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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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双手双脚都被幻楼石制的链子扣住了,却仍挡不住他高贵,冷酷的气息。金的发丝张扬的垂在脸侧,金灿的眸子在看到水时发出一抹复杂的亮光。脸是不正常的白皙,透着一种病态。

  “怎……怎么会是你……”水太惊讶了,自己废了好大力气救出来的居然会是他!

  “那你以为会是谁?”冰冷的语气,面对水的诧异透出了一抹不耐烦,这个人真能咋呼。

  “太……太子……你不是出宫了吗?”震惊,绝对的震惊。

  “太子?!”男人微眯了眼睛,眼里是一道危险的讯号。

  这个男人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冷然,不,是强烈的怒气,让谁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子?”男人仍是微微的呢喃,“那你是谁?”

  “我?”水有一瞬间的愣怔,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是谁,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我是太子啊!太子怎么忘记了?”

  “太子?”又是一道冷烈的目光,水看着他探寻的目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了开来……

  这不是太子,有一样的容颜,却是不同的气度……太子绝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冷煞之气。

  “你……你到底是谁?”水吞了口口水,颤声问道,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苍虬”

  两个字,直接击碎了水的幻想。

  “你不是……虽然跟他有一样的容貌,但你绝不是他……你……他……”水实在受不了眼前男人似能穿透一切的目光,越说越结巴。

  “一样的容貌么?呵……母,你可煞费苦心啊……”苍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母?你……你真的是太子?那……”水小心的揣度着。

  “我是苍虬,不是太子,你,过来。”苍虬向前走了两步,幻楼石的链子哗啦啦地响着。

  “我……干……干吗?”水害怕地后退两步。

  “把簪子拔下来,给我把这破链子解开!”苍虬一想到自己被困在这个小密室里这么久,便一股怒火腾了上来,开口对水大吼。

  “呃……”水吓得一缩脖子,这才不情不愿地向前挪了几步,拔下簪子,“给……”

  苍虬接过水递来的金簪,在锁孔处忙活了起来,其实,他的灵力在三兄弟中是不输给苍凌的,但他却又很喜欢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这个发簪开锁的手艺,原本只是为了好玩,或者说只是为了逗夏儿玩,却不想,如今还真地用上了。

  “你……灵力很弱么?”水见他开了许久那锁也没个动静,心里也不有些着急。

  苍虬瞪了她一眼,吓得水连忙闭了嘴。

  “你是白痴吗?”许久,直到水觉得他不会开口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不料苍虬却冒出了这么一句。

  “啊?”有些茫然,不知自己为何会被称为白痴。

  “这是幻楼石……被困之人的灵力会被缚于体内,如能使用灵力,你觉得这么一个小破密室,能困得住我?”

  “呃……”水有些无语,她显然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的灵力到底有多高,不过,外面那人,一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且沉迷于的痞子,灵力肯定高不到哪去的。

  “你……灵力很高吗?”水试探地问一下,如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她把他救出来,岂不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靠的盟友?那救出大祭司的机会不就又大了几分?想到这里,水不眼里放光,脸上也是忍不住的笑意。

  苍虬瞥了一眼兀自开心的水,满眼的鄙夷。这个人,不但胆小,而且很蠢。

  “呐,我现在可是救了你……你出去……你出去……得帮我一个忙!”说到一半,水一抬眼便看到苍虬射过来的冷光,心里一紧,有些结巴,但还是把话给说完全了。

  “哼……你想得倒……我从不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可是……可是我救了你啊……”

  “那又怎样?”

  是啊……那又怎样?水有些委屈,但看着苍虬一脸的不屑,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一个高人。

  “你……你若是这般,我现在就出去喊人,看你还逃不逃得掉!”威胁……这样的威胁,水还从没试过,她一直都很善良……

  “就凭你?”没想到如此有分量的威胁对眼前这个已是阶下囚的男人来说,完全不当回事,“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冷宫么?就算你要喊人,等人来了,我也不见了……”

  这个人真是蠢得可以,只是……这锁链怎的还是打不开?

  叹了口气,水有些颓败。

  “你是二皇子……那谁那么大胆,敢把你关在这里呢?”水心里很不解,不觉得变喃喃出口,而听到此话的苍虬却浑身一震,表情有些僵硬,眼里有恨,但又很矛盾。

  “你知道少皇子现在怎么样了吗?”苍虬直盯着水,期望得到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当年母当着他的面一杯毒酒鸩杀了澧,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心寒……他不愿为太子,他怎么可以成为太子呢?在澧就死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怎么可以再去夺他的位子呢?可母却逼着他,拿剩下的凌逼他。他好恨,却又不能恨,那时他的母亲啊……于是,他想向凌传消息,让他在母还没有布好陷阱的时候回来。但是,他太大意了,是了,是大意。以为他府中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人……却不料,母连他的身边都安插了奸细,信,没有送出去,母一怒之下将他关进了这间小密室,然后,每天都会有人来问他可改变了主意了,他也只是回以一个不屑的冷哼。不久之后,母也没有再派人来了,只是,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年……原本,他还奇怪,今日才知道,母原来找人代替了他……呵呵……这就是生了自己养了自己的人吗?

  “凌么?他很好……”一句话,水简单的报告了苍凌的情况。

  “那就好……”松下心中的一口气,苍虬不是无缘无故地相信水的话,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孩心思单纯。

  “你……担心凌?”水又是小心翼翼地发问。

  没有回答,苍虬只是瞥了她一眼,又继续研究锁眼去了。

  虽然没有回答,但水从苍虬的眼中也看出了答案,她是单纯,但也有聪明的时候,呃……虽然不多……

  “那你就一定得帮我的忙!”水漾开了笑脸,笃定地看着苍虬的侧脸。

  “凭什么?”头也不抬,苍虬继续泼冷水。

  “因为你帮我就是帮凌!”

  苍虬终于把脸抬了起来,也不再用不屑的眼光看水了,可说出来的话却把水气得小脸通红。

  “你以为我会相信凌会选你这么一个白痴给他办事么?”

  “你!”水气结。

  “办什么事?”

  啊?咦?这是什么状况?他不是不屑么?怎么变得这么快?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出来看看,若是太容易了,就留给你自己办……”

  “呃……凌让我救出大祭司,可地牢的钥匙在太……在那个男人那……我拿不到……”

  “呵……你不是太子么?怎么?听你的语气,你连他的身都近不了的样子?你让他起疑心了?”

  “不……不是……不是疑心……是……是妒嫉吧……”水有些无错。

  “噢?难不成你……”

  “我喜欢凌!”水一咬牙,豁出去了,不管面前的男人将来是不是也要成为自己的丈夫,她都要开这个口,她要让他明白,若他以后真的夺回太子位,自己也要提前划清界限的。

  “不行!”想也不想,苍虬脸一黑,拒绝了……可是……这……这也不是他能拒绝的呀……人家也没有说喜欢他……

  水有些不服气。

  “凌是夏儿的,凌是不可能娶夏儿以外的人的,你死了这条心……”苍虬狠狠地瞪着水,口里是浓重的警告意味。

  “夏儿?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孩么?可凌说,那是他的啊……”水心里一揪,感觉自己被骗了一样,有种被丈夫被骗了的感觉。

  “看不见?”苍虬却从她的话中抓住了这句,脸更黑了,眉头也拧得更紧了。

  “呃……算了,先救你出来,救出大祭司,我们就可以去见他们了。”水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在说下去,她会觉得心里更堵。

  “大祭司为何会被关?”

  “嗯……是因为要推举凌登基,惹怒了水沄”水仍是轻描淡写,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知道得确实只有这么多。

  “父皇呢?”苍虬猛的紧张了起来,他好像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种巨大的恐慌感瞬间包围了他。

  “皇主驾崩了……”水的声音低了下去,她可以明显地感觉的苍虬的悲哀。

  “你……你别想太多,先出去……”

  水拿过苍虬手里攥着的簪子,对着锁孔胡乱地捅了一气,一任苍虬愣坐在那里。

  “咔嗒”一声脆响,震醒了苍虬,水也是一愣,刚刚苍虬忙活了那么久,都没有动静,她胡乱地戳了一通,反倒让她误打误撞地给打开了,许久,水才反映过来,对着苍虬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惹来苍虬的一记白眼,真是个傻人。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苍虬甩开身上的链子,只觉得阔别自己二十年的力量,一朝又回到了自己体内。一手从自己身上的白袍角撕下一块布,包了头和半张脸,他转身对水吩咐。

  水乖乖地点了点头,眼看着苍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一时无聊,起身在小密室里转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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