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流浪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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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李鸿书坐在床上运了两遍内功,内伤已经大好。其实李鸿书这次受伤并非似看去的那般严重,卢少荣的剑法虽好,但内功却远不及李鸿书,所以李鸿书经脉未损,复元很快。他之所以被救起会状若死人,主要还是因为泡在水里,呼吸不得,所以自动转入内呼吸,进入胎息状态,以至于状若死人。这也是李鸿书内功深厚才能如此,若换了旁人在他这种情况下早已命丧黄泉了。

    李鸿书信步走出房间,屋子遥遥对着江面,清早眺目远望,有种朦胧的美感。李鸿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时这家人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来央他教强身之术。

    她母亲听到了便走出来对她道:“紫儿乖,大哥哥的伤还没好呢!等他好了再教你吧!”

    李鸿书笑道:“我的伤已经大好了,横竖我自己也想舒展一下筋骨,便教教她吧!”

    小女孩听了高兴得直跳了起来,拍着手叫道:“喔!太好咯!以后我再也不要喝药了!”

    她母亲含笑,抚着她的头道:“那紫儿可要乖乖的跟大哥哥学喔!学会了,好教娘!”

    “嗯,紫儿一定乖,紫儿要把身子练得像大哥哥那样好,生病了也不要喝药,自己就好了!”她母亲一笑,对李鸿书道:“那就有劳公子了!”李鸿书含笑道:“这不算什么,但望这能令小妹子免除一些病祸。”少妇称谢去了。

    李鸿书矮下身去,轻抚上小女孩的头发,问道:“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孩道:“我叫于紫儿,大哥哥,你呢?”李鸿书把自己的名字说了一遍,看于紫儿一面迷惑,似听不懂,便问道:“紫儿,你识得字吗?”

    于紫儿点了点头,李鸿书就地拾了一粒石子,在地上写了个“李”字,问道:“这个李字,你识得吗?”于紫儿点了点头。李鸿书又写了一个“鸿”字,这次于紫儿却摇头了,李鸿书教她念了一遍,难后告诉她什么是鸿,于紫儿极是好学,自己用石子在地上写了几遍把字在心中默记下来。李鸿书最后又写了个“书”字,这回于紫儿却还识得。李鸿书又问了她父母的名字,她一一在地上写了出来,她父亲叫于雄,她母亲叫程慧婷。

    经过李鸿书的多番套问,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她父亲于雄是土生土长的当地渔民,大字也不识一个,而她母亲程慧婷则是一个落难秀才之女,父女两个流浪到此,得于雄之助,程慧婷父亲死后,便嫁给了于雄。

    李鸿书问明白了自己想要问的东西之后,就开始教她三修术。只教得五六个动作,程秀婷便出来叫她们吃饭,于紫儿正在兴头上,便约李鸿书吃饭完饭之后继续。李鸿书应了下来,早饭后如约的教她三修术。于紫儿甚是聪明好学,……

经过一个上午的反复练习,她已经可以正确无误的把正套三修术演化出来。三修术乃是道门的一种导引术,所谓三修者,即修身,修气和修心也,讲求以心驽气,以气运身,动作舒缓大方,舒筋活络,呼吸与动作配合悠悠绵长,旨在于养气修心,使练习者只出汗而不喘息,似于紫儿这样身体虚弱的人,练了一个上午也只是觉得手脚有点酸,出了一身的大汗而已,一点也不喘息。

    李鸿书见她已经学会了,遍吩咐她体息,并嘱她以后每天清晨和傍晚都练一次,练几遍则无准数,只要练到汗出即可。于紫儿一一记下甚是乖巧的点着头,最后李鸿书告诉她练完之后不可受风吹,以免受到风寒。一切都交待完之后,李鸿书便让她自己去玩,于紫儿兴高采烈回了屋里去向程慧婷禀告这一个上午的收获。李鸿书教了于紫儿一个上午,身手经过一番动作觉得意犹未尽,便信步出了村子,选了一个僻静之处,折了一根树枝,练起了剑法,在船上之时,为了应付和卢少龙的一战,许多招式都是强记硬背下来的,他还没有时间把这些招式消化掉呢。想了一会儿那天,舒灵儿与平一山之战,又想一会儿自己与卢少龙之战,似有所领悟,便反复演化,于是他一会儿想一会练,不知不觉天便黑了,他仍是意犹未尽,这才发觉自己对武学的痴迷,实不亚于自己对道的追求。但天色已晚,便丢了树枝,往于雄家走去,一路上还在思索着自己偷学来的剑法,想到舒灵儿的剑法时,心道:这个舒家剑法可不能算是偷学的,那可是灵儿自己想让我学的。转念一想又道:如此一来,我岂不要叫灵儿一声师父了?想到这不由暗暗好笑,脑中又浮现出舒灵儿的音容笑貌,她附在自己耳旁说话时,那吹气如兰的感觉似犹在耳旁,当时因为事情危急,没什么感觉,但如今事过境迁之后想来,不禁泛起阵阵消魂。忽地脑中又闪现出孙琇瑛的面容,李鸿书猛然惊觉,自己竟又是先想起舒灵儿,后想起孙琇瑛。难道自己真的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吗?

    李鸿书实在不敢在往下想了,唯有收抬情怀回到了现实中来。回到了于雄家里,她们已是担心了一整个下午。

    夜里李鸿书运气之时便觉得真气运转自如,比知未受伤之前更有精进,便知道自己不但内伤全癒,而内功也有所增进。过了两日李鸿书胸口的剑创也结疤了,用手按去仍有些疼痛,但已经不大碍事了。李鸿书急于寻找孙琇瑛,便辞别了于雄一家三人,临走时,李鸿书要将自己舅舅在自己七岁生日时送给自己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送给于雄,以作酬谢之物,因他的银子在落江之后全掉江里去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便只有那一块血……

玉和这块玉佩,血玉是李家的信物自然不可以给人,便只好把这玉佩给他了。但于雄一家坚持不受,程慧婷道:“蒙公子传受道家秘术,已经足令我们一家终生受益,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最好的答谢了!”

    李鸿书见她们不肯收,只得作罢,便将自己家在苏州的位置告诉了她们,道:“日后如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我家找我,我定竭力相助!”于雄应道:“李公子放心,如有需要我们夫妻决不会忘记李公子的。”李鸿书含笑道别之后,便带着于雄送给他作干粮的一大包鱼干走了。

    李鸿书在江岸边逆着水流一路前行,一路之上还不忘了观察江面上的来往船只,走了两三日回到当初自己和卢少龙比剑之处,除了滔滔江水外,什么也没有。这时才猛然醒悟道:我真笨,琇瑛为了找我,自然会顺江而下,我在渔村住了这许多日,琇瑛早已寻过头了,这时候说不定都进了江苏地界了。

    想到这,他又顺着原路狂奔了回去。走了数日,李鸿书早已经将于雄给他的鱼干吃完了,而这一带又全是荒山野岭,时又正值初夏,山上并无野果可食,李鸿书又因怕与孙琇瑛错过,不肯离开江畔,最后终于饿得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鸿书似闻到了一阵肉香味,愰愰乎乎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四周一片昏暗,红红的火光照映之下,一个妙齡女郎,一身红衣,正在火堆旁烤肉。

    李鸿书此时仍是神情愰乎,隐隐约约的只觉得这女郎便是孙琇瑛,口中轻轻唤了她一声。

    这女郎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叹道:“想不世间竟有这样的傻瓜,能活活把自己饿晕的人我还是头一回看见。”

    李鸿书听了便知不是孙琇瑛,又晕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觉得人中一痛,又醒过来,原来是那女郎在用手掐他的人中,见他醒来了,便道:“起来吃点东西吧!吃了你就有精神了!”说完便塞了一块不知是什么肉给他。李鸿书精神一震,坐起来,狼吞虎咽的把肉吃完了,女郎又塞了一块给他。

    李鸿书接过来,这回却已不似先前那般的狼吞虎咽,但仍是吃得极快,只觉得自己生平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便问道:“这是什么肉呀!怎么这般好吃?”

    那女郎没好气的道:“你不会自己看啊?”

    李鸿书碰了个钉子,却不以为意的向那火上烤的看去,原来是一只野狗。

    那女郎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你能吃到它的肉?”

    李鸿书道:“自然是姑娘猎到了它了!”那女郎一声冷笑,道:“本姑娘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去打猎。而是因为正巧看见它和它的同伴想吃你的肉,所以我才顺手把它给宰了,所以你才能吃它的肉。”

    李鸿书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又多了一个救命恩人,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那女郎道:“不必,我也只是想吃一回狗肉而已!”

    这时,李鸿书已听到在远处有人在悄悄的向这边接近,不一会儿,女郎也发觉了,呛的地一声拔出剑,喝道:“不必鬼鬼祟祟地,出来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