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公子披头散发的样子,让本来还颇为英俊的他显得有些神经质,一双眼睛由于缺少睡眠而变得红肿,看起来,他倒是像鬼多一些。
马啸风对门外的张标说:“张先生,这里就交给我吧,有什么情况,等会我会详细告诉你的。”
张标连说几句“拜托”,便走了开去,马啸风大步走进房里,张嘉洋这富家公子却连连后退,他似乎很害怕马啸风一般,马啸风摇了摇头,一把扯下窗户上的窗帘,顿时,刺眼的阳光照进了房间里,让张家公子连忙用手遮住了脸。
“看看。”马啸风大声说道:“看看我的脚下,看看我的影子,张公子,鬼是没有影子的吧?”
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张嘉洋看向马啸风的脚下,马啸风那在阳光下拖得老长的影子让他放下了心。
他放开了手,抢上前握住马啸风的肩膀激动地说:“你真的是我爸请来给我驱邪的?”
马啸风点着头,张嘉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忙在房间里搬来一张椅子让马啸风坐下,马啸风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说:“张公子,你给我说说,这女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家公子左看右顾,像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一番动作后,他才压低了声音说:“先生,你不知道啊,我上个月去了甘肃谈了一次生意,但在哪里,我惹到了一只女鬼,我感觉得到的,她啊,随我来到了建安,她要害我的命,她不会放过我的,先生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啊,你要多少钱,我都让爸给你,只要你能救得了我的命,多少钱我都给。”
他使劲摇着马啸风的手臂,让马啸风对他既是可怜又带着鄙视,俗话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这张家公子怕鬼怕成这个样子,保不成在甘肃那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怕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公子,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在甘肃那边,你可有做过什么事情,比方说一些本来不该做的事情,你却做了?”马啸风试问着说道,心想他真要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便不管这破事,钱虽然重要,但良心更重要,他马啸风可不是为了钱而能出场自己良心的人。
“没有,绝对没有!”张嘉洋连连摆手,但却不敢望着马啸风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事隐瞒着一般。
这让马啸风感到有些不快:“张公子,你要是隐瞒我些什么,或者忘记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对你是相当不利的,所以,你还是仔细地回忆一下,看是否哪些事情你遗漏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张嘉洋激动地叫了起来:“你干嘛不相信我的话,我说了没有就没有,是那女鬼要害我,你收我们张家的钱,你就只管替我收拾女鬼好了,管那么多作什么!”
只此一句,便暴露了这张家公子自私自利的本性,马啸风拂袖而起,鼻间冷冷“哼”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马某人也帮不了张公子什么,只能告诉你,你这屋子气场很正,并没有阴邪之气,完全没有鬼物接近的迹象,至于其它的,马某人便不敢担保了,只能请张公子自求多福吧。”
话一说完,也不听张嘉洋的苦苦挽留,马啸风怒气冲冲地走下了楼梯。
周张二人皆是察颜观色之辈,见马啸风脸色不善,便知道张嘉洋一定是得罪了马啸风,他们两人都清楚,像马啸风这种异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张标更暗骂自己儿子不懂事,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像马啸风这样有真材实料的玄学异人,却给儿子亲易的得罪了,万一将来还有仰仗之处,要请人家可就难了。
“马先生,情况如何啊?”周德安打了个哈哈迎了上去。
对于这位一向与自己关系密切的金主,马啸风还勉强一笑:“具体情况,二位大可亲自去问张公子,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所以我想,也是马某告辞的时候了。”
“别别…”张标连忙说道:“马先生,可是我那不懂事的儿子在言语上冲撞了先生,还请马先生看在我这张老脸上多多包涵。”
眼见古董大王拉下脸来这样说话,马啸风那一肚子气也消了大半:“张先生,不是马某人不想帮这个忙,而是张公子像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实话说吧,如果张公子不肯据实相告的话,这事情我是万万不敢管的,因为一个不好,就连我也得给搭进去,钱虽然是好东西,但马某也不能完全不顾自己的小命,何况,马某有三不管,这是周先生也知道的事情。”
“不错。”周德安也跟着说:“马先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的三不管,是伤天害理者,不管;持强凌弱者,不管;卖国求荣者,不管。这是马先生的三大原则,无论你出多少钱,只要犯了这三原则,马先生就不会出手的。”
“所以,马某还是先告辞。”马啸风顺着周德安的话说:“如果张公子想清楚了,肯把实情全盘推出,那马某还可考虑一下。”
“这,这……”张标摇头说道:“我家儿子虽不争气,但我相信,他不会犯了马先生那三不管的原则的,还请马先生帮帮他吧。”
马啸风跟着摇头,笑道:“张先生,马某话以至此,该怎么做,张先生可自个看着办,总之,现在张公子房间里气场端正,并无邪秽之气,其实张公子不说也无妨,因为我想,这可能是张公子自己想太多了,要是有鬼物接近他的话,我不可能感觉不出来的。”
说完,马啸风头也不回地走了,张标一向财大气粗,向来是他气人,何时被人气过,见马啸风一点面子也不卖,张标气得连连跺脚,对周德安说:“这小子也太傲气了吧,有钱也不赚,真是不知好歹。”
周德安却说:“老张,正是因为他这股傲气,我才觉得他是一个人才,你想,有他那样的本事,要赚个钱可谓容易之极,但他自己定下的三不管,却不知道自断了自己多少财路,可他却未曾破过自己的规距,这才是不为三斗米折腰的真汉子。”
且不说周德安背后对马啸风给予极高的评价,马啸风这会正一肚子气没处出,那张家公子也太可恶了,他把他马啸风当成什么人了,马啸风虽然爱财,但并不是那些可以为了钱而做任何事情的人,张嘉洋的那番话已经污辱了他的人格,没有当场给那富家子弟一拳,便已经够给周德安面子了。
一路上,马啸风车开得飞快,最后他去了天上人间,从下午到晚上都赖在那里,和欧阳菲菲打情骂趣了一整天,这心里才舒倘下来,到了晚上,欧阳菲菲下班后,便和马啸风回家,两人喝了一瓶红酒,接着又聊起了天,结果从沙发上聊到了床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马啸风和昨天早上一样,又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过来。
他低声骂着哪个混蛋,一大早就来吵醒他的好梦,一边把欧阳菲菲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再拿起电话跑到大厅去接听。
一接听电话,他还来不及说话,电话那头便传来张标急促的声音。
“马先生,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好吗。”
马啸风没好气地说:“不好,张先生,我想昨天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
“不不不,马先生,请你务必过来一趟。”电话那头,张标苦苦哀求说:“你就当看在一个害怕失去儿子的父亲面子上,请过来一趟好吗?”
不知为何,张标的话让马啸风想起自己那已经过世的老头子,心下一软,便叹了一声说:“那好吧,我半个钟头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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