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啦！”朝他瞪一眼。
“哎，土匪，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李云霄哭笑不得地缩回手。什么人啊，典心过河拆桥！
“好险！”她拍拍胸口，“幸夯有人看见。要是被记者看见了，又不知道他们会写些什么。”
“他们能怎么写，”他哼一声，“还不跟以前一样。”那些八卦新闻早就看腻了。
“我又不是你朋友，要是被乱写一通，真要撞墙了。”她嘀嘀咕咕。
“哎，做我朋友很不情愿吗？”
“当然不愿意！”她瞪大眼睛，“你这么心，我要是做你朋友，早晚得伤心死！”
“嗤，”他翻个白眼，“我还不想让你做我朋友呢！”又低头仔细看她，“刚才那个什么明的，是你什么人？”
“呃，我以前的男朋友。”她小声说道，又赶紧申明，“他早就结婚了！”
“甩了你？”他不屑地撇撇嘴。
“嗯。”很小的声音。
“难怪被甩。这么没有人味，不温柔不贤惠，还这么粗鲁野蛮，看起来就像个土匪婆子。脾气又坏，还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就能把人呛死。我没说错吧？”
“嗯。”
“身为人，一天到晚穿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你说不甩你这样的人，还能甩谁？”
“嗯”带了点鼻音。
“还有啊，头发也跟鸡窝似的。你除了会扎猪尾巴之外，就不能试试披着头发？”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头上的橡皮筋扯掉。“上次穿的旗袍不错，怎没穿——”
下面的话顿住了。他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泪眼汪汪的艾威威。
“哎，你哭什么？”他轻轻一碰她的下眼睑，泪水就像水龙头，哗哗地沾湿了他的手指。“喂喂，不要哭了，我又没有骂你。”他头痛起来，最炕得人的眼泪了，人一哭，他就心软。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艾威威哭得淅沥哗啦。
“没有——啊，刚刚我说的都是废话。”
她咬着唇，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然后伸手轻轻搂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身上。她窝在他怀里，越哭越伤心，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号啕大哭起来。
Mygod！他挫败地将手伸向空中。谁来救他！过了一会儿，手缓缓地放下来，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慢慢越搂越紧
*****
半晌，艾威威的哭声才止住，抬起头，一双大眼早就哭得红肿不堪。
“哭够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扁着嘴点点头。
“有没有好一点？”
“嗯。”再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揪出他的衣角往脸上抹，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衣服上。
“我口袋里有餐巾纸啊——”他哀嚎。天哪，范思哲的衬衫啊！碰上这个土匪，他所有喜爱的衣服都被糟蹋成腌罗卜！
“你又没说。”她抽泣一下。
“你也没问哪！”
“你是男人，应该先把纸递给我。”
“你是人，不知道哭的时候要用纸巾吗？”
“喂，不就是擦了点眼泪在你身上，干吗这么小气！”她瞪眼。
“OK，OK，我不小气！”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一个的字，“继续擦，我不在意！”
“不要。”她伸手摸了摸西装口袋，拿出餐巾纸擦擦眼泪。“弄脏了你的衣服，到时候叫我赔，我赔不起。”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顶级货，真要她赔，只怕要吃几个月的方便面了。
李云霄快要崩溃了。天哪，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只得掏出手机拨了秘书的电话，吩咐她马上送件衣服过来。
“为什么叫人送衣服来？”她迷迷糊糊地问。
“你炕见吗！”他火大地瞪着她。
艾威威东瞧瞧西瞧瞧，这才发现他衬衫上沾了大片大片的水渍。
“我的眼泪，”她小身嘀咕，“沾到你衣服上真是浪费。”
他无奈地冲天板翻个大白眼。土匪就是土匪，一点儿道理也不讲。到底是她的眼泪值钱，还是他的衬衫值钱？
“等衣服送来，我还要去大厅，你怎么办？”他可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消失了这么久，恐怕等会儿就有一大群人东找西找。
“我跟着你好不好？”她马上紧张地抓紧他的衣袖。叫她一个人待着，搞不好黄明又来烦她。
“你跟在我身边，小心记者乱写！”
“乱写就乱写。”她耸耸鼻子，小声嘀咕，“其实，做你朋友也还不错。”
李云霄扬起笑脸，正要表扬一下她觉悟的提高，又听到她开口。
“曝光率多高啊，都赶得上那些明星了。上报纸杂志诶！”她兴奋地咧开嘴笑，“我还没上过报纸呢，能上一回也就出名了——”
“做梦啊！”他抬手在她额头上狠狠弹一下，“做我朋友就是为了出名吗？”
“痛！”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为什么总是弹我？”
“把你的猪脑袋弹醒！”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才是猪头三呢！”
“有力气了是吧，刚才是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死去活来？”他撇撇嘴，“还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喂，人，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现在承认我是人了？”她咬牙切齿。
“嗯——”他一挑眉，又起了坏心肠。“是不是人得要试试才知道。”
“李云霄，你你你——太无耻了！”她气得一蹦老高，一拳就招呼过去。
“人哪，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话音未落，李云霄懒懒地用手一格，再轻轻一扭，将她两只手都扭到背后。两人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
“咳咳！”
艾威威扭过头去，一位拎着一个纸袋拙在门口，神情似笑非笑。
“放手啦。”她赶紧压低声音嚷道。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了，又蓉书看见不该看见的场景！
“拿过来。”李云霄不松手，只抬起下巴示意秘书把袋子放到一排椅子上。
秘书脸上挂着炕出内容的微笑，将袋子放下，然后走出休息室，又好心地将门锁上。
“还不放手——”艾威威窘得要哭了。苍天啊，给她一道闪电，劈死她算了！
“我怕你又打我。”他忍住笑。
“我不打你了，保证不会再打你了！”
“那还差不多。”他慢慢放手，突然又抓紧，露出一脸的奸笑。“帮我换衣服。”
“为什么？！”石破天惊的尖叫。
“再叫大声一点，把记者都吸引过来。”他好心提醒。
“我不干我不干！”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我们就这么站着吧。”他不在意地收紧手臂，“唉，温软玉在怀啊，该做点什么事情呢”
“我帮你换就是了！”她咬牙切齿。
“别想耍什么小心眼。”他松开双手，弹一下她的额头。
身子一旦获得自由，艾威威立即像只兔子，秘向门口窜去。还没沾到门的边，就被一双手臂给拖了回去。
“哎呀，我就说不能相信土匪嘛，果然没错。”他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样好了，给你一个选择题。第一，帮我换衣服；第二，让我Kiss一下。选哪个？”
“两个都不选！”
“可以，还有第三，你Kiss我一下。”
艾威威气得要吐血了。见过赖皮的，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她一定是流年不顺，才会碰上这么一个无耻的登徒子！
“我选第三。”她笑得奸诈。
“OK。”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微闭上双眼。
她垫起脚尖，将唇慢慢贴在他的唇上。忍住心里的狂笑，突然张嘴一咬！
“敢咬我！”
他抚着唇，愣愣地盯着蹲在地上乐不可支的人。下一秒，伸手将她一捞，然后低下头，重重地将唇压在她的唇上——
“救命”
下面的话全被吞回肚子里，他炉火纯青的吻技再次将她吻得晕头转向，不知今昔何昔
直到快要背过气了，李云霄才放开她。盯着她迷蒙的大眼，微肿的红唇，傻傻的表情，他嘴角勾上一丝笑意。
“土匪啊，醒醒。”
煞风景的声音将艾威威从云端摔到地面。
“完了”她捂着滚烫的脸，只想钻到地底下去！
“敢咬我，这是一点小小的惩罚。”挑挑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又羞又气，瞪着一脸得意的臭男人，嘴唇动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一跺脚，转身冲出门去！
李云霄笑得跌在椅子上，半天都不能起身。突然醒悟过来——
怎么回事？干吗要吻她？真是邪了门了！
*****
豪华奢侈的包厢里，男男照例饮酒作乐。
“博文，我的酒会你都敢不来，罚酒三杯！”李云霄端起酒杯，硬要跟一脸苦笑的男人碰杯。
“饶了我吧，我才刚下飞机啊！”尹博文头痛地倒在沙发上。
“赢了多少？”方哲笑眯眯地走过来。
“这还用问吗，”李云霄坏笑，“公司可以不要了，以后博文养我们。”
“一边去。”方哲一个大巴掌毫不客气地贴到他脸上。
“你不是跟那个土匪打得火热吗？管我的事。”尹博文没好气地瞪一眼，“土匪怎么样？”
“好！”方哲迸出一个字。
“好在哪儿？”
“够票，够野蛮，”他忍着笑，“跟云霄是绝配。”
“活腻了？谁跟她配。”李云霄甩过来一个大白眼。“喂，”又凑到黎睿炀和蓝宇翔面前，“干吗闷葫芦似的不说话？”
“别惹我。”黎睿炀冷着一张脸。
蓝宇翔干脆将脸别过去。
“想人？”方哲嬉皮笑脸地晃过去，“小姑娘？姓叶？”
“小骗子呢？”黎睿炀不动声地微微一笑。
方哲瞪了他半晌，脸都要绿了。
“懒淀你。”气恨恨地坐到一边，端起酒杯喝酒。真是不识相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气氛真是不好啊。李云霄摇摇头，伸手搂过一个，左看右看就是不对劲。
“你每次都化这么浓的妆？”皱起眉头。
“讨厌啦，不化妆怎么见人。”人娇嗔地捶他一下。
“那倒也是。”他讪讪地靠在沙发上。难怪，就说怎么看那个土匪炕顺眼呢，原来她从阑化妆，天天顶着一张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又开口问，“你穿不穿休闲装？”
“休闲装？”人娇笑一声，挺了挺伟大的胸。“那怎么显身材啊？”
“旗袍呢，你穿不穿？”
“哎呀——”人拉长声音，“太老气了吧，我身上的衣服不好看吗？”故意把得不能再的领口再往下拉。
“好看。”李云霄叹口气，突然没了兴致。
诺大的包厢突然沉默下来。似乎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心事，只顾闷闷地喝酒，再没了往日的轻松调笑
*****
整整三个小时，艾威威都端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瞪着放在桌上的一叠资料。
这是金朵需要的参考文献。四个小时前，她把资料往桌上一扔，丢下一句“明天要”，就自己回家做胎教去了。
胎教？不到三个月的身孕做什么胎教，明显就是懒！
艾威威咬着牙，头痛地逐句逐句翻译蝌蚪英文。好不容易解决了三页纸，翻到第四页，眼神就直了——
苍天啊！这是什么鬼画符？既不是英文也不是法文，是哪个爪哇国的文字？
急急忙忙跑到秘书室问，们都摇头。没办法，只得厚着脸皮找翻译。不料两个翻译都跟随部门经理出门了，剩下最后一个拿着资料也直摇头。
叹口气，只得无精打采地返回办公室，盯着资料大眼瞪小眼。
“威威，看得怎么样了？”金朵神采奕奕地踱进房间。
“这是什么文字？！”艾威威差点尖叫。
“呃——”金朵拿起资料瞅了半天。“好像是西班牙文。”
“西、西班牙文？”
“应该是。”她皱眉想了想，“翻译呢？”
“都出去了。”
“那怎么办？我明天就要用的！”
“金，你自己不会吗？”艾威威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我要是懂这些弯弯曲曲的东西，就不会交给你看了！”金朵理直气壮。
艾威威暗自咬牙。是啊，自从怀孕之后，她变得越来越慈禧太后了！
金朵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起电话拨下一个号码。三言两语之后，脸上又重放光彩。
“找到人翻译了？”
“找到了，”她喜笑颜开，“去吧去吧。”
“去哪儿？”
“云霄的办公室啊！”她翻个白眼。
“李云霄？”艾威威张大嘴巴，“败家子懂这个？！”
“你也太小看他了，”金朵撇撇嘴，“麻省理工的MBA，可不是徒有虚名。”
“麻省理工的MBA？”艾威威尖叫。公子能上那种名校？不是钱买来的名额吧。
“切！你真以为他是成天跟人混在一起的败家子？”看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金朵就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咳！这个傻丫头，拣到金矿了还以为踩到狗屎。“你到底去不去啊？”一瞪眼，“正好他今天有空，明天可就说不定了。”
“我去！”艾威威咬牙答应。
拎起包施施然走出办公大楼，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公子，总是带给她一个又一个意外。原来，他把真才实料都藏在放祷羁的面具后呢。
*****
走进鼎立集团时，已经是傍晚六点。跨进总经理办公室，就看见李云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
“土匪，”轻佻地打响指，“有求于我？”
“是啊，”艾威威咬着牙笑，“不好意思，要麻烦李大总经理了。”
“Noproblem！”他眨眨眼。为服务，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虽然眼前的人儿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波霸型，不过倒也小家碧玉、娇俏可人。
她赶紧将资料拿出来。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个懒洋洋地讲解，一个睁大眼睛虚心好学。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基本搞清楚资料内容。
“你瑚害！”艾威威由衷地感叹。
“当然，只有你这种土匪婆子才什么都不懂。”李云霄毫不客气地弹她额头一下。
“那以后如果有不懂的，可不可以来问你？”
“可要—”他慢悠悠地回答，眉头一挑，又露出大大的坏笑。“问一个问题给一个吻，怎么样？”
“讨厌。”她嘟起嘴。
“像我这样称职的合师，可不是什么学生都肯教的。”他地盯着她，“上次教你的有没有忘记？”
“什么上次？”她不明所遥
“这个啊。”他送个飞吻过去，一脸眯眯。
“忘、忘记了。”她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她钻进去。
“唉，我这个老师不称职啊！”他哀叹一声，“学生也不努力，这的教学条件居然说忘记了。”
“啥？”她咬牙，悄悄捏紧了拳头。
“我是说，我们可以再练习练习。”像是看穿了她的企图，他握紧她的双手，慢慢将脸靠过去。
艾威威盲目地睁大眼睛。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呢，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五深刻，仿佛带一点西欧人的血统，尤其是棱角分明的感薄唇，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去
李云霄盯着她痴痴呆呆的样子，嘴角一扬。
慢慢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这张小脸。不施粉黛，清新自然，尤其是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像磁石一般，紧紧吸引住他。
“还想不想学点别的？”他低哑着声音。
“嗯？”
“接吻。”他眨眨眼，“你想学什么招式，我都可以教你。”
“呃，”她傻傻地望着他，“什么都可以学？”
他不回答，只是慢慢低下头，将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缓缓地吮吸、轻咬，灵巧的舌轻触她的贝齿，挑逗一般地进还出。
她双手攀上他的后颈，悄悄将身子贴近。不够，不够，她还要更多慢慢将小嘴张开，小舌缠上他温热的舌，换来的是他更深更缠绵的接触
没错，她喜欢这样。温暖、眩晕的感觉，像背上长了一对翅膀，在轮奂的天堂尽情遨游。
没错，她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她喜欢上这个老是跟她斗嘴的公子了
许久，交缠的人影才有些许分开。
艾威威脸酡红，一双大眼脉脉含情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如何？”李云霄挑挑眉。想不到，青涩的吻更能挑起他的，让他罢不能。
“我喜欢。”她羞答答。
“我这个老师很称职？”
“嗯。”她嘴角勾上一丝笑意，不由得搂紧他的背。“如果，”小心翼翼地问，“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那就喜欢呗！”他随口回答。
“真的吗？”
“你喜欢我？”他盯着她，心里一动。
“呃，我是说，”她咬一下唇，“如果。”苍天啊，太紧张了，她说不出口！
“我得要考虑考虑。”他干笑两声，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混乱。怎么回事？唉，一定是工作太忙，好好放松放松就没事了。“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好。”她笑得很甜蜜，“再见。”
转身走出办公大楼，打了一个车，一路上都傻笑个不停。看得司机心里直发毛，该不是碰见疯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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