿意相信这样残忍的事情又会发生在这里,在他的身边。可是太像了,真的太像了。看着紫萦让老校医想起了一个人。
“她不是小雨,我们的紫萦没有得白血病!”安琪拉修眼泪婆娑的看着老校医,“这不是真的。”
安琪拉修的话字字像针刺进了杨延昭的心里,他鄂愣的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人抽离了,他忽然想到了包包里那让人心疼的鲜红。那样残忍的真相他怎么会承受的了。此刻杨延昭多么想大哭一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让司律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崩溃的。
“我唯一的儿小雨是你曾经最得意的学生。”老校医的思绪又飘到了那遥远的一天,“也是像紫萦那样昏倒,流血不止……从检查出病因到她生命的最后一秒是你和我陪伴着她走完最后一秒,白血病的征兆你我最清楚的不是吗?”
安琪拉修闻言,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脑海里又重新浮现了小雨的笑脸,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草长莺飞,落英缤纷的季节她陪伴在小雨的病前看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赶紧通知家属吧!她的病不能在耽误了。”老校医提醒道,说着他又进了医务室。
安琪拉修颤抖着手按下了裴子峰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裴子峰低沉而又磁的声音。
安琪拉修只觉得天旋地转,额头渗出了汗水对着电话说道:“紫萦……昏……昏倒了。你快……来!”说着重重的栽倒了地上。
“张理事备车!”电话那头清晰的传来裴子峰的咆哮声。
杨延昭闻声上了楼梯只见安琪拉修倒在地上面煞白。
“校医,校医!”他着急的大喊。
一辆黑的加长的林肯车在市区超速行驶着。它已经在路警的哨声中强行的连续的闯了N个红灯。好几次都险些与别人的车子刮擦到。裴子峰坐立不安的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短短的十几分钟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刚才我真的很害怕。”到现在为止司律还是心有余悸,“很怕她就这样离我而去。”
杨延昭看着焦虑的司律,一种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那样残酷的真相要怎么开口?司律好不容易找到紫萦老天怎么忍心又要他们分开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