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海盗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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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盗船长们都知道桑达沃斯家族的海贼王考利昂的名声,但对于在海上讨生活的普通人来说,普佐的名声更令人闻之生畏。

    普佐对于桑达沃斯家族的忠诚毋庸置疑,他本身就是这个大海盗家族的支柱之一,他统领着考利昂三分之一的船队。

    普佐已经不年轻了,他的身躯虽然高大强壮,但有时候也会感觉到一些关节疼痛,那是吹了太多海风留下的症状。

    他依然自信能够收拾这个年轻人,在他的眼前让玛吉露达小姐哭泣的男人,不会再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普佐迈着愤怒的步伐走到陆斯恩和雅兰斯夫人的餐桌前,这时候他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年轻人,在这家旅馆里,任何人都得遵守规矩,没有人可以干预他人的事情……除了我。你想对这位小姐做什么?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把你踢出去。”普佐那像死人一样苍白的嘴皮子翻动着,

    旅客们纷纷转过头来,对于这些亡命徒来说,没有血腥的场景完全谈不上刺激,而在这旅店里平淡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压抑太久了,当看到普佐的手按在腰间时,一个矮个子覆盖着卷,像所有的斯兰罗东部人一样长着圆脸蛋的家伙怪叫起来,“普佐先生,给他一刀,放他点血出来!”

    “啊!”

    一声惨叫声传来,矮个子捂着眼睛,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喷溅而去,一把细小的匕插入了他的眼眶,他踉跄着站了起来,“普佐,为什么!”

    他很愤怒,既便如此他也没有打算拔出他腰间的长刀对普佐动手。

    “我说过,除了我,没有谁可以干预其他人的事情……你刚才不是想指挥我吗?”普佐没有回头去看那矮个子。只是盯着陆斯恩。

    矮个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厅堂。却没有离开旅店。只是回到了二楼地房间。自始至终再也没有对普佐有任何表示。

    “他是斯兰罗人。他杀了他地亲哥哥。逃亡到卢顿时他在一个铁匠铺里买了把铁锤。他不想付钱。就用这把铁锤把铁匠全家人地头骨敲地粉碎。包括三岁地孩子。他很凶悍。可是他不敢对我有任何表示出来地不满。”普佐示意佛列特给矮个子送去伤药。“我说这些话。不是想要告诉你我有多了不起。只是你要知道这里地规矩。没有人可以反抗我。我地问话。你必须回答。”

    “我对她做了什么?”陆斯恩有些奇怪地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穿着陈旧燕尾服地宽臀骨地侍送来了白粥。陆斯恩加了点糖递给雅兰斯夫人。不再看普佐。自顾自地喝起了另外一碗白粥。

    “玛露。跟我来。”普佐用带着长辈地慈祥和不失尊敬地语气对雅兰斯夫人说道。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可以去一趟吗?”雅兰斯夫人露出恳求地表情。

    “那是你的自由。”

    雅兰斯夫人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跟着普佐离去。

    雅兰斯夫人虽然害怕陆斯恩知道她和普佐,桑达沃斯家族的关系,但并不会做南埃尔法大陆上那些遇到危险就把脑袋扎沙堆里的鸵鸟。

    陆斯恩的话已经点出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雅兰斯夫人不知道陆斯恩到底清楚多少,但至少算是握住了她地把柄。

    他虽然不会如此对付她一个女人。但雅兰斯夫人没有把握确定陆斯恩不会用她来对付北维海盗的头领,或是作为在将来消灭北维海盗时的后手。

    普佐以为雅兰斯夫人是被陆斯恩所胁迫,才这样向陆斯恩征询同意,他对佛列特吩咐了一声,这个有着一双光眼睛地少年兴奋地从酒柜下摸出一把弩对准了陆斯恩。

    陆斯恩如果有什么可疑的动静,佛列特一定会十分高兴而且准确地把箭射进他的头颅里。

    可惜的是陆斯恩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他的粥,朝着佛列特笑了笑,甚至没有去看一眼时不时地用担忧的目光回视他的雅兰斯夫人。

    雅兰斯夫人可是亲眼见到陆斯恩驾着那神奇的伯德纹马从戈蒂斯堡闯出来的,他能一剑破掉戈蒂斯堡地弩箭阵。怎么会被佛列特的弩所威胁?

    她更担心陆斯恩来到这里不是巧合,而是早就预谋了什么,要除掉普佐。

    和任何时候一样,她都看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这是一个可以一边虔诚念诵《日经》,一边缓缓地将人心从胸腔里掏出来把玩的恶魔。

    普佐推开了他的房间门,雅兰斯夫人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显然她对普佐并没有保持任何警戒和疑虑的心理。

    “雅兰斯夫人是一个不错的女人。”陆斯恩自顾自地说着,又像是告诉离他不远的佛列特。“她可以很疯狂。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不择手段。她也可以很冷静。会很快地适应环境,并且做出符合她意愿的判断。她下手时绝不手软,总是置人于死地。你说她是不是很优秀?”陆斯恩这次是明确地问佛列特了。

    一直用弩瞄准陆斯恩地佛列特没有想到他监视的对象会和他说话,木讷地点了点头,“大概是这样。你说的是那个女人?普佐先生似乎认识她。”“他认识她……你不觉得她很适合跟着他去成为一名海盗吗?”陆斯恩指了指雅兰斯夫人未动的一份煎鹅肝,“你不吃点吗?我敢肯定你平常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是的,谢谢。”佛列特坐了下来,开始享用那份煎鹅肝,他可不是贵族,也不是绅士,吃别人未动过的东西,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份的事情。

    他的弩却没有把瞄准地方向挪动半分。

    “你也想当一名海盗?”佛列特狼吞虎咽,鹅肝可不是便宜地东西,旅店里准备的很少。只有那些刚刚跑到避难所里身家丰厚地人才会点这东西。

    “我只是在玩一个海盗游戏,所以这样打扮。”陆斯恩回答道,“我是一位骑士,我拥有很高贵的骑士头衔和不错的领地。”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卖弄的话,这样的说话方式就像小说中的贵族一样虚无缥缈地空洞而让人奇怪,却吸引了佛列特地注意。

    佛列特觉得贵族就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十分准确,这个男人果然就是那种会给旅店带来麻烦的人!

    “我在和一名高贵的骑士用餐!”佛列特大叫起来,“你能告诉我,骑士在玩女人时也会背诵骑士精神吗?”

    “会的。”陆斯恩一本正经地道。“真是太有趣了。”佛列特觉得陆斯恩很符合他的胃口,放下手中的弩,拍了拍陆斯恩的肩膀:“那你告诉我,骑士地女人都穿着那种会上下跳动的假屁股的宽裙子吗?她们看起来像母鸡。”

    “不会,我看不上那样地女人……你看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女士,她的裙子就是标准的贵夫人的打扮。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两百年前流行的裙子。”陆斯恩摇了摇头。

    “你上了她吗?”佛列特举起一瓶子雪椰酒往口中灌,很显然他和一位真正的骑士用餐让他开始兴奋过度了。

    对于绝大多数平民来说,贵族都是高不可攀的。他们高高在上惹人嫉恨,但当他们肯以谦恭地姿态和他们眼中的下等人说话……甚至一同吃饭时,这些平民往往会忘掉嫉恨,觉得这是难得的荣誉,从此会以和这位贵族牵扯上关系而在邻里间卖弄。

    佛列特也会这样,他曾经想对付陆斯恩,因为对方是高不可攀的贵族,惹人嫉恨,但当陆斯恩和他坐在一起。让他获得了体面的感觉,他就不会再想对付陆斯恩了。

    他刚才还拍了陆斯恩的肩膀,他兴奋地想,刚才我居然触碰了一个尊贵的骑士!

    想到这里佛列特又大口喝了一点雪椰酒。

    陆斯恩就这样和佛列特聊着,雪椰酒被佛列特喝的差不多了,佛列特的酒量虽然不错,但雪椰酒可是酒精浓度非常高地烈酒,他很快说话就含糊不清,摇头晃脑地胡言乱语了。

    当普佐和雅兰斯夫人走下楼梯时。佛列特已经醉醺醺地趴在餐桌上不省人事,陆斯恩正拿着那把被普佐改装过,打上PZ印记的弩拆卸把玩着。

    看到这样的情景,普佐居然没有说什么,和陆斯恩对视的目光还有几分欣赏和赞许……甚至还有点期待。

    这让陆斯恩十分奇怪,他并没有刻意去听普佐和雅兰斯夫人的对话,他望向提着裙子以淑女的姿态站在他身边的雅兰斯夫人。

    她的脸颊上有些红晕,竟然像一个陷入初恋,含着羞。带着怯的少女。

    “你已经不小了。”陆斯恩放下弩。打量着雅兰斯夫人,配合着他那微微蹙眉。带着点惊讶地表情说着伤人地话。

    雅兰斯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深吸了一口气,平息着胸中地怒气,又恢复了那种面对情人的少女羞喜矜持的样子,低声道:“我有些不舒服,送我回房间好吗?”

    “好。”

    陆斯恩站起身来,一手托着他的黑色高顶帽子,一手搂住雅兰斯夫人的腰肢,和普佐擦肩而过。

    “用二楼东边的那个房间!”普佐高声吩咐二楼的侍,那是旅店最好的房间,本来是普佐自己的房间,但他似乎不太习惯,依然住在那些硬木板和简单纸糊壁挂装饰的房间。

    陆斯恩接过侍送来的钥匙,携着雅兰斯夫人走入房间,隔着门缝掩上的一刹那看了一眼普佐,“他似乎很高兴。”

    “我和他说你是我的情人,我们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跑到这里避难。”雅兰斯夫人那份装出来的羞怯悄然逝去,不动声色地拨开了陆斯恩的手。

    那只手,让她的心在跳,很不安,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像她经常在梦中出现地那种一样。

    “女人都擅长说谎。”陆斯恩的手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用谎言堆砌出爱情吗?”雅兰斯夫人身体往后一仰,远远地离开了陆斯恩。

    这是一个精心装饰过的房间,虽然比不上伦德大酒店的豪华套房,但也运用了许多水晶。鎏金,珐琅地装饰风格,壁挂着一副颇有些达文西斯早期鲜艳色调的油画,卧室里还有一张吊挂埃博拉大帐型纱帘的床。

    “我是桑达沃斯家族……那个海盗家族的人,我的父亲就是你口中的海贼王考利昂?桑达沃斯。陆斯恩,你到底想干什么?”雅兰斯夫人冷漠地看着陆斯恩,她已经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这个男人分明什么都知道了。

    “我从戈蒂斯堡把你救出来,把你送到你可以信任的人身边。你现在在怀疑我的用心?你觉得我想做什么?”陆斯恩失望地道,那些施恩之后得不到回报反而被警惕敌视的人,大概都会露出他现在这样地表情。

    “你和我的交易已经完成。你想拿我当筹码和普佐或我的父亲交易什么,可能是为烈金雷诺特家族谋求什么,或是要北维海盗配合你做点什么?”雅兰斯夫人湛蓝色地眼眸里映着陆斯恩的影子,然后她的视线被这个男人完全占据,他听着她说话,微笑着慢慢靠近过来,把她顶到了墙壁上。

    “你的父亲觉得海盗终究是下等人,他希望自己的子女成为体面人,所以他让你来到樱兰罗帝国。来到伦德。你没有让他失望,过上了体面人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你身上留着肮脏的海盗血液,你甚至得到了安瑟尔的爱情,是极少数能够以平民之身嫁入豪门拥有贵夫人这个耀眼头衔的女人。”陆斯恩双掌按住墙壁,将雅兰斯夫人圈在胸前地小圈子里,低头看着这张略显憔悴的精致容颜,“可惜的是,你终究是一名海盗的女儿。你依然渴望着海盗那样的生活,所以你在和我第一次见面时,就忍不住说出了你疯狂的梦想,而今你见到普佐,这个看着你长大,并且在很久以前经常潜入伦德看你的老人时,你又想起了你的父亲,你渴望回到纳维亚半岛,却又不想让你的父亲失望。你很矛盾。你需要我地帮助,雅兰斯夫人。”

    雅兰斯夫人看着陆斯恩无意间露出自然而然地恶魔般的魅惑微笑。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感觉自己又跳入了这个恶魔的圈套,却又无力挣扎逃脱,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

    “我……我需要你的帮助?”雅兰斯夫人用看似否认的疑问语气做最后的反抗,她确实需要陆斯恩的帮助,为了她的父亲,为了桑达沃斯这个家族,在她知道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海军可以随时消灭北维海盗时,她突然觉得她地根还是在桑达沃斯,她喜欢地生活不是在湘夏丽舍泡着红茶写着论文,而是像陆斯恩唱的那海盗船长地诗一样。

    “你害怕你桑达沃斯家族的基业毁掉,你害怕你的父亲会被烈金雷诺特家族利用欧德修梵克的苦修士杀掉,所以你祈求我的帮助。”陆斯恩点破了雅兰斯夫人心中的担忧,“我可以帮助你,但是我需要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雅兰斯夫人站直了身体,这样她的背离开了墙壁,却像是贴住了陆斯恩,她高高挺起的束胸衣让陆斯恩感觉到了一阵带着很强韧性的弹力。

    “继承考利昂的地位,统治整个北维海域。”

    雅兰斯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斯恩,“你真的要让我去做一名海盗?可是就算我答应你,我凭什么在离开多年后回到桑达沃斯家族还能继承父亲的位置?并且还要统治整个北维海域?这是连我父亲都无法做到的,他只是充当一个海盗船长的领导,有一部分人并不服从他。”

    “我只要你的承诺,至于如何做到,我会帮助你……这种帮助包含着桑达沃斯家族在北维海域的地位,包括考利昂和你的家人的安全,也包括阻止帝国第三舰队对北维海盗的真正剿灭。”

    陆斯恩提出地条件几乎让雅兰斯夫人无法拒绝,“你为什么选择我?普佐不是更合适?”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陆斯恩理所当然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雅兰斯夫人对陆斯恩的轻佻表示愤怒。她认为就是因为陆斯恩对她占据绝对优势地位,才会如此和她说话。

    “你在戈蒂斯堡的表现,很适合成为一名领,只要你拥有匹配你精神,心理,智慧的力量。你能够比你的父亲做的更好。”陆斯恩叹了一口气,“你出乎我地意料。”“出乎你的意料?”雅兰斯夫人轻笑一声,“为什么我会感觉从我被警务部的人带走,一直到现在的情况,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在戈蒂斯堡时,你一直在暗中窥视我吧,如果我不符合你的要求,你就会让我死在戈蒂斯堡。非常幸运的是,我做的不错。”

    “这只是你的猜想。”陆斯恩并不承认这一点。“你现在地意思是你答应了?”

    “我能拒绝吗?”雅兰斯夫人收敛了笑容,冷冷地道:“你提出的条件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菲兹捷列家族会在不久后送一批船给桑达沃斯家族,当然会是以你的名义。让你在桑达沃斯家族和整个北维海域建立基础,以后地事情你会做好的,我相信你。”陆斯恩笑了起来,“因为我不相信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海军。”

    “桑达沃斯家族并不缺船,如果你有能力,最好送一批精良的武器和轻甲,海盗们缺少的是军队那样精锐的装备。”海盗在海上的劫掠经常可以虏获大型的运输船和轻型的快船,稍稍改装就可以使用,只是要获得精锐地装备。难度却很大,任何一个国家对于武器的监管都十分严格,特别是提供给军队使用的那些特制精良装备,海盗们梦寐以求却没有办法得到。

    陆斯恩并没有答应,他这时候并不会向雅兰斯夫人透露太多他的计划,他走到门前准备离去,“我会离开几天,为你将伦德的麻烦解决掉,相信普佐会好好照顾你。”

    雅兰斯夫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身子一软,踉跄着跌倒在地。

    陆斯恩皱了皱眉,又掩上了门。

    他蹲下身体,触碰她的额头,居然有些烫手。

    雅兰斯夫人这一天不只是担惊受怕,在戈蒂斯堡里时时刻刻处于紧张的状态,又在冰冷的河水里停留了太久,加上陆斯恩骑马带着她被风一吹。她的身体已经处于崩溃地边沿了。

    看到陆斯恩要离开。她心理那根紧绷着的弦放松下来,就再也无法承受了。

    他抱着她走进了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看陆斯恩,只是凝视着头顶那埃博拉风情的半圆形大帐纱帘,那里有洁白透亮的颜色,就像小时候看到的那海上的月亮,旁边的男人像一团阴云,慢慢靠近那月,竟然要吞噬掉她所喜欢的月。

    她已经十分疲惫,心中更是憔悴,只感觉有些什么东西要离开她的身体,让她渐渐舒适下来,她感觉到那被紧紧束缚地身体被解放了,轻松地感觉盈满了她的胸间,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睡去。“有一个叫色温.吞提地男人说过,这个世界的男人不懂得爱情,他们只会和谈情,或有些男人还会滥情……陆斯恩,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是她睡前最后的一个念头,不奢望获得他的爱情,但她在抛开一切疲惫和忧虑时,却很好奇这个男人的感情问题。

    陆斯恩站在她的床边,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呃,7月1日了,这个月不召唤月票了,第一是不好意思,因为原本的承诺没有实现,第二是认命了,我再努力也就是分类第七的命。58xs8.com