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娘是李金双了,你为何就是不信?”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么?李金双是永……”
话未说完,突然,前方飞来一把剑!龚德牧急退,多开来,剑就直直插入了地里。接着,倪竟安从城楼上跳下,落到倪昭莹身边,扶她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仍旧不放心,问:“儿,你没事吧?”
“爹?!您怎么来了?姓龚的不是人,他不亲不认没有人的!”
“哈哈哈……你自身难保反倒还关心起你爹来了,真是感人啊!”龚德牧讽刺地说,看着吗煎熬的眼神射出千万锋芒,若是有形,倪竟安此刻早已尸骨无存。
“笑笑笑!笑得你脸抽筋,抽死你!”倪昭莹很不爽他。
龚德牧停止狂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瞪得她缩脖子,缩到吗煎熬身后。他又轻蔑地看着倪竟安,说:“一品带刀侍卫倪大人,久违了!这十几年孤家寡人的生活还习惯吗?哈哈哈……”
对于他的嘲笑,吗煎熬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嘲讽地说:“听说太监都不长胡子的,怎么龚公公长了胡子呢?该不会是假的吧?原来龚公公也怕丢人哪!”
吓?!公公?!所有人都愣了几秒,才放映过来,而龚德牧早已脸铁青,看来是真的了。最震惊的莫过于宋旻炘,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太监呢!也对,他的身份贵重,怎么会让人知道这种糗事?
“永帝在位时你身为大将军,可没想到你竟然卖主求荣,甘愿为帝座下的一条狗!真是枉费当年永帝如此的信任你!金双被你害死,金珠也被你害死,你还有脸来这里?你还有脸面对她?”他指着倪昭莹,愤怒使得他身体不停地颤抖。
“我没脸面对?是你没脸面对她吧!当年我与金珠本可永结连理,白头偕老,你却横差一脚,借着金双与金珠的关系硬生生地拆散了我们!金双死后,金珠竟来刺杀我,我放了她,可你却带着她远走高飞,你说,你们对得起我吗?”龚德牧眼中不满血丝,看着煞是骇人。
倪竟安已经恢复正常,冷冷地面对着他:“你知道为何金珠肯与我走吗?你不知道吧?那好,我就告诉你吧,其实,金珠一直把你当兄长看待,她对你好也是这个原因,这些她一早记告诉了我。可你却会错了意,以为她倾心于你,还想强行占有她的身子,又杀了她亲,她能不恨你么?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执迷不悟!”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金珠又是谁?倪昭莹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她爹是一品带刀侍卫?倪昭莹看了又看,看到的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海盗!她的脑袋几乎都成一团浆糊了。
龚德牧哪里听得倪竟安说这些?他不相信自己做错了,怒吼道:“倪竟安,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这只是你推脱责任的接口而已!今日,我就要让你用死来祭奠我心头十几年来的怨恨!”
说着,两人就缠斗了起来。龚德牧很是厉害,但倪竟安却与他不相上下!龚德牧招招攻击倪竟安的要害,狠且绝,但倪竟安都轻易地当下来,还狠狠地还击,只是也被龚德牧躲过。两人一进一退,一时之间也难说谁的胜算大。
倪昭莹趁着这个空当,将他们扶起来,在一边观战。
宋旻炘捂着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老师竟会卖主求荣。”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是一个太监!”倪昭莹现在还有些不能消化这个事实,还很是好奇,于是她趁宋旻炘不注意,竟混入打斗中。
他们看着倪昭莹不自量力的行为,都只有干着急,自己身受重伤,根本就动弹不得。倪昭莹自然也使不出什么力,帮不了倪竟安,但那就却反过来帮了她。不一会儿,她顺利扯掉了龚德牧的假胡子,退出了战斗。
“哇咧!真是假的呀!”
“你别胡闹了!快帮帮寨主吧!”殷永康气急败坏地吼她。
倪昭莹白了他一眼,看向宋旻炘,说:“哎,宋旻炘,要是我今天杀了他,你会怪我吗?”
“这个……虽然他坏,但毕竟他也是我的老师,我……”
“算了!就知道你会这样,哼!罢了罢了,就当我没认识你吧!”倪昭莹捡起定钦剑,运气暂时压住伤势。
殷永康很是担心,她知道倪昭莹爱逞强,“你没问题么?”
倪昭莹显出轻松的样子,嘴唇翘起,道:“放心啦!我可是倪昭莹哟!”说完,她便迎了上去。而殷永康的担心并未减少,宋旻炘和孟昊天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看她的样子,是没打算要全身而退了,虽然身上有伤,但他们也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伤的!于是他们强撑着身子,也加入了战斗。
功夫再高的人,遇着一群功夫不弱的人,就是不被杀死,也会累死。龚德牧已经是七手八脚地还击了,他此刻已无暇反攻,只能死守要害。突然,孟昊天一剑刺来,他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紧接着,趁他分心的瞬间,倪竟安从背后一掌打下,正中他的背心,龚德牧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但他依旧反抗到底。他不信自己敌不过这些跳梁小丑!他回抽一掌,将宋旻炘打到了一边,他的头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现在他已几乎发了狂,使出最后的力气来决战。他大喝一声,这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他们都感觉到了。只见殷永康的剑从他脖子便擦过,孟昊天左边一剑砍下,倪竟安正面一掌过来,为了闪开,他向后退去,而这时,倪昭莹正巧在他身后,刚才被打了一下,现在她的头还晕晕的。出于本能,她手比脑快地调转剑锋,只听得金属刺入的声音,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倪昭莹一身。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剑锋穿心而过,阎罗王也救不了的致命伤。倪昭莹虽为海盗,却是第一次杀人,而很不巧的是,这人是宋旻炘的老师,朝廷重臣,她一时之间竟愣住了,久久地就像雕塑一般站着,一动不动。
龚德牧倒下了,殷永康见此立即推开愣愣的倪昭莹,将定钦剑握在手上,对大家说:“他是我杀的!与昭莹无关。”
“不!”倪昭莹被他的话惊醒,“是我,我是凶手,我杀了朝廷命!永康,你别忘了,萱儿还等着你回去呢。”
殷永康犹豫了一下,正开口,宋旻炘却醒了。他看见倪昭莹手握带血的剑,不自然地笑着:“该不会……真的是你杀了他?”见大家不说话,他就明白了,事实就是如此。他爬起来,佯装不在乎地笑着,但那笑好假:“其、其实老师他是坏人,死有余辜,我不会因此而仇视你的,不会的……”他退后一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心仪对象……
倪昭莹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转过身,闭上了眼。清凉的风抬起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愁绪。
就在情况陷入僵局之时,圣旨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内总管龚德牧多年来勾结毓琉国奸人背反祥明王朝,经宋尚书及毓琉国小王爷孟昊天查证,此事证据确凿,赐龚德牧死罪,如有反抗,就地正法,绝不姑息,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旻炘结果圣旨,传旨公公便回去了。
宋旻炘看着孟昊天,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是大内总管?我收集证据查证?”
“哦,是这样,我的人呢,已经潜伏与朝廷密切调查此事,搜集大量证据,前不久又得到一封书信,但我一个外邦人不好说话,就借了你的名义,上埕给了你们皇帝,所以……”
“所以什么?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宋旻炘气得发抖。
孟昊天却不以为然:“什么不义?他只不过是送了你几本兵书,你一没拜师,二没真的跟他学什么,怎么不义了?”
原来,龚德牧心高气傲,并不肯真的教授他什么,但碍于情面又不得不做个样子。
“话虽如此,但……”
“师兄!别这么迂腐!另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向皇上提出接触婚约一事已得到许可,所以初九不会有人来迎亲了。”
“真的不来了?”殷永康不是很信。若果真如此,那他岂不是就……心中像有一只振翅飞的鹰,就等孟昊天的回答之后就觉得它是高飞还是坠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