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一直不能忘记贺兰哲所说的“要挟成婚”,显然他在气急败坏下已经无意中透露了一丝真相。但小雪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她决心一定要弄清整个事情,于是她决定去拜访贺兰哲的父母,其实也就是她的公婆。只不过是朝中有规定,公主和驸马是不和婆家同住的,而且即使是公婆见到了媳也要有对公主所相应的礼节。其实小雪早发现贺兰哲与他的父母其实并不是特别亲近的,他相对来说更加的独立,这两年来,他们不过是在过年和节庆的时候才会回到公婆住的府上。但即使如此,小雪猜想,也许贺兰哲会对他们透露一些什么,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会说吧?她满心的疑虑,终于在一天早上梳洗好,叫下人们预备好了车,动身前去了贺兰将军的将军府。那天正好赶上贺兰将军夫二人都在家,听说公主来到了府上,赶忙出来迎接,并且行了礼。小雪赶忙免了他们的礼——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公婆,这样小雪还真的很不习惯。三个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向屋子里走去。小雪之前也来过这里若干次,最深的印象便是整个将军府被收拾的一丝不苟,屋子里更是一尘不染。私下里也都说贺兰将军也是个极其认真的人,小雪还在宫里生活的时候就有人说将军一直管教儿子极其严格,所以大家便更加好奇贺兰哲这倜傥的和桀骜不驯的格是哪里来的。光看着屋子,将军府的一切都是有条不紊,极其规整的;而小雪和贺兰哲的房间则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贺兰哲是个很随的人,什么东西只要看着好便把他摆在房里,看上去虽然别有一番风情但整个屋子这些年下来不免被他堆的满满的。再加上从小在西域长大,贺兰哲并不喜欢中原人把屋子弄的简洁明亮的那种感觉,他更喜欢在屋子里挂满了屏障,加上大片大片的地毯——那地毯还是苏里唐王子特地叫人送来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和什么样的真丝织成的,异常柔软和舒服。进屋后,待大家都坐稳了,贺兰夫人倒先开了口,“公主,好一阵子没来了吧?最近我知道是把您忙坏了,因为太后的事——”“嗯,是啊。唉……太后就这么走了,一下子感觉还真有点不习惯。”小雪低着头说。“公主您自己一定要多保重,也别太伤心了倒伤了自己的身子。”贺兰夫人是个很温雅的人,小雪觉得和她说话很舒服,似乎句句话都能说到人的心坎里去。“最近大家都很辛苦,少爷也好多天没休息好。那天从葬礼回来,直接坐在凳子上就睡着了——”小雪有些忧愁的说道。“哦,说道他——哲儿最近还好吧?”贺兰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看了她丈夫一眼。“身体什么的倒是别无大恙,只是生意还一直忙个不停,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哦,是这样啊。公主,那您还有没有听说别的事情?”贺兰将军问道,他的眼睛好似能看穿别人的思想一样。“好像也没什么了吧——”“那个混帐东西!”将军说着,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小雪不由得吓的一哆嗦。其实她有时候还挺害怕贺兰将军的,她虽然和自己的父皇接触不多,但也知道父皇是个很慈祥的父亲,对儿子儿从来没有大声呵斥过。
“你这是干吗啊,公主在这儿呢,你都吓到她了。要教训儿子就自己去当面教训,别在这儿耍威风!”贺兰夫人看到小雪被惊到了,责怪的说道。“哼!还好意思说,你那宝贝儿子就是让你宠坏了!你看看现在还有没有人样了?!”“这,这是从何说起?少爷他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小雪为他辩解道。“还没出格呢?跟人家不知道弄得什么名堂,人家父亲都找到府上了。公主,这些我们都知道,我早就叫人找他要和他谈谈,谁知道那个混账就一口说自己忙,怎么也不肯来。你说我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啊!”一向教子很严格的贺兰将军被儿子气得要命,却怎么也奈何不了。小雪一时间愣在那里了,不知道该接什么比较好。“哎呀,你这人真是的,年龄一大把了,脾气还那么暴。刚才进来的时候公主不是说有事情要问我们么?你这么大喊大叫的,让不让别人说话了?”贺兰夫人很是责怪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然后拉起小雪的手说道,“公主,您有什么事要问我们?尽管的说吧。”“是这样——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不过,我只是想知道,两年前我和少爷成亲之前,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小雪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说什么?没有吧——那这孩子您也不是不知道,脾气怪的很。那两天也没见有什么不平常,只是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出来了,他平时倒是闲不住,总得出去骑马遛弯什么的——”他们又接着说了一会儿的话,只不过小雪觉得实在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在中午还没到的时候决定就此告辞。出门前,贺兰将军要他夫人留在屋子里,自己出来送小雪。当他们走到门口小雪就要告辞时,他却叫住了小雪,“公主,请等一下。我还有些话要讲。”“还有什么事么?”“是,关于您刚才说的那件事——你们大婚前,他的确来找过我,那天晚上我们吵的很凶。我一气之下还拿剑在他左肩膀上刺了一下,那个疤应该还在呢。”“为什么?”小雪很吃惊的问道,贺兰哲的左肩上的确有个疤,只不过她也不知道那是怎么留下的,什么时候留下的。“那是因为我们在为一件事吵架,为了他以前做的一件蠢事……”下午小雪回到家,靠着窗子坐下,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贺兰将军告诉自己的事情,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在她的心中,贺兰哲绝不是一个圣人或谦谦君子,但也绝不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一遍一遍的告诉着自己,忽然感觉到天阴了下来,好似一场大雪又要到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