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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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前日见过那个脸上都是疤痕的孩子,我就总想起智儿。”那妇人低下头,略带伤感的说。

  付伯跟随南宫世家如今的家主南宫远多年,对其的脾气性格了解非常,便是不说话,也猜得出南宫远想要他们干什么,心下知道主人和夫人要说一些秘事,便将其他的人都散得远些。

精彩内容结束  “娘,娘亲。”柳小拙心底默默地喊,他并不笨,想起阿妈临终前所说的话,极有可能,刚刚那妇人,便是自己的亲娘。

  柳小拙举目望去,视线却被一颗颗光秃秃的大树遮掩,看不到远处,缓缓地坐下来,心里想:“阿妈临终的时候,不让我去找我的亲娘,阿妈的话我是,我是要听的,可……刚刚那个,那个漂亮的就和女菩萨一样的人,真的是我的亲娘么?”

  在这林子里呆了许久,柳小拙摸摸怀里丘路托付的书信,想:“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封信送到再说,照丘大哥所说,这封信关系着许多人的性命。”

  柳小拙背起行囊继续朝萁城的方向走去,这样走了两天,傍晚时分,便看到一个破庙,天寒地冷,这样一个能遮风的地方,也让柳小拙高兴之极,便走了进去,寻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了下来,仔细观察四周,东西凌乱的许多,但没有太多的灰尘,想来是最近发生什么变故。

  仔细察看,这庙里供的是一个女菩萨,正是中原香火颇盛的观音大士,吴国的北方与孙国接壤,更是与普陀山脉相连,所以自然也受了许多佛门的影响。

  要说这吴国,确是有些特殊,北有儒门,西有圣火教,东有道宗,不同于其他的国家,几乎都是有单独的一宗势力参杂在国家政权之内。吴国没有五宗的任何一宗,但中原四大世家之中,欧阳世家和南宫世家都在其内,其中欧阳世家偏向于道宗,而南宫世家则受儒门影响众多,只是最近这些年,佛教盛行,一些妇孺之辈,也开始信奉菩萨佛祖。

  这些日子柳小拙都是在野外露宿,难得睡在一个避风的地方,这一觉自然睡得踏实无比,这不,天已经蒙蒙亮,柳小拙还在睡梦之中,嘴角挂着一缕儿微笑,似乎梦到了什么快活的事情。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入柳小拙的耳中,警惕非常的他立刻从梦里醒来,躲到了那菩萨身后,过了一会儿,就有七八个人进来,柳小拙微微探出点头,待看到那进来的人,心里跳了一下,却正是那日南宫世家的人。

  其中那个老者定耳听了听,对那夫妇二人说:“主人,夫人,这庙里没人。”

  那夫人叹了口气说:“这一带真是好乱阿,上一次来这里,还都好好的。”

  “儒门之内纷争不已,哎,此次我得到消息,西儒联合圣火教还有道宗,竟想消灭东儒,欧阳世家从燕国那里抢来了二十颗佛舍利,深受王恩,又得道宗的支持,我们南宫世家,越来越不利了。”那男子似是有许多心事,轻轻摇摇头说。

  “远哥,不必如此忧心。”那夫人温柔的看着那男子,说:“如今吴王虽已老迈,但才智心计,依然不减当年,他不会让欧阳世家一家独大的,只是那二十余颗佛舍利的功劳实在太大,吴王不能不赏,恐怕,欧阳世家还会因此背祸。”

  南宫远笑笑,牵起那妇人的手,温声说:“谢谢你的开导,还是你想得透彻。”

  两人柔情蜜意片刻,那妇人便对身后的随从等人说:“我要在这里拜拜佛,你们身上都带着兵刃,都在外面候着吧。”

  南宫远也朝那些随从点头示意,于是刚刚那些进来的人,除了这一对夫妇,都出了庙宇,南宫远紧了紧握着的那妇人的手,说:“怎么了?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

  “自从前日见过那个脸上都是疤痕的孩子,我就总想起智儿。”那妇人低下头,略带伤感的说。

  南宫远凝神听了听,便对门外说:“付伯,你在门口就好了,叫其他人出去探探路。”

  付伯跟随南宫世家如今的家主南宫远多年,对其的脾气性格了解非常,便是不说话,也猜得出南宫远想要他们干什么,心下知道主人和夫人要说一些秘事,便将其他的人都散得远些。

  听到门外的人走远,南宫远才对那妇人说:“婉妹,我们不是说过,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么?”

  “可我如何能忘得了?”那妇人摇摇头,悲伤的说:“智儿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啊。前日我看到的那个孩子,那眼神,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会把他当作智儿。”

  南宫远叹了口气说:“如果说难过,我又岂不是一样,堂堂的男儿,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这些年,我的心里也难受的很,可是如果智儿在的话,我南宫世家,恐怕难逃灭门之祸。”

  那妇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地说:“我也没有怪你,都是智儿的命不好,想想就可笑,当时两个刚从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就要抓阄决定生死。”

  柳小拙在佛像后听得清清楚楚,摒住呼吸不让人发觉,手也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胸口那块玉佩,虽是不敢相信,但心底已有七八成肯定,自己,可能便是那个所谓的智儿。

  “都是吴王昏庸,竟相信一个道士的胡言乱语,智儿虽不是我亲手杀死,但也是我下命做的,婉妹,这些年,我也愧疚的很,可是父亲和叔伯们把这么大的一个家交给我,我也只能牺牲智儿,换取整个南宫世家的平安。”南宫远将那妇人抱在怀里,脸上浮现出少有的伤感之色。

  “这些年,也难为你了。”那妇人抬起头来,定定的看了南宫远好一阵子,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轻声地说:“远哥,有件事,我瞒了十六年,今天,也该告诉你了,你听了,可千万别生气。”

  南宫远见妻子说的如此认真,脸上更是少有的严肃,心里便知定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就问:“婉妹,是什么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