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郁金气味不断涌进我困难喘息着的口鼻里。真呛死了,我都快死了这谁啊,这么娘门儿。我诅咒。眼睛努力挣开条缝,辉煌的黄马上映了进来,黄海中,那张熟悉的面孔模糊闪现,是昊天----他们的四皇子,他正在看着什么,寒气逼人的面孔被火盆里的跳跃的火光照得多了几分迷离的。还能听见外面的雨声,车轮辘辘,应该是在他那个高级的马车里吧。我浑身湿漉漉的,火盆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难受的潮湿感,但皮肤过敏的我还是抵不过恶劣的环境。那声“停”是他喊得吗?你是我的昊天吗?
“每个人在另一个地球上都有各自的像”
不愿相信这句话,如果坐在面前的只是与张昊天长得一样的人,那么昊天你又在哪里?!被人从湖里救出来了?还是已经......
不要再想了,不要想了!我告诉自己。那样的结果我是不会相信的!昊天你不要有事啊!我祈祷。
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未知,不能确定。昏迷中,一切好似仅仅是海市蜃楼,我看到这张面孔竟也感到一份安心。
讽刺感涌上心头,怎么一切竟是这样,前一世,我以为好的未来就在眼前,从此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和另一个爱的人,并爱自己的人,共同分享活的乐趣。毕竟即使是浪子,也会对爱充满期盼。当我这个半浪子似的人物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之后,上天竟这么戏弄我。
好累。
伴着刺鼻的熏,意识又消失了。饶了我吧,怎么感刚要苏醒,又是被熏刺激了呢?不过还好,没那么浓烈。
“你醒了?”正是那白衣男子,他连忙扶起要坐起来的我,把软软的枕带塞在我背后。
每动一下,淤青的痕迹就快炸开一样地疼,“这是哪儿?”我咬着牙问他。
“郁府,我家。”温柔略带兴奋的眉目好像要在我身上探究出什么来。
我有些尴尬,“我怎么来这里了呢?不是被马拉着还要示众呢吗?示众也能住这么好的地儿?”我按按柔软舒适的褥。
他不一笑,然后又一激灵,“对了,你说你叫思玉......?”
“对啊。”我点点头。
“哦......你和我的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我到真想见见。
“不过,她已经......没了,一年前的事了。”他声音很沉,看得出他对这个的珍爱。
“你真的叫思玉?”他又问。
“是~!”我一脸不唬他的表情。
“真的是太像了,”他自言自语,“连......连......对他都是一样地......”
对谁?那个昊天吗?难道那个什么寒也喜欢他?我们长得这么像吗?难道她是我的像!因为她死了,所以我完全穿越过来了,没有灵魂穿越而附在她身上?应该是这样吧。那么昊天呢?
“那个四皇子有没有死过?”我很紧张地问。等待回答的每一秒被无限放大,心脏快顶到嗓子眼儿了。
“当然没有了。”他附手上来摸摸我的脑门。
“呜呜~~~~(>_<)~~~~”完了完了,那不是昊天,按照道理,穿越过来的人都应该是灵魂穿越而附在自己的像里,如果像死了就可以完全穿越了。那四皇子又没有死过,又不认识我,他不是我的昊天!伤心绝啊,忍也忍不住,默默地咬着嘴哭泣,倔强地不肯出声。
“怎么了?难道你盼着他死?!”
我流泪。
“姑娘是哪儿的人?”
我流泪,摇头。
“是灵焰人?”
可恶的灵焰。流泪!摇头!
“好好,别哭了,好......”说着,他也略带哭腔,很快温暖的白怀抱成了我的避风港,干净的袍子被我哭了湿了好大片。
只觉得再长的时间都不够我哭的,直到累得睡过去。这一次,是甜甜的味,新鲜活泼的气息。
“是吗?”
稍稳情绪,我定眼一看,面前一副轻巧可爱的小脸蛋梨带雨地看着我。
“不是。”
“呜呜~~~~~”
我还没哭够呢,怎么又来了一个,搞得我烦躁不堪。听着她哭,眼泪无声地决堤了。好一会儿,见我不理她,她便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不久,附庸风雅,帅气的白衣大哥翩然而至,我已无心欣赏。
他在我边坐下,“姑娘是哪里的人,在中京城可有亲戚?”柔声询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呆若木鸡。
他侧头想了想,“那......姑娘不嫌弃地话......以后都住在这里吧,就拿我......当你的大哥可好?”
没有回答他,我自顾自地猛然痛哭流涕起来,什么好不好的,拿我当个替代品罢了,我不想住这儿,我想回家!
估计他以为我是被他感动的,随即说:“甜儿,快把西院给腾出来,以后你还伺候。”
“诶!”甜儿悲喜交集。
“好了,思玉。”说着用袖子擦擦我满脸的泪水,“那天,我好说歹说,总算劝动四皇子把你放了,还让你躺他的马车里避雨,不然,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咸咸的液体淌进嘴角。原来是他救了我。
“我知道,你叫停队伍的时候我看见了。”我抽泣,抽泣中是失望,是感激。
“不过这事儿还不算了结,他们要确定你不是灵焰的人。再者那天因为收到说,灵焰会有人来四皇子进京必经的朝阳街来刺杀他。一为让刺客容易暴露目标,二为不伤及百姓,三为号称傥荡的灵焰太子滕西凡,四皇子想借机讽刺他一番,并且让刺客因不明状况而先被迷惑。所以就派人通知皇帝,让皇帝下令清空了朝阳街。你怎么会在那里呢?”
乱七八糟的我根本听不进去,要审问我?我做错什么了!
“思玉别怕,有哥哥在。”字字镇定。
一股热流贯穿全身,看着他满是担心却硬要给我打起的表情,我从心底也突生一份依赖,毕竟,现在我只有他一个亲近的人了。“哥~”我抱着他就哭了。
“好好的......什么也别想,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他抚慰得怕怕我的背,丝丝关爱注入我的身体,看在我的眼里。
“甜儿,照顾好,让好生休息。”
“少爷放心。”甜儿笑着哭。
他以后就是我的哥哥了,我告诉自己,在我快死的时候他救了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避风的港湾,在我极度焦脆的时候他又用疼爱支撑起我的心灵,我愿意叫他一声哥哥。
“。”甜儿趴在我头,睁着大眼睛乐呵呵地看着我。
银铃般纯净无知的笑声更是与我的沮丧形成鲜明反差。我为什么要这样?昊天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我还对那个四皇子是昊天的想法抱有一线希望。我不能这样沮丧。
适应一下新环境吧。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里,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檀木的,轻纱高挑,前一张红木的圆桌子,铺着淡绿的锦缎,旁边两把相配的红木雕椅。靠墙倚着衣柜和满是装编整齐的古书书架,一格子一格子的错落有致,其中还摆着不多不少的玉刻的小饰物。窗前半桌子的笔墨纸砚井然有序。就连个毛笔的笔挂都有飘飘仙的境界。总体来说,整间屋子窗明几净,通明透亮,古朴又不失高贵与雅致。也许就是这番情景酝酿了古人的沉稳与优雅吧。而古代与现代男子的差别就在于这沉稳优雅,对于前者,我满心向往,后者嘛,有些厌恶。也许像那天门山的怪老头说的一样我真属于远古,因为我的思想真是太古董级了。
“这是少爷的房间。”甜儿甜甜说着,指指这儿指指那儿给我介绍,让我的眼球随着她转。
“恩。”我点点头,“你叫甜儿。”
“对,我叫云甜儿,叫我甜儿就是”她欢快的像只小麻雀又跑回前蹲下。
“好甜儿,真好。”我摸摸她的小脸蛋。比我小五六岁左右的年纪。
“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真心对!”她信誓旦旦。
“好,我也会好好对甜儿的。”看到跳跃的她心情也不觉明朗不少。
“你见过四皇子吗?他是怎样的人?”虽然一个丫鬟见过四皇子的几率不高,但我还是想通过各个途径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下。
这一问不得了,刚还活蹦乱跳的甜儿顿时就蔫儿了。
“不要问好不好...呜呜...不要再喜欢他......呜呜......”鼻涕眼泪片刻就摸了满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