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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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郁闷,她的建议书都送出近十天了,书院内却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丝毫的竞赛类活动开展,这个冥顽不化的周夫子,真气死个人。心情一郁闷,搞的她一点胃口也没有,餐厅里个人都端着菜碟找自己的位置。

  说是餐厅,其实里边设施简单的很,几排矮脚方桌,两个加餐用的石台上摆着饭食,跟大排档差不多,只不过,学子们有规矩,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虽然百十号人,但就餐顺序很好,大家都没有喧哗吵闹,即使同桌进食聊天,也只是窃窃私语。

  锦儿盛的饭很少,黑子端着羹汤寻找着空位置,因为她俩来的有些晚,很多桌子旁都的位置都被人占了。两个人在前后穿梭左右查看。忽然,看见前边有一人站起,冲着他俩招着手,“丘锦书,坐这边吧——”

  锦儿定睛一瞧,原来是那个梁山伯,黑子稳稳的拿住托盘,朝着梁山伯的桌子走过去,周围确实没有位置,只好坐过去。虽然有些不太情愿,锦儿也只得过去。

  身侧一桌的四个人正在吃饭,挨着锦儿的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挡在了锦儿的前方,将去路堵死。

  “你就是丘锦书啊,咱俩认识认识。”来人说着,伸出手使劲一拍锦儿的肩。

  锦儿肩膀贯了三分力,同时将身体一沉,仿佛是不住他的一拍而受力不住似的,这再他人看来很正常,因为锦儿对面之人身高体壮,和锦儿的强弱对比太强烈了。

  “哎呦——”两个人同时呼出声,借身子下沉的当儿,锦儿将右手的托盘上的饭菜一股脑的倒在此人身上,他翠绿的外衫上挂上了无数米粒,夹杂着藕片、肉丝、青菜叶,惨不忍睹。

  “呜——你干什么,以大欺小不是君子所为,你欺负人——”锦儿蹲下身子,伤心绝的呜呜痛苦。

  与他同桌的三个人忙拉了挡路者,重新坐下。

  “卢部全,你怎么又欺负人了?真不像话——”梁山伯激愤不已,根本没瞧见那卢部全猪肝似的一张脸,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不能说,看着锦儿蹲在地上假装疼痛难忍的哭着,听着周围同学对他一贯欺凌弱小行为的声讨,那卢部全疼的半死,却只能忍着,气的半死却没有一句话说,这滋味——

  锦儿被梁山伯扶起来,“锦书同学,你没事吧?这个卢部全,老毛病总是不改——”

  “梁山伯,你说谁啊,我的事用的着你多嘴——”有气没地撒的卢部全终于忍耐不住,又跳起来。

  “丘锦书才来书院,你我应当多照顾他才是,他哪里得罪你了?”梁山伯正了正刚才因为急跑而有些歪斜的帽子。

  “呵,你蛤蟆打哈欠,口气大了——”卢部全满腔的怒火,一拳挥过去,正打中梁山伯的鼻梁,血刷的流下来,梁山伯见了血,当即晕倒。

  “天哪,三斋的卢部全把四斋的梁山伯打死了——”

  餐厅一时大乱,三斋和四斋的人霎时形成了两个阵营,虎视眈眈的彼此对阵。二斋和五斋的人也不吃饭了,将碗筷划拉到餐桌一角,有个子矮小的便直接踩到桌子上伸脖子看着两群人。

  “三斋,赶紧把卢部全交出来。”四斋里有人大喊。

  “凭什么,谁让梁山伯帮着二斋的那个丘锦书了。”

  一下子二斋又被扯进来。

  “二斋人怎么了,招你们惹你们了?”二斋的人听说四斋的人因为帮二斋才惹了三斋的卢部全,立刻自动站在四斋一侧。

  “你们二斋和四斋狼狈为奸,以为我们三斋怕你们啊——我们也有盟友!”底下的人开始互相串联,很快,五斋就站到了三斋那边。

  只余下一斋的人悠哉的看戏,大有坐山观虎斗的劲头,甚至还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敲起了碗盆,也不知是给哪边助威。

  云山书院建院十载,大概从没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集体械斗事件。虽然都是书生,可打起架来实在是与街头混混无有差别,紧抱住别人头的,挠他人脸的,缠在一起滚在地上的,又被桌脚碰伤额头的……场面混乱到根本无法收拾。

  被人弄醒的梁山伯急的一个劲呼喊:别打了,别打乱,我没死,我还活着。可是,已经动起手来的人们谁也听不见他的叫喊了。

  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打群架的事她这也是第一次看见,没想到这么好玩——四周都是空着的餐桌,随便找了个远离人群的角落位置坐下,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那些平时斯文的书生们个个犹如急红眼的斗鸡,越打越激烈,锦儿一边吃一边看着,胃口大开。

  “你这样不太好吧,大家可是因为你打架的!”壹个人来到锦儿桌旁,不等她说话,直接就坐下了。

  “兄台别乱说话,我哪有那么大魅力,让大家为我打架呢?”锦儿继续吃。

  “可是,我瞧的清楚,起因是因为你哦——”来人笑眯眯。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这个人锦儿有印象,是她在二斋的同学,名唤廿朝安。

  “人饿了确实记不好,我想等你吃饱了就想起来了,看你吃的这么,害的我也又饿了。”

  正准备挨着锦儿坐下的廿朝安被黑子使劲一个掌横推,给硬生生的逼退了两尺。

  “朝安兄,我的书童脾气很不好。”锦儿吃的盘干碗净,端起汤来喝了一口。已有些凉了,“可惜,汤凉了——”

  “黑子,我把你的饭吃了,你饿不饿?”全都吃完后,锦儿问一直在旁边看自己吃的黑子。

  黑子摇头。

  “丘锦书,你绝不觉得咱俩有缘分啊?”廿朝安见锦儿推了碗筷,已经吃饱,又趁机说道

  “是吗?怎么个有缘分?”

  “不但同窗,而且同斋,岂不有缘分。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

  “同窗同斋当然是缘分,如此说,锦书与书院百十同窗学子与二斋二十同学都很有缘。”

  “对对,你想想,二十同学不就是廿同学嘛——对吧,所以说我俩最有缘!”

  我倒!这个廿朝安七牵八扯的功夫真有一套,二十等于廿,可不是,廿等于二十。

  “廿朝安,你到底想说什么?”锦儿不耐了,什么人哪这是?

  “不做什么,想做你的朋友。”

  “没问题,你如果能在以后的书院品状排行榜上位列前三甲,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什么——排行榜?”廿朝安闪出疑惑的深情,这个词他从没听过。

  正准备抽身离开,眼角余光下餐厅入口处现出一抹白的影子,再去看那些打斗的人们早已个个东倒西歪,直像被一场狂风刮倒的秧苗。

  天哪,他怎么这个时侯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