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深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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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一个无论怎样坚强的人,总会有其脆弱的一面,当一个人在遭受痛苦、失意甚而心灰意冷的时候,是需要适时地宣泄不良情绪的,不然的话,可能会导致一个人的神经崩溃。谢谢你华丽,因为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会将在父母、同学、朋友面前不敢宣泄的情感完全释放,将心底的悲苦彻彻底底地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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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来到了。

  突然遭受巨大打击的我们一家却无法感受新年的快乐。所以当你提出利用元旦三天休息的时间去云居山游玩时,我却提不起精神,(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借机舒散悲戚的心境,)看你坚持的态度,我只好借口说和父母商量后再给你答复。没想到我和父母说起这事时,(当然没说和你一起去)父母都表示了赞同,而当我说想在家陪他们时,他们却说:我们没事,你们年轻人应该多出去走走,家中不是还有你二哥陪着我们吗?有机会的话,你就出去散散心吧。(任何时候,眼泪总是往下流的。)

  元旦的一早,我们相约在汽车站相会,一同登上了去云居山的班车。

  许多次在雨过天晴的时候,眼望过突出于云端的云居山山顶,那漂浮于山间的块块白云,使我无数次几疑神仙活泼其间。

  "还是小学的时候,老师带我们去到云居山游,记得还有一位学生不小心掉进了乌龙潭,害得带队的老师手忙脚乱,不得不改变计划早早收兵。而在下山的时候,却又发现有两位平时调皮的学生竟然不在车上。学校派出负责的副校长又不得不决定和班主任留下找人,而让另外的几位教师将我们先带下山去。"在车上,看着街道树从汽车的窗口匆匆而过,我对你讲起了我小时候去云居山的事。

  "那后来呢?找到了吗?"你问道。

  "没有,当时听说我们那位年轻的老师急得都哭了。还是我们先到的教师到那两位同学家里,看到他们竟然是搭乘别的班车已经回家了,再给班主任老师打电话告知情况,班主任老师才放下心来。"

  "他们可真调皮啊,那也太危险了。"

  "是啊,所以听说后来学校很少再组织学生集体外出了。"我笑道,"不过,那一次游给我的记忆很深刻,天天呆在教室的孩子,如果让他们多一点接触大自然、感受大自然的风光的机会,对他们的成长其实是有许多好处的。"

  顿了一下,我望着渐近的云居山,喃喃道:"有5、6年的时间了,不知道现在的云居山有了怎样的变化?!"

  车上盘山道,行至三分之二处时,车子忽然哑了火。车内一片吵嚷声,汽车司机拿着工具下车去修理,售票员在耐心地向乘客们解释。

  我看看不远的山门,看见路边有一条被踩踏出的小道,我对你说道:"我们干脆别等了,反正也不远了,我们还是走小道爬上去吧?"

  你看着小道上尚存的积雪,迟疑了一下,答道:"地上还有雪呢,小路怕不好走啊,我们还是等车子修好吧。"

  我却兴趣高涨,说:"没关系,你看反正又没有多远,爬山其实是很有趣的事呢。"

  你见我如此,没有再说话。我对售票员说我们爬上去,让他们不必等我们了。然后,我领着你顺着小道向山上走去。

  其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今天老天爷开眼,太阳将一早弥漫在山间的云雾驱散了。但温度却还没有上来,所以地上石间的积雪还没有融化。远看去就是在一块深底子的布上缀着朵朵的白。好在你我穿的是旅游鞋,虽说布满石块的小道不好走,但在我的情绪的感染下,你亦步亦趋地紧随在我的身后。刚下车时,人还觉着有点冷,但在走了二十分钟后,你我的头上已见汗了。在走到一块大石旁时,我见你已经微显呼吸不均了,便提议歇息一下。你坐在石头上,喝着我递去的冷饮。我则拿出带来的数码相机,对着青山白雪"咔嚓"起来。无意间,转动的镜头里出现你的身影,白的羽绒衣拉链已松开,露出略显紧身的高领毛衣,一条紧身的牛仔裤,绯红的脸颊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更显无穷的娇媚。我不觉"怦"然心动,喊了一句:"华丽。"你一回头,我快速按动快门,将你的倩影定格在相机里,同时也定格在我的心里。

  看上去没有多远的路,我们却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来到墙上书有"南无阿弥陀佛"的云居山的寺庙前。此时,你虽已是汗淋漓、羽绒衣抱在我怀,你却边在路边的石块旁蹭着鞋上的泥,边对我说:"真好玩,我们回去的时候,干脆走下去吧?"我笑着没有回答,你追问道:"好不好吗?"我忍住笑说:"我的大,你没听过&39;上山容易下山难&39;啊,我怕你下山时,不是走下去,而是直接&39;轱辘&39;下去啊。"

  随着客进入山门,看着客们虔诚的面容,听着从庙里传出的钟鼓之声,我的心也不肃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