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厉惩元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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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密室,由石头砌垒而成,密合地几乎毫无缝隙,透不进一丝风。密室的中央是一张不大的玉桌,桌上的两盏茶水已微微有些凉了,桌边分坐着两个老人,一个着白衣,一个着灰衣。两人皆是宁皱着双眉,一副愁楚的样子,但却难掩去眼中的犀利和冷酷。此二人便是元老院的左右长者司,他们昨日深接到了来自雷霆的密信,声称妍姬逃离了苍塬,并在半路被劫杀了。

  “唉……妍姬死了,那将糜登上王位的理由就不充足了,可眼下二公主仍然没有消息,这可怎么办?”灰衣老者不由地叹了口气,原本愁苦的脸上更是多了一层焦急。

  他身旁的白衣老人却默不作声地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才淡淡地开口:“算了,二公主继续派人寻找着,虽然雷霆说妍姬死了,但具体是真是假还不一定。等他把尸体带来了再说吧……”

  “白长老,虽然雷霆的话不怎么可信,但那飞鸽传书确是将糜的笔迹不会错……我担心……”

  “徐长老,将糜只是说妍姬逃出了苍塬,却没说她已经死了,我看这事还是有希望的,先别急,免得自乱了阵脚,倒叫苍塬人看了笑话……”白衣老者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话虽如此……唉,罢了,若是妍姬没死,她回来倒是省了我们一个大麻烦,就算她有本事逃出牢房,但刚流产,怕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至于叫苍塬人笑话,我倒没什么在意的,不久将糜登基,苍塬西凉还不是一样……”身穿灰衣的老人对着身边的人一阵谑笑。白长老的双眉却是拧得更紧了,不快的表情明显的表现在脸上。

  “徐长老,就算将糜登基,他也只能坐西凉的王,若不是先皇只育有两个儿,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只是两个儿又都太任,一个的夫婿吊儿郎当,不成样子,另一个居然玩起了私奔……”

  “算了白长老,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徐长老端起桌上的茶也轻轻地抿了一口。

  忽然,光洁无门的墙壁上轻轻地响起了三声叩击声,而坐在桌旁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走吧,看来人都到了……”白长老放下手中的茶碗起了身轻轻地转了一下玉石桌。

  忽然原本光洁的墙壁上慢慢的裂了条缝,接着缝隙越来越大,一扇门赫然地嵌在石墙上,徐长老亦起身,推开了门,两人缓步走了出去。

  还未走到正厅,便听见了嘈杂的吵闹声,紧接着是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徐长老和白长老不再次皱了皱眉,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到大厅一看,原本宽大的圆桌上触目惊心地摆着一具棺材,棺材还没有盖上盖,不用想他们已经知道里面躺着的会是谁了。白长老轻轻地走上前,向着棺材里望了一眼,那双冷酷的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悲哀,这是先皇宠爱的儿啊……

  妍姬紧闭着双目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苍白得毫无血的唇,配上长衣上那绚烂的血迹,愈发显得妖,但那嘴角却含了若有若无的冷笑。

  白长老叹了口气,伸手抓起了妍姬细弱的手腕,两根苍老的布满皱纹的手指搭上了那双雪白手腕的脉搏处,就那样静静地感触着……

  在白长老和徐长老进来之后,原本吵闹的正厅便慢慢地安静了下去,这会儿全都把视线集中到了白长老的脸上,希望从他那得到什么确定或者是否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等到白长老慢慢地将演技的手腕放回身侧时,满厅的人都觉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白长老转身看了离自己不远的徐长老一眼,摇了摇头,眼里尽是无奈,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

  谁知在看到白长老的表情后,徐长老一直都不表态,只是半眯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棺材,白长老见徐长老半天都不回应自己,不有些诧异,紧走了几步上前,细细地看着徐长老,并用手在他眼前虚晃了一下,仍然没有反应。只是不经意地发现了一根极细的银丝穿插在徐长老白的头发里。

  不好,白长老一个瞬步退回到棺材旁,与此同时,徐长老的头颅从他的脖子上滚落了下来。正厅里的众人再次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谁人这么大胆,敢在元老院撒野!还不快现身!”白长老一声怒吼,却不见有任何人影。

  忽然,一声叠一声的冷笑充斥了整个大厅,在原本空旷的大厅内产生了无数的回音,让人毛骨悚然。可放眼望去仍是没有可疑之人的影子,白长老不有些纳闷,能杀元老院的人,此人灵力必然不低,而这腹音亦是浑厚有力,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白长老身形不动,却用眼睛四处张望着,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棺材里的妍姬,原本清冷的脸上充斥着冷酷的笑容。白长老心里一惊,知道事情不对,正逃开,一道白影却迅速的将他压下,一个趔疥,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么强大的灵力,白长老不回头,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睛,一头雪白的银丝在风中微微的飘荡着。是那个被妍姬收养的小丐儿,她怎么……

  容不得他细想,素雪一施力,白长老的头重重的碰上了地板,立马冒出了血丝。

  一双素洁的手,攀上了棺材漆黑的边沿,正厅里的人惊吓地四散奔逃,却被早就埋伏在门口的侍卫给挡了回去,一时间空荡的正厅里满是哭嚎声。

  妍姬大笑着从棺材里坐起了身,已不再使用腹音的笑声更是凄凉和冷酷,一时间镇住了所有人,渐渐平静的正厅里只剩下了妍姬的笑声。

  等妍姬笑够了,才慢慢地看向地上伏着的白衣老者,冰冷的脸上满是厌恶。

  “白长老,好久不见了,本公主可是想您想得紧啊,您是老人,怎么能向本公主行如此大礼呢,这不是折我寿么……”妍姬列扯着嘴角,虽然笑的温和,却让人更是恐惧。白长老万没有想到这就是那个温柔的长公主,如此冷酷的表情竟会出现在她脸上,再看看地上徐长老的头颅,跪在地上的白衣老人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要杀要剐随便,不用这样奚落老臣!”

  “好骨气,可惜我不欣赏。你想死?我成全你,只是我容不得你死得痛快!”

  “老臣对不起先皇,只求一死,至于死法,老臣自知罪孽深重,就随公主高兴吧……”

  “好!!我喜欢,来人啊,将白长老带下去,等候明天处决,等等……要怎么处死你呢?车裂?不行,太轻了,扒皮?你一身的褶子,恶心死了,暴晒?算了,本公主没有耐心……”

  妍姬似玩笑的口气轻轻地吐着气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那就凌迟吧……不过,本公主说过不能太便宜你,会给你一个最精彩的死法的。来人,包围白长老的宅院,将里边的人全部请出来,在白长老行刑之前斩首示众!”

  “是!!”门口站着的两名侍卫应声而去。

  “我要你看着你的家人一个个死在你跟前,我听说你还有个十岁的孙子……”妍姬若有若无地笑着,却是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老人。

  “公主,这些事情是老臣一人所为,不与家人相干,他们甚至不知道老臣做了什么……请公主网开一面……”白长老听到妍姬说到自己的孙子时惊颤了一下,重重地将头碰在地上。

  “呵呵呵呵,我还没发现白长老如此的慈爱啊,知道心疼孙子了?可是我的孩子却被你们害死了……三个孩子啊……”温柔的语气里溢着一丝抱怨,但听着的人却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妍姬见白长老低头不语,敛起了笑脸,冷声说道:“带下去!”

  立时上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将白长老架了出去。妍姬却是盯着地上一小片水淄发了会呆,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掉眼泪啊……

  不过没办法,你输了,妍姬在心里暗暗地想到,你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或许在你们心里反抗的会是妍琪,却没想到,曾经温柔如水的长公主会有如此手段。妍姬转头望了望立在身旁的素雪,是啊,他们也没料到你,没料到当年那个小丐儿会有如此灵力,若不是你,我怕也难夺回这王位了……

  其实一直都知道元老院容不得她和掌权的,也曾想过要依附于渊崎的,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的失去了……

  一滴泪水划过了妍姬苍白的面庞,滴落在了手心,自嘲地一笑,不是说过不再哭了么……原来自己也是这么的没用。

  “雷鸣”妍姬冲着把手门口的蓝发年轻人喊道,“着你查清先皇驾崩一事,凡牵涉到的人一律问斩,不用回我。不要让一人漏网,如有不善你提脑袋来见我。”

  雷鸣领命而去。

  妍姬这才转向素雪:“雪,限你三日将二公主带回来,去吧……”

  看到素雪安静的走开,一瞬间消失在门口时,妍姬重又躺回了棺材内,泪再也抑不住地掉了下来,尽管不承认脆弱,但是深深被伤害的心却已是千疮百孔,疼痛,让她无法忍受,她在想念着渊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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