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多情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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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引言

  我采了一束银,要送到哈斯尔的房间。路过国王的密室,却看见沉什赦一手撩起水帘满脸沉重的气走出来。他看见我说,晴旦,带我去见公主。

  我点点头。手中握着一束银,在前面引路。我走的很快,沉什赦走的也很快。因为我们都明白事情的严峻。见到公主,沉什赦单膝跪下来,说,公主,梦精灵已经越过了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很快就会攻到城堡里来,我来护送王室出城。

  沉什赦褐的头发落到地面,由于它主人的担心和着急而不安的摆动着。公主及地的长裙微微颤抖。我握着银的手开始渗汗。这副画面让我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

  #2  他说,我来保护你。

  哈G城已经在繁荣中强盛了几千年。历代的国王都爱这座城胜过爱自己

  这是师傅跟我说的。从我不记事的时候起他就已经是我的师傅了。这句话他也说过很多遍。他也爱这座城。他用他毕生的精力来守着这座城。用他全部的巫术和蛊术来构筑和加固哈G城的防线。在世的时候,他是哈G城内法力最高的巫师和蛊术师。他的年龄大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我只看见他的银须及膝,目光有神。

  在我六岁那年,他又收了一个徒弟,是密。他有着青的头发,黑的瞳人,剑一样的眉毛。目光隐忍而坚定。我走进他的时候总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神秘。所以每次我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可他却总是一脸的真诚和友好来对待我。

  我七岁那年,师傅叫我们两个到他的占卜台上。我们跪在他面前。师傅问我,晴旦,你愿意学蛊术吗?我摇头。用手指在地上写着,不,我只想学巫术。师傅看着我有些失望的说,真的?要知道,你有超人的天赋,如果你学蛊术,在我死后你会成为哈G城内法力最高的人。我笑着摇头。写给他看,不学蛊术我也会成为哈G城内法力最高的人。师傅叹一口气,问密,你呢?密说,我学。

  蛊术是一种毒辣的法术。如果没有足够硬的心肠,没有人会学会它。更不要说应用它了。我用我的全部来爱,我不会学蛊术的。

  师傅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我的手心曾经被师傅的鞭子抽过很多次。每次我都忍着不哭。密会弄很多的草药来给我涂抹。我看着他垂下的头发,心想,密可以学会蛊术吗?

  师傅在我就岁的时候去世了。他死在他的占卜台上。手中发放出七彩的光。

  师傅死后的第二天,国王来找到我们。我才知道,师傅跟国王是挚交。国王把我和密带到公主身边,我们成了公主的侍和侍卫。公主的名字叫哈斯尔,比我和密都小。她的眼睛的颜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的。我知道,这是千百年来出现的第一个天然的占卜师。她不需要水晶球就可以算出人的过去和未来,以及所有的东西的命运。但国王不让她接触任何的法术。因为她是公主。她的名字是一道咒语。意思是银绽放。但没有人知道怎样念会使它生效。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这道咒语生效后的样子。同样没有人知道,我会念这道咒语。但我不能说话,因为我不能。

  我知道,哈斯尔从见到密的第一眼就开始爱他。她的眼睛时刻在搜寻着密的身影。而密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起他和善的目光。他变得冷酷,目光冰凉。他永远只看着前方。我捕捉不到他的任何情感变化。永远都是一个样子的。密。

  哈斯尔喜欢银。她的宫殿里到处都是盛开的或者是含苞放的银。我每天都去园里给她采摘。她接过去的时候总是说,谢谢你,晴旦。

  眼睛里有光芒闪过。我跪下去亲吻她的戒指。

  她的戒指在忽然的一天给了密,而密就在那一天消失不见了。哈G城内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再也没有搜寻到他的身影。

  那枚戒指由一个古老的家族流传下来。有着超人的饿法力来保护它的主人。它会在主人的身边形成一层结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可以打破那个结界。传说戒指的制造者不是普通的巫师或古书师。

  可哈斯尔把它给了密。她仅仅是想博得他的对它的片刻温柔。可密去了哪里呢?

  我和国王都很担心。

  长期以来,哈G城能跟梦精灵的黑暗城堡相安无事,就是因为梦精灵怕光。他们居住在遥远的黑暗森林之中。不见天日,与黑暗为伴。而哈G城内遍地都是银。银可以吸收光到黑暗降临的时候再把它们释放出来。所以哈G城内没有黑暗。永远光亮如昼。

  可是密如果是梦精灵怎么办?但如果密是梦精灵,他为什么不怕光?

  戒指的丢失让我们焦虑不安。梦精灵天生高强的法力,如果他们不再怕光,他们就可能成为万物的神。

  我眼前一遍遍的闪过密的面孔。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哈斯尔一直叫着密一个奇怪的名字,她呼唤他,黑琦,你来,黑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不知道黑琦是什么意思。

  时间犹如光华绽放一般迅速流走。

  在哈斯尔十六岁的时候,它见到了沉什赦。哈G城内最勇猛最英俊的骑士。国王让沉什赦教哈斯尔骑马。

  那天沉什赦牵着马走到哈斯尔的面前。哈斯尔后退一步水,我怕。沉什赦跪下来,亲吻她的手指说,我来保护你。

  那一年我十九岁。距密离开,时隔九年。#3 她说,而银会在凋谢的瞬间绽放。

  或许,从沉什赦跪在哈斯尔的脚下的那一刻开始密就注定成了她心中被时间的灰尘埋藏的记忆。

  她拿出水晶球,开始收集银的果实。那种紫的液体。是银魔力的集聚。等到充满了一个水晶球的时候,它们会变成一颗蓝宝石。我知道哈斯尔一直在学一个咒语。那个咒语可以把她微弱的法力集中到这蓝宝石上。就像那枚丢失的戒指一样保护沉什赦。我更清楚的知道,如果沉什赦死了,宝石就会破裂,而哈斯尔的生命也会随之消失。

  我不止一次阻止她这样做。她每次都问我,晴旦,你爱过一个人吗?爱他胜过爱自己?我呆呆的看着她。然后跪下来亲吻她的手指。

  我作为哈G城内法力最高的人,作为公主的侍,能做的只有保护好公主,尽力去加固哈G城的防线。

  每当我站在城堡的顶端施法的时候都会想起密。我猜想着他的模样。他青的头发应该很长了。他的目光什么时候可以变回原来的温柔。

  几个月前的一天,我刚刚睡醒,到哈斯尔的房间,看见她已经醒了。她的手里握着已经变成蓝的水晶球。蓝宝石快形成了。她的眼睛里有遮掩不住的喜悦。很快,水晶球“啪”的一声破裂了。她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她的蓝宝石。

  可是当她的水晶球破裂的同时,我的水晶球也破了。我非常惊讶。谁有这么强的法力。要知道连国王也做不到这一点。我脑海中闪过的是梦精灵。

  很快传来消息,城中所有的水晶球都破裂了。而在哈G城内,因为太亮看不见星星没有办法根据星星的轨迹来占卜。命运,在这一刻变得分外的叵测。接着,称外传来消息说,梦精灵开始进攻哈G城。

  国王分发命令,沉什赦要到前线去了。临走的时候,哈斯尔把那颗蓝宝石给了他。沉什赦跪下来,褐的头发垂到地面。他亲吻哈斯尔的手指。

  跟眼前的景象一模一样。

  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月,梦精灵就可以突破几代古书师和巫师合力构筑的三道防线。梦精灵真的不怕光了。那枚古老的戒指,还有密,他们归去何方。梦精灵又是怎样克服怕光的弱点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现实。梦精灵的法力竟是如此的强大。/

  我站在他们面前。悲哀涌上心头。

  这时,一个侍卫走到我的面前说,一个老巫在我的房间,她要见我。

  见我?我一脸的疑惑,但还是走回了房间。开门是见到的情景却令我大吃一惊。她满脸的皱纹。干枯的手中有一个水晶球。发放着耀眼的光芒。她怎么还有一个水晶球的?连我的都已经破了啊。

  她的嘴角上翘。示威似的用沙哑的声音说,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占卜师就是我啊。光辉掩盖过的黑暗即将卷土重来。北方的星宿退却恶劣曾经的光芒。爱与恨交织着毁灭的痛苦。而银,会在凋谢的瞬间绽放。#4 他说,如果我说我爱了你十年,你会杀我吗?她的笑容忽然的消失了。她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说话。所以,你不会告诉别人。但宿命的轮回已经到了终点。她双手托着水晶球。刹那间化做一缕青烟消失了。

  我还有更多的疑问。

  十年前失踪的密是不是梦精灵。那枚戒指去了哪里。她是谁,哈G城真的会灭亡吗。那么我们归去何方。我甚至想乞求她让我看一眼星星。让我亲自占算一下我们的轨迹。

  可她消失了。面对梦精灵的大举进攻,无论是谁,都没办法阻止。这一刻,我们像一粒粒的棋子,不知道下一刻前进的方向。只能顺从命运的安排。

  收拾简单的行囊。

  沉什赦精心挑选了二十个骑士跟着公主的马车出城。我和沉什赦在前面引路。

  走出哈G城,我就看见了星星。

  果然,北方的星星的光辉逐渐暗淡。更突显出黑暗的力量。

  我在心中默念着,密,你不是梦精灵。

  天边,又有一颗星辰陨落。到目前为止,四大护法已全部身亡。哈G城很快就会覆灭的。

  我的眼泪滴到剑柄上。如沉什赦胸前的蓝宝石一般明亮。如果不是要尽一个侍的职责,现在,我一定会回去保卫哈G城的。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不能。

  离开哈G城后,我终于见到了黑暗。它是光明的影子。令人发抖。哈斯尔也是第一次见到黑暗。虽然她沉默不语,但我感觉的到她的恐惧。沉什赦的眉毛没有松开过。

  有一次,他忽然问我,密,我听说过一个叫黑崎的人。我的手抖动了一下。他继续说。他拥有着阿拉尔魔戒,在忽然的一天消失了。在他消失的第十年,梦精灵走出了黑暗森林,开始 进攻我们的国家。他看着我问,他是梦精灵吗?我一直怀疑他就是梦精灵。是混进哈G城的恶魔。

  我打手势给他看。沉什赦。我最勇猛的骑士,宿命的星星已经转过了它最辉煌的时刻,魔鬼已经展开了他的双翼,生命的轮回已经快要到达终点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不再说什么。

  离开城的第三个晚是个满月。我隐约可以看见撒威城的灯光了。在我们就要到达终点的时候,有大队的梦精灵追了上来。我们被包围了。他们并不动手,只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一个年轻的首领抽出一只箭,梦精灵的武器从来都是箭,用温柔的语调说了一个残酷的字眼:杀!

  杀!

  风扬起了沙尘。也扬起了血腥的气息。二十个骑士的剑抵挡着几千支弓箭的袭击。死亡,在这一刻变得华丽而壮观。

  最终,只剩下我,哈斯尔和沉什赦三个人了。那个年轻的首领从地上拣起一把沾染了献血的剑,说,我们来比试一下,光明的王子。沉什赦把哈斯尔推向我,毅然抽出剑跟他打拼起来。我第一次看见梦精灵舞剑。那剑仿佛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灵动而富有朝气。杀气十足,招招指向要害。梦精灵这个种族果然是不可战胜的神啊。

  沉什赦渐渐抵挡不住了。我抽出剑加入他们的争斗,并很快把我的剑插进了那首领的颈项。这时有一根银的丝带射向沉什赦,我赶忙抽出剑来去抵挡那丝带。可那丝带穿过我的剑,穿过沉什赦薄弱的结界直刺他的喉咙,结界响亮的破裂了。随着沉什赦一起倒下的还有哈斯尔。

  北方闪亮的星辰只剩一颗了。

  我带着震惊蹲下来抚摩了一下哈斯尔丽的容颜。

  高高的山坡上,饱满的月亮下男子青的长发,剑一样的眉毛。他竟然只用了一根柔软的丝带就可以穿过我的钻石方剑。

  梦精灵围聚过来,成千上万,只等着杀我的命令了。山坡上的男子走到我面前。

  我双手交叉,缓缓的念出了哈斯尔的名字。顿时,天降银,山体通亮,气刺鼻。光照亮了梦精灵邪恶的眼神。他们已经不怕光了。就在银塞满了人群,他们玩弄着它脆弱的瓣的时候,我有念了一遍哈斯尔的名字,瓣变成了锋利的匕首直刺他们的心脏。

  梦精灵全部都倒下了,只剩他。

  男子后退一步说,晴旦,你从没说过,你是哈G城的守护神。我说,可是,密,你也从没说过,你是梦精灵的皇子。

  我从地上拣起一把剑说,密,我要杀了你。

  他褪掉手上的戒指,正是由于这戒指,他才没有被匕首刺中。他走到我面前说,晴旦,如果我说我爱了你十年你还会杀我吗?我至今还没有学会蛊术。因为,你使我的心柔软并脆弱。

  我说,会。

  他连手上的弓也扔掉。说,那你来吧。

  我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把剑插进了他的喉咙。血顺着剑流到我的手上。他微笑着倒下。#5 那个传说

  撒威人在离他们的城池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大堆的尸体。大多数热都是由于匕首穿透心脏而死的。插的准确而整齐。在尸体中央有一辆马车。撒威人发现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子倒在面貌英俊的男子身上。

  还有一个男子,青长发,眉毛似剑,被人用剑割断了喉咙。他的身边有一个子,自刎身亡。

  撒威人认出来是梦精灵和哈G城的人。但他们却怎么也猜不透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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