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
“呵,什么都逃不过殿下您的眼睛。”清瑜谄笑着。
“有话说有屁放,你小子少跟我磨牙,就你那点肠子,别说我,换给戒凉他也看得清清楚楚。”蒙源白了清瑜一眼。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我这不是听老爷子的话吗,老爷子常教导我们,给您办事得学会察言观,您这不是喝酒嘛,我就在旁伺候着给您倒上……”
“清瑜,你还没完了啊,有什么想问得你他妈的就给我直接倒出来,再给我搬出老头我就……我就……我下次出来就不带你了!”清瑜急忙改了面孔,换了副严肃的表情,沉思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问。
“殿下,这银创开国也不过千年,流传的历史也不算太少,但刚才那祭司所说的前三皇,怎与史书记载的有些不一样呢?”蒙源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书呆子,叹了口气道:
“银创开国却不过千年,看遍这焐塃大地,最早的是西凉,我其实打心里钦佩西凉所创造的文明和秩序,不过,到最后王位却由一个娘们儿接管,也是它要亡的标志吧。次于西凉建国的就是银创,其次才是埃篁。传说,银创开国皇主与魔大战,最后将其封印,是真是假,到现在没人知道了,但是银创皇族的封龙索,却是真实存在的。人魔大战是传说,又怎会记入正史呢?至于第二皇主,功绩无限,却是个好战分子,说他抚流民,建秩序,可笑之极啊,不过皇室也要给自己脸上争点光。第三皇主,确是伐西凉的第一人,不过为的是一个人,多少给他的英明沾了点脏。”
清瑜出神地听着蒙源的述说,不也是一番感慨,虽然身为皇室贵族,表面风光无限,可又有多少人了解这内部的辛酸苦辣,不过,这也不能怪众人,毕竟,就算败絮再怎么肮脏,表面的光彩也是要做足要维护的。眼前的这位少年英主,又不知是怎样的前途呢。
清瑜趁蒙源走神迅速的从他手里夺走了酒杯,蒙冤一愣,随即就要发怒,却见清瑜对着他身后英俊的一笑,蒙源不挺直了身板,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在身后站的肯定是红泪,因为只有看到红泪,清瑜才会瞬间变成一个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帅哥。
蒙源无奈的要了摇头,算了,被红泪知道自己这样喝酒,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说不定她一怒之下今晚就会裹着被子在自己房里守一。正觉无事可做时,原本在大殿内喧闹的音乐声瞬间停了下去。而原本灯火通明的殿堂也慢慢的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隐隐带着一股幽。
正在众人惶恐不安之时,雾渐渐淡了下去,出现在大殿中央的是一座四尺长宽的白玉清池,三尺深的池水之上飘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睡莲。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睡莲之上居然蜷缩着一个红衣的舞娘,红的纱和淡的睡莲一起漂浮在水面,像静止的雕塑一般,没有一丝风,平静的水面映衬着静止的少。
“叮……”随着第一个音符的响起,莲池中央的少缓缓的舒展身子,众人这才看清,她并非漂在水上,而是——站在一朵盛开的血莲之上,小巧的双脚轻盈地站在莲蓬上,柔软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姿,雪白的肌肤在红纱的映衬之下更是如脂如膏。这是何等的尤物啊,众人不仅想入非非,然而却看不清她的容颜,因为红纱不仅裹了她的身子也掩了她的容颜。
随着音乐的起伏,少的舞姿时而柔软如绵,时而又凌厉如剑,不时地从这一朵睡莲之上,起步跃上那朵莲苞,更令众人惊奇的是凡是少七寸金莲碰触的莲一一随着孩舞步的变幻盛开了,而且颜也由原来的淡粉渐渐转为血红。众人唏嘘不已,蒙源也觉得惊奇,拍手赞叹,一旁的清瑜也被这样的舞蹈吸引着入了迷。
这时,红泪走上前来,轻轻拿走了清瑜夺去的酒杯,伸手将一颗药丸放入杯中,用手研了,使药化入酒中,又轻轻的端给蒙源,幽幽地开口道:“殿下不用如此吃惊,我知道那舞娘用了什么,不过也就几味药而已,竟也把你们哄成这样。”
蒙源一听来了兴致,催促红泪将给他听听。红泪看着白玉池中旋转的身姿,不皱了皱眉,说道:“殿下把这杯药酒喝了”蒙源乖乖的饮尽了红泪端到他面前的药酒,一股苦涩的药味伴着酒味重重地撞击着蒙源地味蕾,他不皱起了眉头。
红泪看着蒙源喝完了药酒,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穆郎玛山脚有一大片沼泽地,其中盛开着一种火红的名叫红蕨,在药材中属火系药,可滋阴补阳,将其抹在另外的植物上,就会渗入其内理,可将绿叶染红,使蕾盛开,不过,因其药过于激烈,所以,用此药者,必掌好分量,不然会烧伤内脏而死,至于植物,纵然能使蓓蕾盛开,也只是昙一现,图一时之景罢了,恐怕这支舞过后,那些睡莲会烧的连灰都不剩了。你们不知这里边的药理,自然觉得新奇,我看这支舞,倒没什么只是也让我有些惊奇,奇在舞者的身轻如羽,竟能做莲上舞,可见轻功和灵力都相当了得。”
蒙源点头,也渐陷入深思。众宾客都被大殿之上的这一奇舞所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金銮之侧的水沄脸上那种惯常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和害怕的表情。“沄儿”银创皇主唤她,水沄立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起了之前的表情,换上她惯常的笑容,看向坐在金銮上的男人,银创皇主并没有看着水沄,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那个舞动的身影,却又不像是在真正的看着她。
“还记得当年你的莲上之舞吗?呵呵,朕好怀念啊,朕最喜欢看的就是你的舞姿,唉,岁月不留人啊……”
水沄淡淡地笑了笑,是啊,岁月不留人,那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跳了多少次,那一池池丽的睡莲都被自己的舞蹈毁了,只是为了博得他的一笑,他更不知道自己又为这支舞耗了多少心血和灵力,更费了多少心计才从那个人嘴里得到这支舞的技法,说什么昙一现只能为心爱之人起舞。不过,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那么早的死了,自己也不会登上这个位置了,只是,为什么自己只能呆在这个位置?真想再高一点啊。原本已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只有自己可能做莲上之舞了,没想到,今天却能再次在大殿之上看到,竟比自己当年舞得还好,像是……她又活过来一样,那样的舞姿,是自己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虽然她只舞过一次,一生仅那么一次……
蒙源看着白玉池中疯狂舞动的少,眉头渐渐深锁,他一直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看着飞舞的红纱,和池中相互撞击的涟漪,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看不清这个舞娘的容貌呢?蒙源低头又啜了一口酒,自嘲的笑了笑,唉,看舞就看舞嘛,非得看人家姑娘长什么样干吗?只是,总觉得这样的气息似乎在哪里遇见过,冰冷的气……
苍凌从诺大的占星台上站起来,迎着风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开始往回走,他并没有回大殿,而是朝着太子寝宫走去,也许该去给这个“哥哥”道声喜,顺便去看看新嫂子,那个有着一头水蓝头发的丽的人,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
凌低声地笑了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一睹她的尊容,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他是要报仇的,就算时间慢慢爬了二十年,他也还是要报仇的,为母后,为哥哥,也为自己还有……夏儿。
凌慢慢地抬头望了一眼星空,那张冷的面庞,凄楚的微笑,与自己记忆里蜷缩在山洞一角哭泣的小孩的脸交织重合,就这样占据着自己的大脑,一时让他想不起别的事,其他人。
“夏儿……”凌轻声地念叨着,多的名字啊,这个让自己记挂了二十年,愧疚了二十年的孩,要怎么去弥补呢?代替哥哥,或者只是自己?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太子宫殿前,掌灯的牙司看到少皇子,急忙上前行礼,凌挥了挥手,准备进去,却被牙司挡在了门外,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怎么,我来给哥哥道声喜也要你批准不成?”
牙司急忙下跪,辩解道:“少皇子误会了,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和长公主……咳,不用奴才多解释,我想少皇子应该明白吧……”凌高高挑起了眉毛,牙司依旧跪在地上谄笑。
“啊!!!!!!!!!!!求求你……不……”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太子寝宫的方向发出,凌和牙司都着实的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凌一个箭步就要冲进去,牙司也是眼疾手快,比凌更前一步挡在了门口。
“殿下,回吧,这现在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管太子他做什么,长公主……殿下都得受着……”
凌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慢慢向后退了几步,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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