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门课程,除了龙语字母拼写这门得五分,奥洛拉其他课目皆交白卷。
以逃课为毕生己任的奥洛拉,在龙语这么深奥这么重要的课目上竟然能得满分,让全体老师惊喜,不愧是圣伽罗家族与奥洛拉家族的高贵血统联合出品,不愧是全学院第一高材生林东的妹妹,只要好好地培养,另一个林东指日可待!
但是,这件事让某些人心里非常地不痛快。
奥洛拉发现自己忽然地被同学们冷落。有人在学院里用未通过圣女遴选的事大做文章,大肆攻击她的品德与行为,弄得女孩子们都不再和她讲话。
敌人是谁,小姑娘心中透亮。她兴奋特地向赫巴德请假,她要制定战斗计划,完美地打胜这一仗。
阿昆斯•乌达里希,那个追求家族继承权的少年,也是即将为奥洛拉提供重要帮助的人,很有兴趣地问起是什么样的敌人?
“从我们诞生那天起,整个萨拉洛瓦都在关注我们之间的战斗。”
奥洛拉张口就来小敌人的身份:蒙妮莎,大雷沃斯家族人,天姿聪颖,系出名门,血统高贵,长相那是百里挑一没的说。
这个优秀绝伦的小朋友,天生就有一个潜在的敌人,那就是她,住对门的奥洛拉。
这是有缘渊的,俩孩子的母亲年轻那会儿就是萨拉洛瓦城里互别苗头的俩对头;同时,两家的女系长辈代代抢风头,抢圣女的位置,抢圣殿骑士团梦中情人的名头,更要命的是,这两家的女人们还喜欢抢同一个男人,一起怀孕,一起生孩子,再一起教养下一代,继续争斗,周而复始。
如此根深蒂固家族恩怨争斗史,也在蒙妮莎和奥洛拉两朋友的心中深深地扎根。
蒙妮莎拿到圣女后备役团长的名头,独得大贤者、罗林皇帝、伯罗尼塞国王的接见机会,奥洛拉就抢圣殿庆典游行战舞团的领军者,让全城人、各大皇族、各大家族都注意到她,并有机会给大贤者、罗林皇帝、伯罗尼塞国王坐在一起共享献祭的全烧烤宴;
蒙妮莎成为学院最漂亮最聪明最有气质的幼稚园之花,获得无数小拥趸,奥洛拉就去当学院啦啦队的队长,叫幼稚园男女孩子都听她一个人的命令。
蒙妮莎援引大贤者她的祖父的话声称自己是全萨拉洛瓦血统最高贵魔法天赋最高未来成就也最巨大的魔法师学徒,师长们纷纷赞同;奥洛拉援引大陆史第一篇第一章第一句话“神赐予我们生命”声称自己是神的孩子,整个萨拉洛瓦都没人敢反驳。
行行总总,桩桩件件,奥洛拉总能把蒙妮莎干趴下。
“真是不幸,”资助者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奥洛拉轻瞟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不就是我龙语得五分么,她就不爽。我太了解她了,她现在一定在家里狠狠地冲她妈妈发飙,在她心里,像我这样的逃课大王,要门门课都交白卷得零分,才能衬托她的优秀完美哩。”
赫巴德忽然插口问这种毫无可看性的争比:“很有意思?”
奥洛拉嘿嘿笑得奸滑:“这才是生活的乐趣么。”
战争的号角吹响了。
圣伽罗夫人很愿意加入这场无声的小孩子战争,她给女儿做出最精致的布偶,买下最漂亮的小皮鞋,准备最可爱的裙子,还有一只绣着粉色可爱猫的小背包,装有一只招人怜爱的绿眼珠小白猫。
仅仅是这样,还不能打退敌人的进攻。小姑娘从资助者处借来高级服装与饰品的图册,新魔法棒的造型画册,会眨眼睛会说话的芭比娃娃,这些新奇有趣的东西让女孩子们羡慕不已。
没有通过圣女遴选并不是奥洛拉的错,而是碰上了一位糊涂的仆人。在大雪天里,没有守护项链,没有马车,没有大衣,她就这样光着脚跑去圣殿,尽管最后失败了,但是她身上的勇气,这种全身心为神与圣殿奉献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这样一种信念,渐渐在孩子们中流传。
奥洛拉重新获得女孩子们的欢迎,人气比以前更高。
“蒙妮莎心眼太小了。”“她又不是全萨拉洛瓦最好看的女孩子。”“芳芳公主比她有风度多了。”
她们同情奥洛拉的遭遇,她们欣赏她的勇气,她们更喜欢她的大气。哪个男孩敢欺侮她们,她绝对会仗义相助,整个训练所的男孩子都打不过奥洛拉。最让人艳羡的是,她的魔法芭比娃娃总是整个萨拉洛瓦的最新款式。
小姑娘大获全胜,她喜滋滋地叫那个开玩具店的少年他蹲下身来,啾地一口,在少年脸上留下大大一个口水印,由衷地表达了她的谢意。
那边赫巴德点点桌子,叫她去替人打牌。小姑娘有些狐疑,替下原来的对家上牌桌。左右上下家一个凶神恶煞的戴眼罩男,一个眼神细长阴狠的瘦竿儿。他们前头已堆起一堆财物,表面看来,己方情况不太妙。
小姑娘上场后,和对家联手出千,牌风就变,人前赢来的财物跟着水涨船高。眼罩男神色渐渐变得严肃,瘦竿儿阴阳怪气,两人赌技千变万幻,若非俩豆丁大的小孩有长期合作的默契性,说不定赫巴德今天得栽跟斗。
很快,牌局进行到关键处。瘦竿儿扔出一块黑木令牌,赫巴德神色漠然地洗牌切牌,眼罩男扔出最后一样东西,一只装零钱用的小皮袋,又脏又旧,准备用它翻本。
即使是见惯宝物的赫巴德,瞧见这样东西,眼前也是一亮,轻咳一声,小姑娘瞟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牌重新洗牌。这次两家点子都很硬,底下出千术花样百出,俩小孩费了些时间才拿下这一局。
仆从很快就把两个颓丧的赌客扔出去,奥洛拉正要告辞,赫巴德又敲桌子,叫她稍等。他吩咐仆人拿来金针、金剪、金刀、金碟、龙筋、龙骨粉、融合剂和羽毛笔,还有奥洛拉熟悉的契约纸。
赫巴德先让小姑娘割手指滴血在金碟子里,然后他把龙骨粉、融合剂和她的血放在一起搅拌,弄出一碟恶臭的乌红色的汁后,给她一张写好字的羊皮纸,叫她用羽毛笔蘸了臭汁照着上面的羊皮纸上内容抄写。
小姑娘有些警觉,指着上面似龙语非龙语的字体问道:“这是什么,你不说清楚,我可不干。”
“远古龙语,证明这只袋子是你的。”
小姑娘看了那只脏兮兮油腻腻的袋子,嫌恶地说道:“表,这么脏。”
赫巴德明显一愣,连着咳嗽数声,才稳住心神,冷冷地说不要也得要,催她赶紧写,否则契约惩罚伺候。小姑娘气哼哼地妥协,捏着鼻子描了一遍。赫巴德拿过去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叫她把龙筋扔进那碟乌血汁里浸泡。
这时,仆人已将小皮袋子底部翻转,用工具绷出一个皮质平面。赫巴德吩咐她,用泡软的血线,把契约纸内容绣在皮底上。
小姑娘用手绢蒙着鼻子,捏着金针上下来回扎线,嗡声嗡气地直嘀咕:又脏又臭,又不是神器,谁要!
等她剪断最后一个结头,道道金光从契约字体上映射,缓缓地,金光敛进皮质里,随着魔法金光散去,缝上去的契约纸慢慢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干完活,为防赫巴德硬把这样恶臭的东西塞给她,小姑娘二话不说就偷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