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弄风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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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天幕松了口气,睁着眼,望着顶的锦绣绢绸,暗暗盘算着应该如何查那害他之人,可自己的力量实在有限,若真是母亲,柳如风既不是对方的人,想来暗中必有监视之人,看来急不得啊……还是等把这小院摸清楚了,再做打算吧,也许,以静制动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默默地想来会,不由冷笑起来,若真是确认自己已然彻底疯了,并用一个疯子,控制着本无法被她控制的人,这主意不能说不高明,只是……这倒底是为什么?有什么理由,让她对自己的亲子下手?还是自己真是错疑了她?

    ……正冥思苦想之际,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房门开启又关闭,柳如风显是已经清理了自己,换了一身藏青的衣裳,端了一盆温水,放在边地上,绞了手帕。

    “粥点马上就好了,公子先擦擦脸……”柳如风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手帕。

    南宫天幕略略坐起身来,接过,擦了,左右看了看,问道:“怎的没有镜子?”

    柳如风接过手帕,弯身端起水盆,靠得近些,好方便南宫天幕洗手,回答道:“听说以前被摔破过几面,还伤到了公子,后来节夫人便不允许在这房里放镜子了。”

    南宫天幕洗了手,就着那手帕擦了擦,撩开被子起了身,站在地上,眼睛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了个圈,笑道:“别的也是这样?你来之前还是来之后?”

    柳如风将那水盆移到门边,回身自柜上取过一套蓝的绢绸长衫来,一面替南宫天幕穿上,一面回答道:“属下来之后,别的也是这样。”

    南宫天幕站着没动,任柳如风把身上的衣衫整平了,看着他跪下身去,整理下摆,又问道:“院子里情况如何?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情况!”

    柳如风正在扯直下摆的手,停了停,回答道:“每日晨里卯时,有人来院中打理。平常便只有属下侍候公子,有时节夫人有事分派属下,便是节夫人身边,一个名唤小玉的侍来服侍公子。院子四周都有节夫人派人把守着,怕公子出去了,有什没测……公子是怀疑?”

    南宫天幕冷笑一声,道:“我若是不想死,或再发疯,怎敢轻易相信别人?如今你自己动手做了饭食,别说你便没有任何疑心!”

    柳如风抬起头,脸有些发白,地唤了声:“公子……”

    南宫天幕向门口走去,也不理自己还赤着脚,披头散发的,只是道:“出了这房门,我依旧是个疯子,你记住了!”

    身后响起柳如风加着惊惶的声音,“属下为节夫人做事,原是初来时节夫人的要求,后来,谷纸来越乱,若无节夫人,属下一人,恐难护公子周全,因而对节夫人的吩咐,不敢不尽心尽力,公子若有怪罪,属下愿领任何惩罚!至今而后,属下绝不敢再有违公子半分,请求公子相信。”

    南宫天幕的脚步顿了顿,道:“记住你的誓言!”

    “属下不敢有忘!”柳如风松了口气,对着南宫天幕背影,重重叩了个头。想了想,有些不安地道:“只是今日里,属下是否还去节夫人处回报?”

    “母亲处,你照旧吧!今过来侍侵,有没有问题?”南宫天幕没有回头。

    “是!属下的一黔本是公子的,这身子自然也是。”柳如风没有半分迟疑地回答道。

    南宫天幕满意地笑了,推门而出,一边在走廊上慢慢走动,一边左张右望起来。

    柳如风自下提出布鞋,快步跟上,与南宫天幕并肩,低声道;“属下得罪了。”

    双手搂住南宫天幕,靠着墙半蹲下来,替他将鞋子穿上了。又伸手缕了缕他披散下来的长发,用一条白的丝绸系住。

    南宫天幕回想了一下,便伸手搂了柳如风的脖子,挂上白痴般的笑容,道:“兰儿,我饿了!”

    “是,属下带公子去吃饭。”柳如风脸有些尴尬,声音僵硬,将南宫天幕半抱起来,向客厅走去。

    南宫天幕将脸埋进柳如风胸口,叹了口气,伸手在柳如风腹部狠狠拧了一把,压低了声音道:“自然一点,以前你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做。”

    柳如风强忍了痛楚,没敢吱声,只抱着南宫天幕,加快了脚步。

    南宫天幕也没再为难他,抓起一缕柳如风垂落在胸前的黑发,玩耍起来。

    进入了大厅,柳如风将南宫天幕小心地放进一张辅满了柔软毛皮的超大椅子里。或许是南宫天幕的行为,让柳如风感觉到几分往日里的情形,又或许是走了这段路,让柳如风调整好了心态。此时,柳如风的脸上竟也浮起十分自然温柔的笑容,柔声哄道:“公子我们变戏法好吗?你蒙上眼睛,数数,数到十,属下让桌上出现喷喷的米粥,好不好?”

    “好啊!那我蒙了!一、二、三……”南宫天幕说着,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却是一凛,直觉有些不对,暗自调动内息,耳边听得身边有衣襟带起的风声一响,那是柳如风提气纵身离开。

    “五、六、七……”南宫天幕耐心地数着数,大厅的角落里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嗤笑声,若不是运用内息,决难听见。

    “八、九……”果然!南宫天幕心中暗暗冷笑。空中风声再度响起,是柳如风回来了。

    “十……”南宫天幕放下双手,桌上已摆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和两牒清的小菜。

    “好啊、好啊……兰儿真棒!”南宫天幕拍手大笑。

    柳如风拿起碗中的银质小汤勺,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在唇上一碰,感觉温度合适了,一面柔声哄着,一面一勺勺喂南宫天幕喝下。

    喂完了粥,柳如风又将南宫天幕抱回了房里,动作轻柔地放到上,跪俯下去,低声道:“属下越矩了。”

    “无防,不如此,难以瞒过他人。那厅中的人是谁?”南宫天幕轻笑道。

    “是谷主安排的一个高手。”柳如风抬起了头。

    “哦?和你比如何?”南宫天幕看着他的眼睛笑问。

    “……”柳如风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三百招之内,难分输赢。若以命相搏,属下也只有五分胜算!”

    “交过手?”南宫天幕有些诧异。

    “是……一个月前,他初来时,试图在里进入公子房间。”柳如风淡淡地答道。

    “结果?”南宫天幕有些兴趣了。

    “斗了半宿,属下看见他腰上的影牌,收了手。”柳如风低了头。

    “影卫?”南宫天幕冷笑,昨日饿了一整天,怎不见他出来?眼见柳如风低着头,不由笑道:“吃了亏?炕顺眼?”

    “不是……他……”柳如风愤怒地抬了头,看了看南宫天幕,嘴唇动动,却没有说下去。

    “呵呵,他炕起我?”南宫天幕好心情地笑道,毫不意外。从大厅里那一声嗤笑,就能想到了,不过,想要让一个高手,对一个疯子效忠,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点。

    柳如风咬唇沉默了一会,跪叩下去,道:“……属下无能。”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南宫天幕手指在边有节奏地敲击着,看他站起身来,又道:“昨日,母亲要你杀的是什么人?”

    “是三公子身边的人,出身药殿,节夫人说,他试图在我们卓消宫内下毒。”柳如风回道。

    “他武功很好?你怎么受的伤?”南宫天幕不至可否。

    “那人武功一般,只是下药厉害了些,属下中了他的,被他临死之际打了一掌。”柳如风脸上表情有些羞愧,道:“当时急着回来,没在路上调息,才被公子看出。现下已经没事了。”

    南宫天幕嗯了一声,道:“你先去母亲处回报吧。对了,找个镜子给我。”

    “是。”柳如风转身出去,不多时,拿了面铜镜来,交到南宫天幕手里,行了一礼,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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