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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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达.密利抱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的伦纳德回到了他和露拉莉亚各自拥有一半财产的家房子中。管家打开了门,斯达把怀里的小东西分配给了负责照顾他们起居的玛莎大婶:“好好给他清洁一下,我要他穿着干净的一副来见我。”

  玛莎大婶从露拉莉亚出生起就开始了她在布库塔家族的职业生涯。奶妈和一个家庭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就像玛莎总觉得如果没有她把露拉莉亚照顾的这么好,斯达这个半路溜进布库塔家族的外人是没有这份幸运做了半个主人。露拉莉亚对他是多么宽容,从来不对他做的任何事情给予否定。虽然在对待露拉莉亚交际圈过于复杂这件事情上,斯达.密利做的并不有损于一个绅士的身份。但是玛莎大婶觉得,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来说,斯达.密利理应尊敬自己。但是,事实上,斯达.密利从来就没有表现出过应有的感激的意思。所以玛莎大婶对突如其来的任务感到惊奇并且不满:“他是谁?可是我想我们并没有适合的衣服。”

  斯达.密利对玛莎大婶时不时的情绪问题很是头痛,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和露拉莉亚在这些无聊的小事上产生分歧,他早就赶走了她。

  “好吧,”玛莎大婶又撅起了嘴,“可是这太荒唐了,无缘无故带回来一个不知哪来的小孩,露拉莉亚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我向你保证,她已经知道了。”斯达.密利在楼梯上吼了起来,“去做我让你做的事情好吗。”

  看见斯达.密利发了这么大的火,玛莎觉得自己还是先去做事情比较好,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她的嘴一个劲的抱怨男主人的坏脾气。

  斯达.密利走进书房重重关上门时,玛莎大婶正抱着伦纳德上楼,管家也正好为露拉莉亚打开门并向她问了晚上好。见到露拉莉亚,玛莎大婶赶紧跑到她身边给她看怀里的小东西:“露拉莉亚,你可别生气,密利先生做的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别当心,玛莎妈妈,照顾好他好吗。我要去和密利先生谈谈。”露拉莉亚匆匆看了一眼累的有点萎靡的伦纳德,就像楼上走去。

  “哦。当然,去和他好好谈谈,”玛莎大婶对露拉莉亚满不在乎的态度很不满意,但是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再说下去,只好走向楼航的室,“看看我的,她多么懂事有理,密利先生怎么好意思发脾气。好吧,小东西,我们先来解决你的问题。”到了楼上,又瞥了一眼正要进书房的露拉莉亚,才不情不愿地开始了她的工作。

  露拉莉亚.密利决定在见斯达.密利之前,先把自己收拾的更感一点。她觉得,要对付男人那乖张暴戾的脾气,只有一个极具耐心和丽的人才能做的到。当她最终准备好去见斯达.密利并打开门时,斯达.密利吃惊的从书桌的文件里抬起头。看见是露拉莉亚后,那份吃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又低下头,说:“看来您的父亲已经让您知道了,我想我就不用再向您解释什么了吧。”

  露拉莉亚对斯达.密利一如既往的忽视并不在意。在她的心里,斯达.密利是一个已经中年危机了好几年的男人,没有生活的,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见到自己时的反应,甚至她怀疑斯达.密利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但是,露拉莉亚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做为一个子的责任。她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她喜欢在沉浸于酒精的同时,做一些清醒的事情,这是把她与那些单纯糜烂的人区分出来的标志。而眼前她正好可以通过帮助这个生活在抑郁状态下的男人来为她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什么,虽然到底能增添点什么,露拉莉亚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这种信念一直支撑着露拉莉亚.密利包容的对待斯达.密利近乎无礼的态度。

  想到这,露拉莉亚又高兴起来:“亲爱的斯达,我看见你的儿子了。真是个漂亮的小家伙,我很遗憾他的母亲不在这,不过别担心,我会帮你和强尼找到她的。”

  斯达.密利冷冷的说:“露拉莉亚,我并不想去找她。但是强尼如果需要你的帮助,我向你发誓我不会介意的。”

  “斯达,亲爱的你不可以这么说。她生下了你的孩子,而且孩子也需要母亲不是吗。你知道,缺少母亲比缺少父亲更容易让孩子不健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去找孩子的母亲,可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你应该......”

   “够了,露拉莉亚。该死的让我静会儿。”斯达.密利咆哮起来。

  露拉莉亚被斯达.密利突如其来的鲁莽打断。只能说,虽然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但毕竟他们相处了六年。她还是不能了解斯达.密利究竟再想什么。想到这,她缓缓的开口:“斯达,亲爱的你不应该这么暴躁。你知道,我觉得你应该对一切负起责任来,所以首先你得冷静。”

  斯达.密利对露拉莉亚摆出的劝说者的姿态感到很可笑,他终于不再理那些文件,正式的与露拉莉亚谈起话来。他向后靠去,点燃一只雪茄,眯起眼吐了一口,开口说:“我尊敬的夫人,首先我得向您道歉,我从来没有发现您对我私人的事情给予这么高的关注并且积极的的想给予一些实质的帮助。我得承认我除了始终记得您父亲的帮助及关注外,确实忽略了他的儿在我的生活中的位置。”

  露拉莉亚见到斯达.密利摆出一副想切切实实进行一场谈话的姿态,她的情绪也随着高涨起来,并且决定忽略斯达.密利话里的那些带有讽刺意味的部分。她露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表情,并且极其温柔的说:“亲爱的,其实我对我们的关系一直很满意。你知道,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是拥有各自最大限度的私人空间,这是一种朋友式的相处方式。比起一般的家庭成员的关系来,我始终觉得它更理智,更能长久。”

  斯达.密利对于露拉莉亚给予他们关系的一番评价并没有那么深的共同感,他敷衍的说:“当然,当然。”

  露拉莉亚接着说:“所以,当这种理智的关系中出现了波折时,我们就应该理智的处理它,直到它恢复平静。虽然这种波折并不是事情本身所造成的。”

  露拉莉亚说完看了看斯达.密利,后者表示完全同意她的看法。露拉莉亚又接着说道:“当我的父亲告诉我伦纳德的存在时,我是很高兴的,多可爱的小生命。但是你可以想象,这件事对一个思想略微有点保守的老人来说,情况就不是那样的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我的父亲一直认为,他的财产是会始终属于布库塔家族的。我们不一定让把它增加,但是起码得保持下去。”

  露拉莉亚这会儿停住了,她看向斯达.密利,后者点点头:“这是当然的,老人家的想法相当的传统及正确。那么他想我们怎么办呢?我嘛,我是完全同意他将他的财产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看,这才是重点。斯达,我的父亲一直对我们的婚姻状态不是很满意。他一直觉得要想将两个人切实的联系起来的,是.....”

  “我想我有点明白了,我们谈论到了孩子,”斯达.密利冷冷的打断她,“我想我得让您的父亲失望了。我嘛,你也看到了,我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已经不怕我那点和您父亲比起来显得少的可笑的财产没人继承而让别人钻了空子。对于你们将来可能的遭遇,我只能说我无能为力。”

  “斯达,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误会不是你对这番话意思的误解。不,你理解的没有错,甚至说相当的正确。你瞧,只是那是我父亲的意思。而我,虽然身为他的儿,可是我要说,他枉顾了你和我两个人的意志。斯达,我亲爱的。我要说的是,虽然我对你有些行为上的暗示,但是,这并不是基于为了给我的父亲一个继承人来安慰他不安的思绪。不,我觉得,这并不是我的责任。”

  “很好,那我们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呢?”

  “斯达,事情往往可没这么简单。我要说的是,父亲告诉我,他的财产必须在有保证的情况下才能交给我,”看着斯达.密利紧紧盯住他的眼神,她补充了一句:“呃,大部分是属于我的,这是当然。”

  斯达.密利扬了扬眉,表示可以理解。

  露拉莉亚接着说:“而我,是决意不能失去这笔保证让我下半辈子的生活无忧无虑的馈赠的。所以,密利先生,我们得共同想个办法。或者,如果你嫌麻烦的话,我自己想一个。可是那时候,无论我做出什么,您可就没什么发言权了。”

  斯达.密利由于这番话,觉得自己不得不对密利夫人给予重新的审视。诚然,露拉莉亚已经成功的让斯达开始重视并慎重的考虑这件事情了。或许正是因为开始了考虑,书房暂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夫人,”斯达考虑了一会儿,才决定打破这种沉默,“我觉得,我不是没有办法和您达到一种共识。”

  “那么说你想到了,那可真快。”露拉利亚恭维道。

  斯达.密利此刻不能不说是处于一种矛盾中。就他个人的感情来说,他实在不愿多和露拉利亚父亲的计划参和到一块。但是,露拉利亚,凭着她对那种舒适的生活无限向往的热情,是一定会给与这个关系甚大的计划以积极的对策的,那么,在斯达.密利无视的时候,她会枉顾她作为一个子的本分和斯达.密利作为一个丈夫已经没剩下多少的名声的,直到彻底的摧毁它。基于这种考虑,斯达.密利觉得有必要给一个将对双方的利益损害到最小的建议。

  于是他开口说:“是的。”

  露拉莉亚表示她对斯达将要说的很感兴趣。斯达开始说出他初步的计划,但是,在他的心里,他还是有些不确定。当他说完后,露拉莉亚告诉斯达自己有多么惊异于他完备的思路。然后昂着头,像一个皇后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玛莎大婶就抱着伦纳德紧接着敲开了斯达.密利的房门。

  “密利先生,我已经给这个可怜的孩子洗了澡,然后喂饱了他,”玛莎大婶不情愿地说:“天知道他几天没吃饱了,他吃的可真。”

  斯达.密利看着蜷缩在玛莎大婶怀里的自己的儿子,他的小手紧紧抓着玛莎的衣领,一双眼睛估计也没看见什么,却还是努力的睁着。斯达本来准备让玛莎送他去睡觉,可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她留下了伦纳德与自己呆一会儿。玛莎大婶放下了伦纳德出去收拾他留下的残局。

  玛莎大婶关上门后,伦纳德紧张的吸了吸鼻子。他穿着斯达.密利一件昂贵的衬衫,几乎拖到了地上。他隐约感到这个房间要比其他的房间暗的多,他的父亲正绕过书桌走向他,然后,抱起了他。今天也有一次他被斯达抱起,但是因为当时他晕晕乎乎的,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现在,当他在人类一切生存的需要被满足后,他第一次感到了这个他将来要称作父亲的男人的高大与力量,他和自己母亲的怀抱有着那么显然的不同。这个父亲又回到椅子上,端详着自己未曾谋面的儿子。

  斯达.密利将灯光移近了些,左右看了看伦纳德。他不像尹林清,没有她细长的双眼和单薄的唇,也不像自己,可是,斯达.密利突然想到,他已经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这时,伦纳德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的正对着斯达打了个喷嚏。可恶,斯达.密利冲出了房间。

  “玛莎,快带他去睡觉。”斯达.密利吼道。

  玛莎大婶从室出来,急急的接过伦纳德,拍了拍他的背,“先生,你会吓到孩子的。可怜的小东西。”

  “带他去睡觉,擦擦他的鼻子,快让他从我眼前离开。”说完,斯达.密利就在玛莎大婶极度的惊讶中,怒气冲冲的进了他从未进过的露拉莉亚.密利的房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