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飞冢山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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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水园

  月寥人,月影稀疏。(写关于描写梅的诗句,后补)

  用完晚膳,已经是月上柳稍眉的时刻。与云落一起用膳是我始料未及的,他一个大忙人居然有时间陪我用膳,确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席上我们随意聊着风雪月,或者拉拉家常。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云落确实是一个全才,问他什么他都能一一应答,当然我问的都是关于古代的事情。饭后,换上一盏茶,一壶酒,摆上几碟甜点。我们侃侃而谈,毫无拘束。我发现云落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看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能自在,所以他也总是把话题引到我所感兴趣的事上,我为着他的细心而感动,久久不能自己。

  “是啊!对于乐器,我到是能了解一二。也不想想我外公是中国音乐大师,从小我就跟着他学各种乐器,嘿嘿……羡慕吧!”一提起我的乐器,我便滔滔不决,神激昂,完全不同于刚刚的扭捏。

  云落总是轻笑着看着我大发感想,不时摇摇头,好象很无奈的样子。但是

  很奇怪的是,虽然我跟他认识不到几天,但是缘分的东西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人你跟他再一起几十年之久,你都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但有些人,只要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便可以把你打入爱情的旋涡。我想我跟云落应该就是第二中情况。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看似温柔的云落,对谁都永远是那副平和的样子,只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远没有表面看得真切。每每不经意流露出的那抹伤感也无奈还是让我捕抓到了。就像现在,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总觉得他离我很远,他好象总是透过我看着什么,眼焦距永远总是向着某个方向,似乎那方向有他执著珍爱的什么东西,亦或是人。想到这,我不免一阵心痛,他是不是已经有了要守护的人?只是由于某些因素而不能在一起。我皱眉地想着,看他迷离的水瞳,我真的狠不得把他的魂灵拉到跟前,好好骂上一顿。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我一时没察觉,话便吐出了口。

  “什么?”他似乎很意外,一时被我懵得一头雾水。

  话一出口,我就没想过要收回来。“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看着我,看别人呢?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尖声喊道。我真的是很生气,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委屈,泪水就这样的泛滥成灾。我不容易哭,可是一旦哭了,便会止不住。

  云落诧异的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伤痛,他转过脸不语。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是的。你知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忍不住地被你吸引,我知道自己完了,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见不到几次面的人会这么容易就喜欢上对方,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啊!就是总觉得你很熟悉,每个动作,每个笑靥,似乎……似乎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一样。”我转到他面前,扯过他的脸面对着我,然而水眸还是一片平静无波。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但是你每次都是把我甩得很远,让我近不了你。在你眼里,我看到的是不是我,即使在你看我的时候。你说,为什么每次你都要通过我去看别人呢?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呢?为什么要给我希望然后又把它捏碎呢,你好残忍啊!”他又再次别过脸,不想看我的泪滑进他的眼里。

  “是的,无论你接不接受,今天我都要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说到最后我是真的哭到没力气,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会把一直想说的话一股脑全倾泄出来。

  云落没说什么,依然默默地抬头看着缀满星星的空。也许我真的错了,不该把话说出来,这样我们也许连朋友也没得当。

  过了一会儿,我停止哭泣,哽咽地说: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话的。都是今晚的月亮惹的话,这该死的月亮。”我抬首咒骂着月亮,转身就要走。伤心人别有一翻愁绪,也许我该学习李清照。就在我转身的那刻,我分明听到那一声悲伤的话语:

  “不要喜欢我,我不值得。”我没说什么,只是希望我们不要从此成为陌生人。

  “恩!我知道了。隐殿下,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希望今晚我的话没造成你的困扰。以后不再也不会说了。我先回房,谢谢你今晚的招待。”离去的时候,耳边隐约听到那每如泣如诉的笛声,悲伤之情悠然而生,或许伤心的人不止我一人。

  翌日我们两人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照样见面打招呼。只是这招呼在于我却带着些许的勉强。我不知道云落为什么一定要陪我去飞冢山庄,或许因为那半个月后的“夺魁大会”吧!我不知这次“大会”意味着什么,心底某处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但我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觉得这次应该会发生大事情,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长宫飞非常信守承诺,他早早地便在梅落山庄门前等我们。看着他向我们招手,阳光洒落在他笑成弯月的眼眸上,像跳跃的音符一样,让人突感世界是如此的好。多年以后,我还记得有那么一个少年傻傻的站在阳光下,扯着令世界万物失的笑容。笑着对我说:“我来接你了。”

  多年以后,我才了解那一刻是多么的温馨,让我的心在刹那间得到永恒。

  坐在马车上,拨开车帘看街上人来人往,有那么一刻,突然觉得人生几个秋,如若不懂得珍惜的话,那么也枉费自己辛辛苦苦在这世上的一切挣扎。云落今天没有骑马,他安坐在马车的另一边,闭着水眸,没有言语。这样面对面的时候不多,我看着他完近乎神工鬼斧的脸,不由感叹一声。淡然和灵气的二者安附在他身上,没有让人觉得不协调,反而让人移不开眼光,感叹上天造人的不公。不知不觉中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为什么叹气?”云落听到我的叹气声,温润如玉的声音在我对面响起。

  “没,没什么!”就算有什么我也不会说的,现在我学会了缄口不言,通过昨天晚上的‘失恋’,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了。即使本来就没有“恋”可言。

  静默的一会儿,觉得气氛过于坚硬,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连忙绞尽脑汁找话题。

  “呃,呃……那个‘夺魁大会’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好象这些天看城里颇不宁静的样子,来了好些江湖人士。”由于我一直在彩英阁和梅落山庄进出,所以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大部分都是围绕“夺魁大会”。

  “要说这个‘大会’的起源,便要追塑在一百年前在焚天大地上创立国界的‘炎夷’双祖。他们是焚天界上的始祖,也是创立这‘夺魁大会’的先祖。很久以前,这个世界还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在炎峪帝的统领下组成了焚天帝国。虽然国家是建立统一起来了,但由于这世界存在繁多的人种,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了炎峪帝的统治,于是总在暗中破坏国界的安宁。而且大部分的人种都是拥有无上境界武艺的人,他们皆有现今武林人士的特。于是炎峪帝便立下了每三年举行一次“夺魁大会”,让他们以武艺决定谁当统领。当然这个统领是位居炎峪帝之下的,权力远居帝王之下。在结合五十五个人种的共同协商下,制定了这一规矩。”

  “当然你也知道,虽然这五十五个民族虽人数不多,但是一旦组织起来,也是一股不可蔑视的力量。炎峪帝为了统一大地也就只好让他们推举一个位居帝王之下的盟主。而这五十五个人种也知道虽然他们各自拥有无上的武艺,但如今炎峪大帝已经统一了大地,要推翻他是不大可能的。于是便也同意了协定。”

  “后来形势的逐渐发展,统治将近六十年的焚天帝国瓦解,五十五个人种中较强势的人种突列而出,纷纷创立了自己的国家。于是便有了今天四分无裂的状况。但是,很奇怪的是,虽然焚天帝国已经瓦解,但有五十五个人种跟炎峪大帝协议创立的‘夺魁大会’却存活下来,没有丝毫瓦解的趋势。”

  “原来如此。”看来虽然我在这个异时空生活了这么久,但是对它的历史还是一知半解,要不是云落跟我讲解的话,我绝无可能真正的了解这个时空的。其实倒是有些像中国的东晋以前的社会。所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便是这个道理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这‘夺魁大会’会这么吸引人了吗?所谓权势、利益永远是众人所孜孜不倦追求之物。”虽然云落这么说,可是我却感觉出他说这话时散透出的浓浓悲伤,或许权势与金钱带给他上午却是一出生就饱受“离别”之苦,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可喜可乐之事。

  “恩,那倒是。如若让我选择的哈,我也不愿生活在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炸的权利中心。我倒是宁愿生活在普通的家庭里,每日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有多快活啊!”要不,我也不会从那该死的皇宫里逃跑出来,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希望能跟母娘过上平淡自由的生活,不用看人家的脸,也不用整天担心受怕任人欺负。想起那皇宫的所谓的皇、皇兄,以及那该死的父皇,我就觉得火气从丹田里上涌,直抵我的脑壳。回过神之际,发现云落正看着我,水瞳里闪着一抹深思。

  “我没说错啊!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头一转,有些忸怩的不去看他盯着我的神情。怕自己又克制不住说出什么话就遭了。

  “我发现小晨确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脑子里想的倒不像时下许多人所想的那样,像你这样的孩确实少见。”云落轻笑着揶揄我,风轻云散的笑让我如沐风。我傻傻地看着他:

  “你这样的笑笑起来很好看,不虚假,很真实的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云落有诧异地看着我,“我平常的笑不好吗?”

  “不好,很假。就像披着一张脸皮在笑一样,那样的笑根本没有到你的眼里和心里。”我不假思索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是吗?”他如水的眼瞳闪过惊诧,随即便隐没在水光之中。

  就在我们静默的时候,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的长宫飞只身翻下马,走到马车边:

  “到了,小晨,下来了。”云落于我之前下了车,随后的我刚想跳下去,眼前便看到了两只伸在我面前的手。我犹豫地看了一会儿,握住长宫飞的手,被他一拉扯,便稳稳地落到了地面。在我握住长宫飞的手时,眼角瞄到了一丝暗淡的水光。我在心里苦笑,既然已经拒绝了我,我当然不能再纠缠他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