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窸窸簌簌的脚步声从自己身后传来,苍凌一动不动地躺在山石上,细细地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来者是两个人,可以听出其中一人脚步轻柔,几乎没有落地之声,可见灵力极高,另一个脚步明显较前者稍重,脚步杂乱,看来来者不是醉酒就是身受重伤。但这是皇家御园,平常人是进步来的,若说宫,哪个又会有如此高深的灵力?这会儿又是深,到底是什么人?
苍凌悄悄的翻转了身子,在手心捏了一个诀,瞬间便隐藏了自己的身影,一个翻身下步,稳稳地站在了一丈多高的假山下,竟丝毫没有一点声音。
借着月光,苍凌看见前边急匆匆行走的两个人,二人皆穿黑袍,黑的兜帽。这番情景让苍凌心下更加诧异,于是紧紧地尾随其后。
忽然,一直疾步走在前边的黑衣人停了下来,猛然回头看去,却发现身后并无人跟踪。这才安心得回身继续自己的路。但借着月光,苍凌还是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翻飞的素白衣角时不时地露出黑的斗篷,那样苍白素丽的容颜,他绝对不会认错,是素雪,他不是在牢里么?
自从素雪被擒之后,西凉复不是没有奋力救过她,甚至为此强攻过银创皇城,死伤大半后撤兵。西凉大将军雷鸣更是深入银创皇宫探过戚殷殿死牢,却不知为何未曾迎她出来,以雷鸣的身手,想要劫走素雪还是易如反掌的。这次,到底是谁能如此轻易地将素雪带出死牢?难道……是她?
就在苍凌出神之际,两名黑衣人已走出三丈远,眼看就要消失在黑之中了,苍凌回过身来急步去追,只是在领教了素雪的灵力后,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拉出一丈的距离。慢慢地跟着他们走到了皇城西门,却见紧跟素雪的那名黑衣人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素雪急忙伸手扶助了深厚的黑衣人,瞬间不见了踪影,下一秒又在西门外出现,舜步,苍凌一惊,也用舜步跟了上去,没想到,在死牢关了二十年的素雪仍然有此等功力,真是令人不可小觑。
水沄拉着苍虬急急地赶往太子寝宫,不多时便站在了婚房外,水沄见房门紧锁,另有一名守门宫把守,心下好奇,莫不是这水族长公主有什么怪僻?随即用疑惑的眼神问向苍虬,只见苍虬低着头默默不语。
“开门吧,孩子,是母…………母知道你今天大婚,本不该来叨扰,只是眼下有些事情需要给你交代清楚……”
良久,室内并无半点声音,水沄更加疑惑了,她也有听说那些流言蜚语,心里一惊,该不会不愿嫁入太子府上吊自杀了吧!
“开门!!!快!!”水沄对站在一旁的守门宫厉声命令道。
守门宫连忙将锁着的房门打开了,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除了苍虬。
婚房内破碎的衣衫凌乱地撒了一地,只见太子赤身的躺在上,不准确地说是被绑在巨大的婚之上,早已昏死过去,精致的绣被褥上星星点点地溅洒着红的血和暧昧的痕迹。
水沄在门口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身旁的苍虬早已吓得跪在他母身边。水沄根本顾不得跪在身边的苍虬,快步走向婚,精致的婚上的人已然奄奄一息了。水沄急忙命宫解开绑着水的嫁衣,又用干净的被褥将水裹了由两名伢司抬着换到了隔壁的寝殿。回身,水沄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发抖的苍虬,猛然抽出了身旁卫军腰间的佩剑,苍虬惊恐地看着水沄,吓得连连磕头,直到额头渗出了血丝。
铿的一声,水沄将手中的利剑掷在了苍虬面前,冷冷开口道:“你若这么求死,不如现在就用这把剑抹了脖子,也省得哀家再去费心血,依你这种德行,就算扶你坐上皇位,也早晚会被踢下金銮。你自裁吧,哀家随后就陪你上路……”说着,水沄已落下了两行清泪。
苍虬膝行两步,紧紧地抱着水沄的双腿,痛哭:“母,孩儿知错了,您一定要帮帮孩儿啊……孩儿以后都听您的,若孩儿登基,定册封您为皇太后,是您为大,以您为尊……您说什么孩儿都听,您可千万不能放着孩儿不管啊……母……”
水沄紧紧地闭着双眼,泪水再次溢出了眼眶。她一把推开苍虬,回手一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这个不成器的孽障,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省点心啊……苍虬捂着红肿的面颊,因受不住那一掌的力道而跌坐在地上。
水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子婚房,到隔壁的寝殿看望水去了,临出门时高声吩咐:“去请胡太医,张太医,林太医……太子的事情不准一个人说出去,留两名卫军把手婚房,不准太子走出一步。虬儿,你给我在房内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出来,听到没有?!!”
苍虬诺诺地应了一声,看着水沄离开的背影,心里很是懊恼,对水也就更添了些厌恶。但他也知道,现在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他和母都会完蛋。想到这里,苍虬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讨厌水却又不得不对她百般讨好,想到将来的情景,苍虬就一阵烦闷。算了,等到自己登基之后,大权在握,一定把她打入冷宫,现在就先忍一忍吧,大丈夫嘛,要学会能屈能伸。
想到这里,苍虬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顿时又回到了身上,他懊恼地站了起来,扯下被弄脏的被褥,和衣倒在了婚上,竟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