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寒探听来的消息,皇帝此次竟然是派赵元侃来管此事。看阑是冤家不聚头啊,正好,一次把事情都解决了。省得以后赵元侃再找他的麻烦。可事情并不是说解决就解决的,千岁寒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
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解决方法。除非……是他死。
可就在千岁寒还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一封贴子私了他住的客栈。
信上写着今亥时,京城西边红楼见。
千岁寒第一反应是赵元侃送来的,后来一想,赵元侃的府邸在东边。没有道理要杀他还要把他引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千岁寒当然晚上是要过去看看的。
是,千岁寒朝西街红楼方向而去。
红楼并不是一幢小楼,它只是一般大富人家的那种宅第。红墙碧瓦。
只是这在西街满是土墙平房的包围下显得异常的显眼而已。
千岁寒踏进西街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附近的屋顶上墙后边,少说埋伏了十个人。千岁寒凝神,慢慢地走进那条通往红楼的小道。
“这里不是你复的地方,再踏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忽然,黑暗中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状似鬼魅。在这黑漆漆的里还真是挺吓人的,当然,仅限于平民百姓而已。
千岁寒想,这明明是你们自己邀锡来的。所以,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噌”地一声响,一只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盯在了千岁寒的脚边。
箭上寒光寒光闪闪,千岁寒却浑似没有瞧见,脚步一拐绕过那只箭继续向前走去。
黑暗中的人沉不住气了,一个黑影跃了出来,抬手便朝千岁寒周身的大穴袭去。
千岁寒抬手,一一化解了来人的招式,再迎上去一个反手扣住了来人的喉咙。这人功夫一般,哪里是千岁寒的对手。
“你……。”被扣住喉咙的人忽然声音激动起来:“王、王爷!”
千岁寒一愣,眯了眼中细细打量黑暗中的脸。
“赵光?”千岁寒诧异道。手下放开了赵光的喉咙。
赵光边揉着脖子边沿不住地朝他身后的黑暗中高兴叫道:“都出来,通通都出来!是王爷,王爷来了!”
经他这么一嗓子,呼啦一声从四面八方的屋顶上和墙后面跳出来十几个人。
“王爷,真的是王爷!”
“王爷您终于来了!”
“我去禀告刘先生。”
千岁寒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人,这些人他全部都认识。
“朱全,小杜……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千岁寒蓦然看见这些人,一时有些发懵了。
赵光埋怨道:“王爷,是您您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要是奴才真伤了您怎么办。”
小巷尽头的红楼忽然嘤了起来,院内亮起了光来,朱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由一人领着头,更多的人从红楼里面走了出来。
当先一人一袭青衣,跟在他身后的人持了几支火把一卤匆匆而来。围在千岁寒身边的人霎时分开了一条道。
青衣人走到离千岁寒还有三步远的时候,顿时撩衣下拜。“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声音竟有些哽咽。
所有人也一起,随着青衣人跪下叩拜。
千岁寒上前,扶青衣人起来。
“刘先生,”千岁寒一时也是不知说什。他的目光以一扫过跪在地上的人,每一个他都或多或少地熟悉。
“老王、耀虎陈方、赵大……。”千岁寒目光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一一叫出了众人的名字。“你们都起来吧。”
“王爷……。”被喊到名字的人眼眶都不有些湿润。
众人围着千岁寒进了红楼,刘先生把千岁寒请在上座坐下才道:“王爷,我等在这里等了两个月,终于把您给等来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千岁寒曾经的亲信和幕僚,刘贤丰更是他的军师。
为什么他们会说在这里等他两个月?他们怎么知道赵元僖还没有死的?千岁寒自信他的炸死应当是瞒过所有人的。
“三个月前,我们这些人都接到王爷的书信,让我们在这里等您。本来我们是不相信的,可信上有王爷的印鉴和蟠龙纹佩印,我们只得将信将疑地在这里等着。没想到……,”刘贤丰有些激动:“没想到王爷您真的没死!王爷,您当初为何要诈死?奴才等人一直都在等王爷一个解释。”
千岁寒明白了,有人这事利用他的名号将他的旧部集合了起来。也难得这些人忠心耿耿,今时今日还愿意聚在他的名下。
可刘贤丰的一席话也让千岁寒明白了,那封要他里漓楼的帖子并不是刘贤丰发给他的。因为刘贤丰等人并不知道千岁寒会来。
千岁寒并不想把当初自己为何诈死的原委细细说出来,道:“我今来此并不是因为知道你们在这里,我是接了别人的书信才来这边的。我也没有让人把你们都召集回来。这一切,定然是有人借着我的名号所做的事情。你们都各自散了吧。”
赵光听了第一个跳出来道:“王爷,既然您没死,只要禀告皇上,皇上定会还您的封位的。我们还愿意跟在王爷身边。”
千岁寒叹道:“我知道大家的好意,但我当初诈死,便是看透了这皇家大内争权夺势、骨肉相残。”千岁寒说这话的时候,小小地脸红了一把,他这分明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富贵权势于我如浮云,我也不愿再回去。你们也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去吧。”
一时没人说话,最后还是刘贤丰道:“既然王爷当初有心跳出纷争之外,我等也不能强迫王爷做不喜欢的事。只是……此次不知道是何人拿了王爷的信物把我们都着急起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阴谋。”
千岁寒也深知如此,想必把他们召集起来的人和今天给自己送帖子的人是同一伙人才是。只不过,他们是如何得到自己的印鉴和盘龙纹佩印的?印鉴是随葬品,而盘龙纹佩印他是一直随身携带在身上的。
一个手拿盘龙鞭的少年道:“王爷,我们都受过您天大的恩惠,现在得知您其实没有死,我愿意继续跟着您。管他是不是在朝廷,还是江湖,我小杜都愿随差遣!”
小杜起了个头,其他人也都跟着叫好。看来是打定了非跟着千岁寒不可了。
千岁寒头痛了,他没事养这么随从干什么?
看着一双双看着他的眼睛,千岁寒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只好道:“我现在京城还有些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了我就会离开京城。到时……你们谁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不过,我可说清楚了,现在跟着我可没有昔日在京城时那么逍遥。”
小杜笑道:“王爷,您当我们没闯过江湖呢?”
众人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千岁寒同刘贤丰商谈了一下,让他带着众人仍旧是在这里等他。本来刘贤丰等人是想要帮忙的,本来这会是千岁寒的好助力。但是此次千岁寒不但要替罹六尘解决麻烦,还要把他和赵元侃之间的恩怨也一并解决了。要是让赵元侃知道他的部下全都集合起来了,这恩怨只能会越结越深。本来赵元侃就一只在怀疑千岁寒是来回劳他争夺皇位的。
临走,千岁寒道:“刘先生……刘先生身怀高才,没有明主可就是珠埋尘中了。所以,我还是希望先生能够找到另一个明主。”
刘贤丰不说话,千岁寒这是在赶他走啊。也是,这一群人中只有他一个不会武功,跟着的话只会成为拖累而已。
最后,刘贤丰重重地点了点头。
千岁寒笑了笑,放下心来离去。
皇帝规定罹六尘进京的日子没两天就要到了,要是赵元侃炕到人,七杀教可就糟了。所以,虽然千岁寒还没有想出什的办法一箭双雕把两个问题一起解决了,但千岁寒还是决定先解决七杀教的事情。
千岁寒瞅了个空子,将一封书信扔进了赵元侃的马车中。
信上写着:今日入,千岁寒代七杀教前往拜访。
赵元侃接到书信得意一笑,千岁寒进京了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在等他自己送上门来。他现在手上握着七杀教,他让千岁寒做什么千岁寒还不乖乖照做。他现在只要会去不好鸿门宴,等人来就行了。
是,千岁寒来到襄王府门前,门已经大开等着千岁寒了。
赵元侃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看着千岁寒一步步地走进来。他的手下分布在两侧,他这回连费心藏都没藏。
赵元侃笑道:“怎么,七杀教教主怕死,让二哥你来替他吗?”
千岁寒不在意道:“三弟,二哥虽然现在无权无势,但好歹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这件事我已经让人把他从刑部给压下来了。想必父皇现在也没空再追究了。只不过是放了几把小小的火而已,三弟何必为此大动干戈呢。”
“别说的兄弟小气了,是,不过就是几把小火而已。这事我当然可以不再追究。”
千岁寒没想到赵元侃竟如此好说话。
“不过……,”赵元侃冷笑着厉声道:“七杀教暗杀朝中大臣杀我党羽之事,这个难道我也不追究吗?!”
千岁寒心中一寒,道:“七杀教什么时候又扣上了这个罪名?”
赵元侃道:“看来七杀教教主让二哥你来却没有把事情都跟你讲清楚啊。他就这么让你白白送死来了。死也做个糊涂鬼。”
千岁寒没了心情他虚与委蛇,道:“赵元侃,你把话说清楚!”
“谁让你是我二哥呢,罹六尘忍心让你做糊涂鬼,咱们好歹兄弟一场,我就告诉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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