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早在准备饭馆开业的时候,叶芷燕和卢子晁就已知道,但是卢府人多嘴杂,仆人成群,还是小心点为好。
回到府里,和众人团聚,一番转述后,众人均都舒了一口气。
丁澈这一次探险,虽蹲守了大半夜,不过还是很值得的。
义帮是为罗为贡品而来,这件事昨天就已确定,但是义帮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又对他们范家眼下的情况有多少了解,是否已经针对他们展开了一系列的阴谋,他们和夏竦之间又有着怎么样的协定?这些却都是大家急切所需却又未知答案的重要疑问。而丁澈昨晚的冒险,虽然没有得到全部想要的讯息,但至少有一点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却让大家都宽心了一点。
原来,高志达他们是前天才到的京城,也就是说,他们第一天刚刚到,就十分凑巧的正好被范小鱼和范岱撞见了,这一点实在不能不说是极其幸运的。
“这么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我们现在住在卢府,不然他们肯定一来就会派人去柳河镇盯梢,甚至直接来偷袭了。”为了活跃气氛,范岱故意夸张地大呼好险好险,然后说出一句大家都明白的废话。
“二弟说的对,不过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还是一切都要小心为上。”范通也说了句废话,自从连连说错话,和女儿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后。他就一直十分小心,每次说话前都要再三地想想,确定不会有任何意指才敢出口。
“师父,既然他们一时还没发现我们,那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免得时间拖久了,变化会更大。”罗口中叫着师父,眼睛却是看向范小鱼。
他一直是个很沉默内敛但又十分敏感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范小鱼和范通之间好像没发生什么事,但这种假象瞒得过叶芷燕,却瞒不过和范家人朝夕相处的他。更何况在这种非常时期,不问可知,他们父女俩之间的这种异常冰冷的关系一定和自己离不了关系。只是范小鱼不说,范通也不说,就代表他们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担心。而此时此刻,他最最承受不起的,也正是范家人对他这种无私地爱护。而若是想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若是想让范家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出发,尽早地劝说父亲将贡品归还给朝廷。
范通含糊地应了一声,却又可怜兮兮地看向范小鱼。等待她的最终决定。
“那就麻烦你了。”范小鱼转向丁澈。
“包在我身上。”丁澈对她笑笑。拿起装满了易容工具地包袱。示意范通和罗跟他到另一个房间去。
三人离开后。范小鱼和范岱面对面地继续坐着。
“小鱼。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范岱坚决秉承着范小鱼乃是一家之主地原则。十分谦虚同时也是可以讨好地请示道。
范小鱼淡淡地道:“你觉得呢?”
在经历昨天那次心伤之后。现在她地心境较之昨天以前。已经有了很大地转变。对于一个家中有两位正值壮年地男性长辈地家庭来说。她这样几乎独揽一切地劳心劳力。是不是其实也是一种活该地自虐?
“我要是说了,说错了你可别生气?”范岱小心地先打预防针。
“你说吧!”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头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过我觉得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柳河镇的范家大院,不能再要了。”范岱看了看范小鱼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不高兴。才继续接道。“当初我们一家在柳河镇买房时,是老老实实地去官府办过手续。入了民册的。而且我们家在柳河镇一带又小有名气,义帮地人迟早都会查到。留着怕也是没用了。”
说着,看着范小鱼等她的回复。
“那就卖了吧!”范小鱼面无表情地道。范通所说的这一点她当然早就清楚,不然昨晚也不会连夜让家人搬出。虽然那个家倾注了她许多心力和感情,但是比起家人的安全来,那便是死物一件,纵有再多不舍卖价再低也得放弃。
范岱忙道:“哦,好。”
“还有其他的想法吗?”范小鱼不懂声色地继续问道,其实范岱虽然嗜武成痴,鲜少愿意搭理其他的事情,平时需要他出力时都是一个口令才一个动作,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没有头脑,不会思考。
“还有,”范岱犹豫了一下,道,“百灵阁那边虽然一时不用担心,可是我们新开地饭馆恐怕……恐怕也需要处理一下。”
“哦。”
见范小鱼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他这个建议而生气,范岱忙继续道:“你知道,我们要开饭馆的事,镇上很多人都晓得,这件事也是瞒不了的。虽然我们谁都不想一再来还没开就倒闭,可是……”
范岱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事情已经很明显,也因为他实在有些不忍心。为了筹备“一再来”,前段日子范小鱼不知投了多少热情和心血进去,如今的饭馆都已经在试营业了,却突然要这样放弃掉,放在谁心里都不好受。
“我知道了,这两件事我自会处理。”范小鱼沉默了一会,道。
“呃……那我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范小鱼只说了一句话,便起身站起去找范白菜。
罗和范通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件事也瞒不了范白菜,而且,总该让他们告个别。
什么都不用做?这怎么行呢?范岱呆呆地挠了挠头,不明白范小鱼指的是什么意思?只好真的什么先都不做地等丁澈他们。
他们没有再等多久,丁澈很快就把师徒俩带回来了。
罗因有异族血统,眼窝凹深,鼻梁高挺,轮廓鲜明,十分引人注目,丁澈便顺势将他改装成一个京城中到处可见地中年胡商,然后让范通扮成一个肤色黝黑、带着一副苦命苦瓜脸的随从,彻底地大变了个样。
两人走进来的时候,不要说别人,就连范小鱼等人,一时也认不出他们来,当下立时安心了不少,有了这行头,接下来一路上肯定能顺利许多。
半个时辰后,内湖一处较为偏僻的码头,一艘普通的客船即将起航。
“二弟,家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看着站在远处,根本无意和他告别的范小鱼,范通难免感到一阵酸涩,却又努力地打起精神来再三地嘱咐范岱,“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尽量地不要出去,免得和他们撞上。还有,我知道你和小鱼都不喜欢忍字,尤其是你,可是为了冬冬和弟妹,你们一定凡事都要先三思而后行……”
“知道了,大哥!你都说了多少遍了?难道这点轻重我们都分不出来吗?我们俩能想到的,小鱼早就想到了,你只要自己好好保重就行了。快走吧!早去早回,我们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范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然后看向罗,鼓励地朝他笑笑,道,“儿,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懂事地孩子,师叔对你是很放心地,就不多说了。”
“师叔放心,请转告师姐,我一定会不负所望。”罗点了点头,最后地望了一眼和丁澈并肩而立的范小鱼,终于狠心地转身大步踏上船板。
他和她之间地命运,在被父亲塞给范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能有这将近七年地美好光阴,他应该感到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奢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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