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时光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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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涵坐在院子里,看着墙面微湿的青苔,想起了爷爷死去时的情形,一大群人围在边,表情严肃而又痛苦,爷爷的脸蜡黄泛着清白,爷爷伸手想要去抚摩思涵的手,可是爷爷的手却像是秋风中的枯叶一样无力的垂落了……周围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思涵却无动于衷,她的世界被一片深深的黑所笼罩,她的身体逐渐渺小,最终化为一颗细小的尘埃……也许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思涵就怕接受任何人的爱了吧,因为她明白爱自己的人,终有一天会消失,而她不能阻止,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小涵呀,你要是每个礼拜都来看奶奶就好了!”老人慈祥的笑着,弯曲的皱纹像是在书写岁月的痕迹。

  “我不是来了么,今天是周末,我下周周末还来,好不好?”

  “哦!这才乖嘛。”老人咧开嘴巴笑了,老人就像是孩子,也许仅仅是一颗糖果,他们就能开心的笑一整天,可是很多时候,我们连这一颗糖果都不愿意去给,我们总是借口忙,可是,又有什么会比亲情更值得你去奔波呢?

  老人翻江倒海的咳嗽起来,思涵轻轻的抚着老人的背,责备的问:“奶奶,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呢?要不你去我家住吧,爸爸也好久没有见你了!”责备的话语,却有着化不开的关怀。

  “不了,在我这儿悠闲自在,哪也比不得!”老人抚了抚胸口,缓缓地说,脸上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而爬上一丝红润。

  “小涵。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啊?”老人忽然转过头来。

  “我也不清楚……”

  “噢……”老人浑浊的眼睛清亮起来,如今,就剩下这个孙真正的关心她了吧,思涵望向那只睡着的猫,它在阳光下庸懒的展开身子,眼睛眯成一条线,舒服的享受暖烘烘的阳光。

  “朵眯几岁了?”思涵眨眨眼。

  “六岁了吧……”老人似乎在回忆什么。

  ……漫长而又短暂的沉默

  “哦!奶奶,我要回去了,你要多注意自己哦!”

  “恩!”老人颤颤微微的起身,单薄的身子显的有些寂寞。

  “奶奶,不送我了,你回去罢!”

  走出了巷口,思涵似乎还没有从伤感低迷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哎呀……你怎么走路的呀!”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哎……对不起!”思涵抬起原本低垂的头,映入眼的是一个妩媚的脸,圆圆的脸上是细细的眉细细的眼,有着小一样妖娆的气质,只是这脸,好熟悉……

  “啊!你是思涵对不对,都长这么高了,怎么?回来看你奶奶是吗?”人的声音里透着欣喜和惊讶,长长的指甲紧紧扣住思涵的胳膊,指甲是血一样的大红,绽放在纤细苍白的手上,仿佛是里寂寞妖的玫瑰,丽着,却也寂寞着。

  终于从那尖细的声音中听出几分熟悉,思涵轻轻的抽出胳膊,试探的问:“你是子容对吗?……那这位又是?”思涵指了指旁边一个粗壮的男人,黑红的脸在阳光下透出健康的光泽,看到思涵看他,他只是咧着嘴傻傻地干笑着。

  “对啊!我是郭子容,那个迷惑众生,妩媚动人的郭子容,这个啊……是我男朋友辛田,别看人傻傻地,对我很好呢!”郭子容幸福的挽着辛田的胳膊,娇媚的说:“思涵是我,也就是你了,以后你要多照顾她!”说完像小一样眯起了细长的眼。

  “你也是我的思涵!”辛田依旧是一脸老实憨厚的笑容。

  送走了郭子容和辛田,思涵的心绪慢慢平稳下来,一个人走在这条老街,这条街,和亦然曾经一起走过无数次的老街,藤蔓植物依然像当年一样爬满了班驳灰旧的老墙。

  ……

  “你说,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吗?”亦然踢起脚下的石子。

  “当然会啊!”思涵是一脸温暖的笑。

  “那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孩子灿烂的笑着。

  时光的转盘轻巧的饶转,我跟你都像那穿越尘世间的天使,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一天,我们都哭了,蝴蝶不可能飞过沧海,我们在那一年流干了所有的泪水,大人们说人一生中,流泪最多的那一年被称之为流年,我已经看不清你的侧脸,但我会用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去承载我们青里最纯粹的岁月。

  ——思涵

  迎着初生的太阳,看着那冉冉升起的鲜红地国旗,思涵在心里许下誓言:不管世界再怎么复杂多变,她都会守着那份单纯好的友谊,即使遍体鳞伤……远远望去,思涵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倔强。

  “听说隔壁的第一中学举办画展呢!”李洁拽了拽王甜的袖子。

  “第一中学?真的吗?”王甜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成为画家,可是她一生的梦想呢,只是她的父母却固执的让她学习舞蹈,她只能背负着这个已经成为空想的梦想继续奋斗,这个第一中学早在她来清远的时候就听说了,只收文科艺术生,而从这个一中毕业的学生,基本上都考入了知名学府。

  “恩!听说这次是一个人的画展,是第一中学的特招生,上月刚获得全国中学生绘画一等奖,这次画展的作品听说全部都是他的呢!”李洁的眼睛乌亮乌亮的仿佛办画展的是她自己一样。

  “那你下午去看画展吗?我跟你一起吧?”王甜的眉眼飞扬起来。

  “不行啊!我下午要回姥姥家,我姥姥七十大寿!”李洁可惜的说。

  “啊……这样啊!”王甜的声音低迷,和着主席台上校长滔滔不绝的讲话声变的越来越模糊。

  “其实没关系的,你可以让思涵陪你去的!她下午好象没什么事。”仿佛意识到了王甜的心情,李洁赶紧安慰她。

  “哎,就是哎,你真聪明!”王甜的脸变化的很快,如同六月的天气,这不,听了李洁的话,她又是一脸兴奋。

  六月的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涩味,亦然深吸进一口气,这种味是不是仅仅属于那两个单纯的,只会在夏天里穿白棉布裙的孩的呢?而现在它又属于谁?

  面对人生的悲欢离合,我拒绝了你那双含泪的眼眸,即使是我的误解,我也不会回头,只是那回忆像是秋天的落叶,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却往往被忽视掉,以提醒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亦然

  “我说你能不能快一点?”王甜不耐烦的催促着。

  “可我的书包不见了……”思涵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泪水的味道。

  “啊……”王甜一脸惊愕,在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之后,终于在校园内的小喷泉里找到里书包,滴滴嗒嗒的往下滴水。

  “谁这么缺德?”王甜的脸因为愤怒而被烧的通红。

  “幸好只有书包,没有把我的书也丢进去!”思涵苦笑着,是谁要这样对她,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唉,你也别难受了,要不你先把书包放回教室,放在桌子上,一晚上也就干了!”王甜心疼的劝解到。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教室的门还没有锁,有光亮缓缓的从窗边透出来,……

  周博恒为亦然讲着题目,极其耐心的神情,亦然的脸上时不时露出自然开心的笑,

  “呀!两位怎么在这里谈对象啊?”王甜阴阳怪气的笑着。

  两个人齐刷刷的抬了头,却都没有辩解什么,亦然在接触到思涵目光的那你刹那,别过脸去,而周博恒看思涵的眼光中有些慌乱不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却无力的垂下了头。

  王甜看着两个人奇怪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去看画展呢?”

  “邻校的画展?我去里!”周博恒似乎很积极。

  “你们去吧,我有事情,就先走了!”亦然的声音依旧,表情淡然。

  亦然在思涵的眼底看到一抹难以言明的失落和受伤,她加快了步伐,直到走出学校,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心口缓缓的痛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