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世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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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阔别了乡村已经五年了,黄小妞,不,现在她已经有了名字了,叫胡雪柔。胡夫人在三年前买了自己之后,她便有了自己的名字。胡雪柔再次返回了那个无时无刻在魂牵梦萦的小乡村。

  三年了,母亲已经很明显衰老,生活的重压把她的青活力压榨得干干净净,挺拔的腰肢已经开始弯了,乌黑的秀发已经银丝满布,她才三十三岁。全身只有那双眼睛没有变,当她对着那个五岁小男孩玩游戏时,眼睛依旧闪烁着善良慈爱的光芒……

  让胡雪柔记起,在五年前,当她要去世子府的前一天。母亲总是将她准备好的行李认真地检查了好几遍,然后还在一旁盯着行李,想着还有什么遗漏。自从当面跟她谈了去世子府后,母亲看她的眼神很复杂,无奈中夹着心痛和不舍,然后每天晚上都搂着她一起睡。还尽可能地满足她的要求,她喜欢吃豆腐,母亲便从少得可怜的储蓄中满足着儿。每天都买一碗给她吃,还给她买了一些糖果跟跌打伤痛的膏药,因为母亲知道新人总是会挨打,好像爹爹在码头工作初期一样,娘亲便是每天都给爹爹上药。

  带着不舍和紧张的心情,她终于踏上了去世子府的道路。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开自己的乡村,从今之后,她只可以靠自己。她不敢再看父母的眼睛,因为父母的眼光使她不忍多看,她怕自己建立的坚强会瓦解,她会哭倒在父母的怀中,说出自己不愿意去世子府。

  尽管如此,但是母亲的声音还是一直传到胡雪柔的耳中。“要记得多忍让,不要跟人起冲突。”“要自己要顾好自己。”“天冷记得添衣,不要着凉!”等等。胡雪柔不敢开头应答,只是以点头跟“嗯”“好”等简单字句回答。她不敢开声说话,因为再多的话也改变不了事实,而且她怕自己的哭声会让母亲担心。

  分别的时间终于到了,胡雪柔跟着爹爹一起走,她不回头再看母亲一眼,牢牢地记住。也许下次再见,就是十年之后。母亲的脸孔依然清秀丽,但眼泪早已经落下来,注意到她的目光后,马上转身把泪水擦掉。然后装作没事继续向她挥手。

  看着眼前装璜豪华的府邸,胡雪柔知道。这就是她工作的地方,她还没有看清楚园的丽朵,便让父亲带到了主管面前。经过了一轮寒暄,她就被另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带走。她没有料到,当两年后再见到家人时,竟然是因为父亲的残废。

  刚开始的时候她非常不适应,但是穷人的孩子没有撒娇的权利。能够做到就是尽快适应,做的工作很单调,都是负责洗衣服棉被、打扫园的落叶,还有清洗如厕间。有空的时候到厨房帮忙洗碗筷。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日子慢慢趋向于平静,虽然开始的时候因为打破碗筷被厨房大娘打了一顿,但是胡雪柔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除了冬天的时候不习惯独眠,因为他们家当时四面漏风,每到冬天他们全家都是一起睡。爹娘都会搂着她以前入眠,娘会把她的脚放在大腿间,手放在腋下让她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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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雪柔一成不变的生活终于因为一只小狗产生变化,胡雪柔无意中发现一只被石子打伤的小狗,当时有着慈悲心肠的她立刻替小狗包扎,并且小心翼翼地收养着它,总是从自己的饭菜中腾出好的肉饭喂养它。小狗很乖,也很通灵。平时总是不出声,只有跟胡雪柔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出高兴的声音。

  那时候的胡雪柔真是觉得很幸福,她有什么高兴跟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跟着小狗谈。还有谈自己的理想,希望通过努力工作,让爹娘、弟弟跟自己都可以每天吃上饱饭,还希望供弟弟上学堂,让弟弟可以及第做。为百姓做好事,为自己的家光耀门嵋。

  但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胡雪柔养狗的事情终于被知道。因为胡雪柔把养狗的事情告诉了一个好朋友招娣。

  当初刚到世子府的时候,胡雪柔有一次因为不小心打翻了世子府三的晚饭,被总管处罚睡柴房,一天不可以吃饭。那天胡雪柔感觉又冷又饿,只能拉着自己满是补丁的衣服,缩在一个角落上颤抖着。到了第二天,她便病倒了。是招娣负责给她煎药,照顾了她一天。她们便是那天认识对方,她叫招娣,是因为父亲烂赌,母亲怕她会被赌场的人买去妓院等地偿还赌债,于是先一步把她买到世子府做下人。胡雪柔跟她相处很愉快,她们总是互相扶持。挨打的时候两人总是互相替对方擦药,于是胡雪柔对她没有一丝防备。没有想到,主管发现了狗的踪迹,于是追问到底谁私下养狗?

  那时候没有人回答,后来主管出利的招数,如果肯说出来,月薪加薪一两。胡雪柔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友情根本比不上每月一两。那个孩还是选择了把她出卖。因为她需要钱,父亲是赌鬼,母亲懦弱无能,家徒四壁。除了钱,她什么都不相信。

  尽管胡雪柔百般求情,但是主管还是坚持把狗弄走。过了三天,当伤心的胡雪柔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时,却不经意看到自己的狗被世子府的大少爷汪雅尊跟一群贵胄子弟当作箭靶,不断用弹差对着它射石头,跟胡雪柔第一次发现小狗的情况一样。

  胡雪柔想走上去阻止,可是却被主管捉住,教训了她一顿,说她可以破坏大少爷的兴致,然后把她打了一顿。当她可以落地行走的时候,跟她一起进来的另一个小孩告诉她,那只狗死了。然后打开一个麻布袋子,里面装的就是那只小狗的尸体。当晚小柔搂着小狗的尸体哭得很伤心。也是那一天,小柔心中的慈悲心肠开始慢慢地冷起来,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是一个码头搬运工的儿。在这个府邸里,她连一个人都说不上,还谈什么慈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说得对,友情算什么,在这个府邸里,钱比任何一切都实际,或者忠诚。

  因为她不听话,私下收养动物,于是被派遣到伺候胡夫人——一个失宠的名妓。

  胡雪柔不知道,是这个人给她名字,让她学会了四书五经和琴棋书画,还教导她歌舞和所有勾引男人的伎俩,最重要的就是教导她什么是野心——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让她的人生踏上另一个阶梯。

  胡夫人——当时金陵的第一名妓,她的容貌国天,姿态婀娜、,一颦一笑风情万种,无不牵动王侯将相、英雄好汉的心魂。她当年的令男人赞叹,令人羡妒。尤其她的歌声,堪比出谷黄莺,她的舞蹈姿态,更是比得上天上的仙子。最受关注的不但是她的貌,更是她的才学。她精通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能够出口成诗,可以谈论跟当世才子谈论天文地理,在棋盘上厮杀几百回合。可以说所有绚丽的光采都及不上她的万分之一,拜倒她裙下的人不计其数。

  当年迷得世子不惜以万金赎身并抬进府邸,极度受宠,甚至特地为她建造了一所“雪华楼”。

  可是再的人,再丰富的才学仍然敌不过年龄,八年过去,胡夫人的容貌开始呈现衰老的现象,恩宠不再,而且胡夫人年轻的时候恩客过多,所以入门八年都无所出。于是盛宠一时的胡夫人现在只可以在这个府邸上孤独地活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