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鸟人书童是不是专门来找茬的?”一才子上来指责。显然是碧云的忠实追求者。
“这位仁兄何出此言呢?所谓集思广益,夫参署者,集众思,广忠益也。古代的先贤都知道要广开言路,这鉴赏书画之类的,总不能只说创作者的好话,而不能说不好的话吧。”
长衫才子一时语塞,翻遍胸中所学的四书五经,也没找到合适的典故来反驳。支吾道:“那你说不好的话也说忒多了吧。”“呵呵,无妨,公子所说小子这几幅画都有不足之处,还望公子能够给予指点。”碧云走上前来。心想,只要你说得有理,我倒也不必动怒。
刘盘在一边看着也是头大,碧云这几幅画,画得甚是精湛,主线仅用简明的笔墨便以勾勒出阁中子的神态和身形,子幽怨的眼神,魔鬼的身材,下笔之准刘盘自认为自己用毛笔是根本无法做到的,其远景还配以隐现于雾中的山水,看得人心情舒畅,浮想联翩。画中以山水之再来衬托人之,实可谓是上上之作。
中国古代的山水人物画讲究的是意境为先,要从理论以及视觉上来欺压这古代人,看样子也只有拿出后世的素描才能震得住了。这样想着,刘盘便厚着脸皮说道:这些画我看画的不够真实,恩,表现得太过于简单。比如说这画中子眼角睫眉,以及发丝,耳垂,甚至整个轮廓部分线条都太简单了。感觉不到立体感,所画之人人便如死了的人一样,没有一丝的活气。只窥得轮廓大概,却不见肉身。如果能把这人画得真人一样那岂不是好?真正称得上好画的画,就应该像画得如镜中的你一样。”
“画得跟真人一样?”碧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如何做得到?”碧云听得惊讶不已。这难道又是一个全新的境界?
“还望公子明言,竖小子愚昧了,实在无法想象要让画如真人的境界如何能够办到。”
众人听得这书童又在大放厥词,无不纷纷侧目。不以为然,根本不相信这世间会有能够将画画得如同真人一样的技法。别说有,便是传说也没听说过。
“兄弟,你就吹吧”
“忽悠,继续忽悠。”“嘿嘿”,刘盘在一旁微笑着:“姑娘可否给在下一筒墨,和一支烧火棍?”
“你,你要烧火棍做啥?”碧云越来越疑惑。
“作画”
众人:“。。。。。。”一张洁白的宣纸平铺于桌面,一根硕大的烧火棍正在纸上游走飞舞。场中央,只见一个书童装束的少年正在纸上瞎涂瞎抹,那书童穿一双编织简单的草鞋,沾着些泥泞的脚趾还露在外面,冬天里却是冻得通红。衣服上几个打补丁的地方有的线也已经断落。面对身穿华服的众人投来的鄙夷目光,那书童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神情淡然,继续糟蹋桌上的白纸。有时似乎还觉得纸张不够脏似的,又拿了放在一边的墨筒在上面涂抹一阵。值看得一众才子纷纷气阻,呼吸不畅。
“这也能叫画?狂妄之徒,画画都不用笔。我看还不如直接脱了那双破鞋在纸上面踩几个污泥脚印来的爽快。”李慕白在一旁讽刺道,刚刘盘拿他舞剑来说事,显然已经得罪上了。
众人听得哈哈大笑。“兄弟,我说你还是回家耕地种粮食去吧。这里可不是你来出风头的地方。吟诗作赋你会?画画你自然更不会了。”
刘盘俯身不语,已然物我两忘,在他的脑海里,闪过的是一幅绝的画卷,烧火棍所作的是轮廓线条,而墨筒添加的却是阴影部分,明暗的光线。立体空间的显现。
“啊”正在众人纷纷嘲笑之际,却是不知谁惊喊了一声出来。
众人皆扭头看去,却见是一开始评论碧云的画的那位才子。众人因他称赞碧云的画作,印象甚好,所以大都记得。
这时只见该才子伸手指着刘盘正俯身而画的画。惊恐万分。张大着嘴,却是没再说出话来。
“啊”人群中又有人惊喊了一声。
嬉笑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了。整个大厅里,众人变得屏声凝气,呼吸相闻。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了不该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东西。传说难以另人置信,然而眼前之所见,却绝对是传说的祖宗。
桌上原先雪白的纸张已然不再呈白,一抹的阴影,全是大片的黑墨,却分明在浓浓的黑与淡淡的黑之间,展现出一个少的轮廓出来。刘盘着墨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的看得出画中少坐在一艘画舫上。一把古琴横放于身前。天上的一轮明月,竟还垂照出了少的影子!清醒的人痴呆了,黑的烧火棍居然还能让月亮发光?
画中少着一袭薄薄的衣衫,却分明看得出因为曲线的身体而致使衣服产生的褶皱。浅浅的睫眉似沾着雨露。一双深邃的眸子神神而动,仿若是被一双皎洁的手揉开的双眼。
抿起的小嘴,纤细的玉臂,隐没于发髻中害羞的耳垂。一时间江上的晚风又起了,吹动着丝丝长发。
袂袂的裙衫下,
是一双
得
没有细节的纤足痴呆的人停止呼吸了。没有谁再敢发出一滴点的声音,唯有场中那个身穿破烂的书童还在纸上沙沙的涂抹着。几滴汗水渗落,浸在纸上。悄然而逝。“啊”再次爆发出一声少的惊呼。发声之人却是碧云。因为她在纸上所看到之人,正是她自己。
停止呼吸的人因缺氧又开始呼吸了。然却是真真切切的惊诧了。画中少却是碧云无疑。真实的面貌触手可及。仿佛现在只要朝那副画一伸手,便能轻抚到伊人如水的面颊。
开始恢复呼吸的人却还是不敢出声,因为那场中的书童挥动的双手依然未曾停止。
他还在画。
后续所画的是一个男子。渐渐的,一把长剑持在手中,男子迎晚风傲然而立。英姿飒爽。伊人在侧,琴瑟相和。微风徐来,江水滔滔。
一旁的李慕白看着不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他是在画我吗?
“唉,”场中的书童长舒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烧火棍。“总算是画完了,他奶奶的。”
“喂,老兄,你的画确实画得蛮好的,可你把我的眼睛画得太大了,再说我的眉毛也没这么弯啊。”站在旁边的李慕白终于忍不住。出来提醒刘盘道,言下之意是想让他再修改修改,这么的一幅画,画中的自己不像自己那可不行。“而且身材好像也有些不对。麻烦你再改一下吧”
“谁说我画的是你了?”刘盘侧目看着李慕白,冷声道。刚在作画之时,李慕白这鸟人嘲笑自己脚上所穿的这双鞋,自己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鞋不是好鞋,但却是家中的环,亲手去山里割草回来编织而成的。鞋上的每一个稻草,都凝结了少的心血与对自己夫君无尽的爱。再破的鞋那也是世间珍宝。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画的人若不是我,那你所画之人又是谁?”李慕白有些不信,忙仔细看去。这一次看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因为看到了那画中手持长剑的男子,脚上穿的正是一双破烂的草鞋。对照着那可恶的书童再看看。持剑之人不是那书童却又还能是谁?简直就是越看越像!
“你。。。。!”李慕白指着刘盘。气的不行,要发作,却又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毕竟人家也没说要画自己。人家要画谁自己也管不到啊。可心里咋就这么气呢。“嘿嘿,看到了吧,这画中的持剑男子脚上所穿的,可是正宗的书童牌草鞋,你穿不合脚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