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弘誉怒气冲冲的找到赵徵:“二殿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雪儿怎么被关进了宗人府?”
“尹兄稍安毋躁。此事怕是另有误会。”赵徵把前后事情对尹弘誉说了,“尹兄还是先回相府,父皇怕是要召见你和尹相了。”
尹弘誉听完也觉得蹊跷,正也想回去问问尹相,便告辞。
待尹弘誉离开,赵徵起身去了宗人府。见落雪竟端坐在牢中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心中不舍,忙叫人打开牢门。“雪儿,想什么呢?”
“想回家了。”
“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此事。”
“二殿下相信我么?”
“不说别的,连回玉宸宫的路都不认识,你又是怎样一个人去的刘贵人那儿?”赵徵看着她道,“只是如何不为自己辩解?在宫中生活要学会保护你自己才好。”
“落雪不会在宫中生活的。”落雪转过头。
“你……”赵徵上前轻拥住她,“不要这样,雪儿……”
“二殿下,你该回去了。”落雪挣开他。赵徵不舍的放开,道声:“莫急,我会证明你的清白。”
落雪轻轻点头,看着赵徵离去。
相府尹相书房中,尹弘誉正情绪激动的跟尹相说着什么。
“父亲,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想要陷害皇贵不惜谋害龙嗣!”
“你喊什么!宫里胎死腹中的事多了,即便是生下来活不活得了还是个问题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尹相不悦的看着尹弘誉,“只是没想着那皇贵还真是狡诈!居然把罪责推向落雪,反咬我们一口……”
“爹!你跟皇后到底再谋划些什么?”
“储君一天未立,我就一天不能安心。皇上之前明显偏袒皇贵和二皇子他们,好不容易找了个刘贵人能吸引住皇上,冷淡了皇贵,还不趁此机会除去他们!”
“连刘贵人也是你和皇后的人?!”尹弘誉实在不敢相信。
“她?哼”尹相冷笑,“没有我,她能进得了宫么,没有皇后,她能有机会侍寝?没想到她还真是会演戏!”
“演戏?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唔……此事暂且不提。你先出去,我要进宫一趟。”
“我与父亲一道去宫里。”
“不用!”
栖凤宫。
刘贵人正一脸苍白的听着尹相教训:“你真是个废物,是谁四贺礼你都搞不清楚!”
“我哪里知道那是相爷的,再说相爷又怎么就给玉宸宫跑腿了……换谁谁都想不到啊……”
“你!……”
“够了。”皇后忍不住了,“都少说两句,现在情况有变,想想怎么解决吧。落雪是你儿,本想让皇上怀疑皇贵图谋不轨,现在却转到我们自己身上来了,难保皇上不会怀疑。”
玉宸宫。
“若水,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了。”皇贵执了冯若水的手道,“皇后和尹相还真是卑鄙!若水想到如此一箭双雕之法,想必尹相现在已是急了,呵呵!想想我就高兴!若水真是聪明!”黄贵对冯若水赞不绝口,“看到皇后今天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就好笑。”
“母,他们要看戏,我们就演给他们看了。”冯若水掩嘴轻笑,“尹相这回可是鸡不成蚀把米了。”
原来某日冯若水无意撞见一个小丫头摸摸在往袋中缝入东西,她当时也未曾吱声,只等那小丫头弄完,后来问了皇贵知道袋是要送给刘贵人的,便把看到之事跟皇贵说了,她叫来刘太医查看袋中的东西,刘太医是冯太尉一手提拔,冯若水对他也是放心。那刘太医发现袋中竟多了红!皇贵正发怒,找来那小丫头拷问,被冯若水阻止了:“母还需拷问么?这事是谁做的,母心里最是明白。”冯若水建议皇贵不如就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如是这般的跟皇贵说了,皇贵很满意,便依照冯若水的提议仍装作不知的样子,让紫玉找了落雪去送贺礼。
“尹落雪啊尹落雪,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要怎么死?”冯若水心中暗暗得意。
“今天要不是徵儿,皇上都先治她的罪了!”皇贵显然对今天赵徵帮落雪说话很不满意。
“母莫急,除非那个小太监复活了,不然,这个黑锅她可是背定了,我们也可趁此机会给尹相一个小小的教训!”冯若水笑着说。
“若水说得极是!”皇贵复又笑了。
“二殿下到!”门外一声通传,赵徵走进来,给皇贵行了礼,见若水也在,也未搭理,便径直问:“紫玉呢?”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皇贵本来对他今天帮落雪就很是生气,“自己的王,也不知道好好疼惜着,那个人可是姓尹的,跟我们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为什么要撒谎?”赵徵未回皇贵,只找了紫玉厉声问。
“奴婢……奴婢……”紫玉慌张。
“你放肆!”皇贵站起来,“她如此,也是为了我!难道你想让别人害死我不成?”
“那也不关落雪的事。”赵徵气愤。
“只是给那尹相和皇后一个教训罢了!”
“母,你不该如此。”赵徵说完便走了。
皇贵愤怒异常:“看来这尹落雪是必除不可的!此人不除,必是害!接下来的事情你去办吧,至于动机么,为保证四皇子顺利登上储君之位。这一条不就够了!反正宫里的皇嗣,皇后她谋害的也不止这一个,皇上对此早就有耳闻了,这次想让皇上不信也难。”
冯若水心中暗笑:不管皇上相信哪方,尹落雪肯定是跑不掉了!
第二日,皇上便亲自审问落雪。
卫皇仍旧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尹落雪,你为何要谋害刘贵人腹中胎儿?”
“皇上,此事确实不是落雪所为。”
“证据确凿你还狡辩!”
“皇上即是认定落雪狡辩又何必再问。”落雪彻底失望,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朕现在就治你的罪,你可有不服?”
“落雪当然不服!”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她得活着,活着出宫,再也不来这鬼地方!
“好,朕倒想看看你要怎么为自己开脱。”
落雪问紫玉:“紫玉是什么时候将贺礼交予落雪?”
“是你从玉宸宫藏经阁出来之时。”紫玉答道。
“也就是说是落雪刚抄完经书之时吧?”
紫玉想了想,点点头:“正是。”
“好,落雪恳请皇上宣刘太医,落雪有话要问。”
“准!宣刘太医!”
不一会刘太医来到殿前,落雪问他:“敢问刘太医,您见到紫玉把贺礼交予我之时是什么时辰?”
“这个……”刘太医没想到落雪会这么问,再说他根本就没瞧见什么,皇贵让他这么说,他也就应了,现在突然被问及时刻,他怎么会知道。
“刘太医?……”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皇上也等得似乎不耐烦了,刘太医只得硬着头皮胡乱说道:“大约是卯时吧。”
“是么?刘太医要不要再想想清楚?”落雪问道。
“确实卯时!”刘太医咬咬牙。
“皇上,落雪每日丑时去为皇贵娘娘抄写经书,至寅时方回。那日也并不例外,紫玉说是在我抄完经书便将贺礼给我,而刘太医则称卯时才见到我们,这中间一个时辰的差池想必皇上自有明断吧!”
“我记错了!”未等其他人开口,刘太医就抢道,“刚被你扰乱思绪,现在我记清楚了,确实是寅时初!”
“刘太医现在又为何如此笃定?”卫皇皱着眉问。
“回皇上,臣记得当时阳光还甚为强烈……”刘太医低头不敢看卫皇。闻此言,皇贵与冯若水心中俱是一紧,暗叫不好。“真是个笨蛋!”冯若水心中暗骂。
“刘太医这回可真要记清楚了,应该不会反悔了吧。落雪好像也记错时辰了呢。”落雪轻笑,又问紫玉:“敢问紫玉姑娘,请你告诉皇上,皇贵娘娘都是命我于何时去藏经阁抄写经书。”
“这个……是寅时至卯时,抄写一个时辰……”
众人哗然。落雪笑问在一旁已经惊慌失措的刘太医:“卯时的太阳甚捍?”转而向卫皇道:“请皇上明断。”
卫皇甚怒:“把刘太医与紫玉一并关起来,明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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